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绯苑停留许久,他心系燕宛战局,不曾多做纠缠,她虽不舍也没有理由挽留,只能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伤神,何时你才可心照不宣,与我共那清宵画扇。“毓,这场红尘,不知是否是今生我唯一的念,只愿余生不负君。”
可惜,他从未将她放入眼中。潇然,她的动作要加快了。苍云阁内斗峰之上,一袭青衫惹尘,一袖桃花留人醉。这江山,如此秀丽,又怎会有人忍让其破败不堪,遍体鳞伤。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这步棋,又将何去何从。这终究是他的棋局,也只有他能勘破。
风散了,久违的阴翳被阳光笼罩,看起来像一场不真实的幻。一只鸽子闯入他的视线,扰了这大早的清净。“事成。静待。”短短的四个字,轻佻的眉微翘的唇角,她不愧是我亲手**的影子,行事作风像极了我当年的样子。雍王,你此刻怕是已美人在怀意乱情迷了吧。
这世上之男子,又有几人能逃过红颜软语。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婉约,她反倒落落大方。“潇,大战在即,我恐不能护你。”
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女子已然是吻了上去,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带着属于她的温度。那一瞬间他沦陷了,只想陪她看朝朝暮暮。“雍,你信我吗?”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多了一些迷惑与不解,又随即释然。“我信你,从遇见你的时候我整个人便是你的,你信的为我所信,你要的终我所求。”
潇然突然懊恼,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棋子罢了,自己又怎么会这么怜惜呢?真是不该,影子注定是在黑暗里的。“那便好,我会帮你。”不再解释,他也不再问讯。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三天后王的铁蹄就要踏上这片净土了吧,真是难眠呢。
当燕宛的烽烟燃起,这片疆土上的每个士兵都显得渺小。心头有些压抑,主上,你真的不会后悔吗?这是一场豪赌,输了,又有多少子民惨遭涂炭。凝重的面色和着那阴郁的月色,今夜又有几人安眠。我的主上,你又将带来怎样的盛宴。
第二天,雍王府上出现了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手拿一把折扇,绘着烟都绯色,“雍,人到了。”他早注意到了正厅的那位少年,眉宇间英气逼人,单从气势上压了他一头,言谈举止间的淡定从容,更是让他深信不疑。这场战争的胜负,只在这一人。
“不知苏公子有何良策,吾愿洗耳恭听。”
“这就是雍王的待客之道,未免有失风度吧。”
“是在下有失考虑,绿珠,泡茶来。”若是无必胜把握,怕是这位公子也不会如此云淡风轻。燕宛已是岌岌可危,虽有我固守,但人心已乱,须有一人为我筹谋才好。他的到来,无疑是为自己雪中送炭。他抬头看着那个人,眼中是深沉的海,看不出丝毫波动。只怕是,……。
不再多想,后脊有些发凉。“苏公子,茶也喝了。我们还是去研究布防吧,不如先随我去查验城防?”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的点头,和人一起走了出去。
翌日,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今日的苏祁有些不同,银色的半张面具刻着兽纹,一侧的雍王微微诧异,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隐藏自己。或许,目光飘向城下,明黄色的袍子有些刺眼,回头看那凝重的神色,他们,又有怎样的纠葛。
这自然逃不过苏祁的双眼,不禁懊恼自己刚刚的失态。他清了清喉咙,“不知昨日交代的事情雍王办的如何?”赤衣男子回过神儿来,看了看日影,“这个时间了,大概办妥了。”一个士兵匆匆而来,“王爷。粮道已毁,粮草也已经焚了。”苏祁向下看去,军队齐整似乎丝毫没有受影响,他竟然瞒下去了吗?但你,还是会输给我。
“看对方如此训练有素,定是主帅封锁了消息。要想办法把消息散播出去才是。军心乱了,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行动。”他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认定了他的计划可以顺利完成。这是怎样的自信,在这乱世之中方能如此无畏。
“那便去做吧。”身后的人会意,才不到一日,敌方军营便乱了。南离虽恨,杀了几个将领也无济于事。军心一倒,军队便如一盘散沙。之前的迂回策略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只能冒险攻城,孤注一掷才能险中求胜。他将军队分为三路,一路恍攻西侧,一路引兵东侧,另一路精锐直奔南门而去想打开缺口入城移主。然而,当他们一路厮杀,好不容易逼近城门的时候,但是由于军心不稳,竟然起了内斗。
有部分人倒戈相向,局势混做一团。原来是苏祁在军中安插的策应,蛊惑人心,很是头疼。南离杀伐果断,带头闹事的被拖出去斩了。士兵心有怨言,又不敢说出。只能在心里留一丝余地。饥饿,让战士们失去了往日的嚣张,他们现在所想无非是早日结束这该死的战争回归到正常的轨道里,那里有老婆孩子,有他们心心念念的家。所以当城楼上的古琴曲悠悠响起,熟悉的乡音缠满了心房,他们已离家很久了,像是饥渴的狼等到了久违的食物。
那个帝王心中也多了柔软,虽然他知道那是战争的忌讳,但他还是不甘心的,不过是一首曲子,怎能乱了自己多年的布局。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辛辛苦苦的基业。眉间早已覆上了寒霜,脸色有些发青,过来报告战况的将军看到这种情形有些害怕,“禀圣上,东路西路溃败,南路也即将不保。”他突然明白,自己这次输在了人心。
琴声悠扬,明黄色的袍子有些黯然,他抬头望向城头,银色兽纹的面具泛着寒光,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是他永世的梦魇,你,回来了吗?那我们的战争又要开始了呢。这次,是我错估了人心,下次,就不一定如此幸运了。苏毓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有愤恨,有绝望,还有忧郁,什么时候,我们兄弟俩到了如今的境地。
他叹了口气,收了古琴,起伏的悠扬婉转逐渐销声匿迹,他再听不到故乡的那种感觉,士兵们低着头,眼睛里泛着泪光。他们,是嫌恶这场战争的吧。远方的人渐行渐远,不曾留下片语,他看着那明黄的一角,突然有些挣扎,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吗?而这,还是开始,只是开始。
身侧的人疑惑的看着面具下的人,又转头看了那明黄的一角,隐约感觉这两人似乎关系非常。欲要问讯又恐惹人不满,只能咽下心底的疑问。“苏公子不如去府上小酌,以让本王答谢救命之恩。”然而没有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一袭落寞孤傲的背影,所有的一切皆在不言中。他,被拒了。
刚刚反应过来的雍王看到面具下那深沉的一眼回眸,突然有些慌乱。阿潇,似乎出现的有些过于巧合了。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夺了手下的马飞奔而去,急促的马蹄声掩不住心跳的匆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空荡的绣房里,再没有那个每日等他归来的人。
他想起初遇时她冷冽的眼,那样的不可一世,却那样的着迷。或许遇见时她就成了他的劫,只是他浑然不觉,却也心甘情愿。想起新婚时那低头的一抹娇羞,他只能苦笑。罢了,你要的从来不是我。可我,却把你当做我的唯一。阿潇啊阿潇,你既夺了我的心,又何苦去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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