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外面有一人自称是陈珪,说是二公子让他过来的!”
“陈珪?快请!”
刘表赶紧请了进来,徐州陈家可是徐州的大家族,而且人才辈出,陈珪是广汉太守陈亹的孙子,太尉陈球侄儿。
陈球虽然早已经身故,但是陈球至今在荆州都有一定的影响力,陈珪自身也举过孝廉,出任过县令,后来又辞官了。
况且其子目前也在刘琮手下效力,如果能拉拢过来那是最好,两人分宾主而坐,陈珪发现刘表府上都换成胡椅了。布局好了,看着也好看,而且比跪坐舒服,陈珪都有些不习惯了。
“洞庭湖产的君山银针,产量不多,汉瑜尝一尝!”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我也有多年未见了,依然记得昔年楚侯的风采!”
陈珪端起茶品了品,刘表昔逃亡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曾经是许多世家的座上客。
“你我都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令郎我也见过,一表人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犬儿得楚侯照顾,老夫都还未感谢!”
“哪里,主要还是令郎聪慧,如今徐州战乱,曹孟德与袁公路争夺徐州,兖州,豫州,战乱短时间不会结束,徐家如何考虑?令兄情况如何?”
刘表问的是陈珪的从兄,随着局势的改变,陈家许多情况也不一样,陈珪的从兄陈瑀兄弟俩目前投奔了袁绍。
“他们在袁本初麾下,如今徐州情况混乱,他们怎么考虑我不清楚,但是我这一脉已经准备迁入广陵一带。”
陈珪说道。
“那太好了,正需要汉瑜这样的人才,琮儿年幼,吾一直担心他不够成熟,扬州治中从事,不知汉瑜是否愿意?”
“正是吾之所愿。”
陈珪也高兴的接受了,他来之前就清楚局势,现在名义上的扬州牧是刘繇担任,但实际上是刘表说了算,这位镇东将军将在襄阳城南安享晚年了。
“听闻二公子之事,老夫与康成公有一些交情,或许能在此事上出点力!”
陈珪说道,刘表一听,也是明白了,刘琮信中并没有说此事,但是陈珪尽然出仕荆州,那必然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镇东将军府。
“将军,此事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坐着看,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先帝意思,按就让先帝遗诏来办就好了!”
刘繇喝着冰镇杨梅汤,真是的是很好吃,酸酸甜甜,有冰冰凉的,这天气在适合不过了,他也想明白了,刘表与他有同宗之谊,如今这局势只要自己不作死,刘表基本会养着他。
不说荣华富贵,但是一个富家翁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自己儿女,侄儿如今都在襄阳,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后人考虑。
“您是宗亲,怎么能不管呢?”
刘松说道,他和刘艾各有任务,刘艾负责皇族,他负责宗亲劝说。
“我怎么没管啊,都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说,这有什么不对嘛?景升兄遵守先帝遗诏,那有什么不对嘛?老夫军务繁忙,你要是有事就直说,别婆婆妈妈的!”
刘松听得也是偷偷翻白眼,军务繁忙?你好意思?但是刘松确实不太好反驳,先帝荒唐事情多了去,但是人都过世了,再议论是对先帝不敬。
“按照《周礼》,同宗不宜结婚!”
“按照《周礼》,我是不是还要向姬姓后人三跪九叩?”
刘繇笑着说道,儒家搞那一套对于刘繇这种曾经割据一方的诸侯来说,都清楚是为了什么!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真的把所有人当傻子?都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刘繇并非才能很差,相反刘繇的才能还是不错的,十九岁的时候,其堂叔被盗匪劫为人质,他带着十几号人混进盗匪之中,将首领枭首,救出了自己叔父。
之前刘繇没有看明白扬州的局势罢了,刘繇被当时的局势限制住了思维,没搞明白的扬州的局势,更何况刘琮布局数年,兵力又强过刘繇。
夫战,天时地利人和,当时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刘琮,他不输都很难,跳出了圈子之后,他很多事情都突然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刘表父子在荆州一呼百应,那是因为符合这些人的利益,看黄家,蒯家,蔡家,虽然表面上有些许利益受损,但实际上挣得那是盆满钵满,而且还有个好名声和好前途。
百姓更不用说了,免除更役就让许多百姓对刘表感恩戴德,粮食增收,兴修水利,交通,百姓生活越来越好。
受损利益最多的是南阳世家,但是刘表让徐晃长期大军压在南阳,想反抗要试一试刘表的武功。
至于军队更是,他如今也了解了刘表的新军政策,有俸禄,而战损的抚恤金高,还有各种福利,军士都对刘表父子死心塌地。
唯一的问题就是南边的基础太差,如果要追上北方,非数年可以的,不过刘繇多次和刘表聊天,也明白了,自己这位同宗压根就没想过那事,他也是明白了,家有麒麟儿,寄望都在自己儿子上。
刘琮如今才十六,再过十年,十五年,二十年,到时候凭借四州之力未必不能横推了北方,而且以襄阳现在的发展速度,怕是只需要更短的速度就能追上北方。
刘繇才不傻,自己这一脉不作死,好好保全,而且以刘表父子的性格,说不定还会重用自己这一脉,干嘛作死?
