那时候卖冰棍儿的不多,也没有固定的销售地点,偶尔有小商贩骑着自行车驮着方型的木头箱子或泡沫箱子走街串巷。
小孩子兴奋的争先恐后地寻声而去,一会儿卖冰棍儿的小车前就挤满了小脑袋大人们哄骗小孩子说冰棍是用糖精加水造出来的,怕吃坏了身体,所以一般不给小孩子买,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舍不得花钱。耐不住孩子的软磨硬泡,家长不得不给孩子买冰棍儿。小商贩一掀开那厚厚的棉被打开泡沫箱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那时候物质比较匮乏,买一次冰棍儿不容易,没有人会大口大口吃完,都是一点一点慢慢舔、一点一点慢慢咂摸,等吸完了里面的甜水,剩下那点冰块才恋恋不舍地小口小口吃掉,就连那根小木棍儿都会吮吸好久才舍得扔掉。
在一个酷热难当的中午。当时恰逢大人们都不在家,那诱惑人的吆喝声响了起来。小兴便把父母平时给两毛钱拿来买了四根冰棍。自己吃了一根,其它三根准备留给父小兴妈和弟弟吃。可是,等到他们回来后,却发现三根冰棍都融化成了水,并且顺着包装的缝隙处流了一滩,小兴伤心地大哭。
父母总会用简单粗暴的谎话来吓唬孩子,以期她们的乖巧,比如:“你不努力学习,将来就只能跟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麦芒刺伤的胳膊和直不起的腰会告诉你,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摆脱农民的身份,才能不种地。
小兴家种地最多的时候,有七亩,这是按面积统计的。如果按块儿算的话,也有三四块儿。通往地的路,最宽的可通架子车,最窄的两人相向错不开身.
麦忙天到了,小兴妈的脸上满是愁容,小兴爹的脸上尽是急躁,往年的经验告诉小兴这回肯定“在劫难逃”了,可已经掉头的麦子不等人。
头一天下午,小兴爹拿出几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镰刀,在院子里的磨石上,撩着水,来回细细地磨。磨一阵,拇指在镰刀口上刮一刮,感觉一下锋利的程度。然后把架子车轱辘的气打得足足的,撂地上能蹦起多高,车尾插上拉麦子的专用工具——仰角,再拿出一捆指头粗的麻绳,挂车把儿上。
还有一个主力成员也是跑不掉的,为了让它吃得饱,明天好有劲拉车,小兴爹到晚上要起来两三次,给它添加草料。
小兴妈蒸了好几笼馍馍,拌了咸菜丝,装玻璃瓶子里。
早上天刚刚亮,小兴就从被窝里被揪了出来。揉着眼睛,一走三晃,来到院子里。小兴爹把牛绳塞小兴手中。说:“你牵着牛车,他们先去地里”
到了地里,小兴爹妈早就割了一大片麦子。小兴爹给划了一小片麦子,告诉小兴割完才能休息。早上的露水很大,麦秆很润且有韧性,小兴力气小,割不动。气恼了,把镰刀一扔,揪着麦秆连根拔。
小兴爹在远处发现了,大声呵斥:“再这么干,就过来揍你。”
小兴只得拾起镰刀,一次握住五六根,像弹吉她一样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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