“将军,綦毋闿从事前来拜访!”
“快请!”
刘繇看刘松没有回话,让綦毋闿进来再说。
“卑职见过州牧!”
“广明,你我就不来这些虚的!想当年在洛阳,你我也多次见面!”
刘繇拉着綦毋闿说道了,刘繇昔日被举孝廉入洛阳当郎官,这是惯例!然后观其才能授职,綦毋闿在洛阳以博学而闻名。
“这是宗正主薄刘松!”
“见过主薄!吾在学院见州牧之公子聪明灵慧,听闻尚未有老师,楚侯惜其才,希望吾收其为徒,特来询问州牧的想法。”
刘繇一听大喜,荆州谁不知道綦毋闿是刘表的铁杆,入籍能让綦毋闿去扬州不过是权宜之计,估计不出两年就会调回襄阳!
况且綦毋闿本身博学多才,若是被其收为弟子,学识方面自然是不用担心,刘繇立马高声喊道。
“刘基,给我出来!”
不一会,一十岁的少年就跑了过来,有些害怕,还以为自己父亲发怒了!
“父亲?”
刘基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父亲。刘繇刚来荆州的时候脾气并不好,如今心态想通了,脾气就好了很多,不过家里人还是怕。
“跪下!”
刘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哪里敢问原因。
“朝你老师跪下,广明兄,犬子日后拜托你了,今日先就这样,明日我去与景升兄长说,到时候请诸位前来见证!”
刘繇在这边除了禁止出城,其他出行都不受到限制,不过身边必须要有侍卫跟随,侍卫都是刘表安排的人。
刘松见状,知道事不可为了,这位大汉宗亲如今是和刘表走到一起了,原以为这位镇东将军在这边过的憋屈,会响应他,没想到第一个就碰壁了。
天下哪有永远的仇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很多时候仇人也是可化解的,除非是有死仇!刘繇和刘表可没有死仇,相反,早年刘表和刘岱兄弟还有些交情。
刘繇这一脉与皇室的距离更远,刘繇祖上是高祖庶长子刘肥!宗室之中,如已故的刘焉就是野心勃勃之辈,与皇室都是利益关系,并非皇族。
要知道,东汉宗正只能是皇族担任,从这就表面了皇族与宗亲的区别,为什么刘备不投奔皇族刘虞,而投奔公孙瓒,按理说刘虞是皇族,又贵为当朝太司马,后进太傅,这便是其中缘由,皇族与宗亲关系也就那么回事。
东汉皇族指的是光武帝之后,宗亲则是高祖之后,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政治群体,也正因为如此,刘琮多次去请刘晔都未成功,最后刘洪去请,也因为荆州目前确实势大,这才愿意出仕荆州。
至于宗亲之中当然也有聪明人,多少能猜到一些刘表父子的想法,大汉宗亲如果个个都忠于天子,汉献帝想灭亡都没那么容易。
要知道历史上劝进曹操的人之中就包括刘勋,宗亲在很多程度上与皇族都不是一条心,刘繇当然也与皇室不是一条心。
刘松接下来去刘琰府上,同样碰壁,接下来也入宫刘松所料,接连碰壁!刘艾那边也进展不顺,郑玄,刘洪依然以年事已高拒绝了征召。
在这个事情上,郑玄以没有先例,他无法下结论,表示需要一定的时间查阅书籍才有自己的结论。
刘洪亦是如此,毕竟坊间不少舆论在引导,这些舆论其实是有几分道理的,并非是完全没有道理,郑玄这样的人物在没有根据之前是不会胡乱发声的。
何况事关刘表,自己又在刘表地盘上,虽然刘表不可能会拿他怎么样,但是刘表保一方平安,修书,招揽学子,治学等都符合他的胃口,他更不会轻易下结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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