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证明是陆离多想了,两个人相谈甚欢,甚至隐隐有引为知己的征兆,陆离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点别扭的后悔,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短短的这些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
但是容筝压根没有来他这里请安了,师姬真更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说这是他知会的,叫皇上不必瞄着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全是无可奉告,问多少句都是无可奉告。
对这个好友师姬真陆离是没有办法的,所以只好心中暗搓搓的想肯定有朝一日要将他瞒着自己的全问出来。
也不知道是在为此执着些什么的陆离毫无所觉,甚至还觉得自己真是棒极了。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苏小满来找他时。
苏小满是拿着一沓子信纸过来的,陆离疑惑的眼神示意她那是什么,苏小满便蹦蹦跳跳的过去,将信纸一一的摊开在陆离面前,“是你的宝贝儿子来的信件啊。”
陆离看了一眼便笑道,“不过是半月不见竟就写了洋洋洒洒这么多篇,我该说不愧是望舒吗?”
苏小满便在他对面坐了,托着腮道,“这不是正是跟他父亲亲一个行事吗,成日介絮絮叨叨的没个完,你说是也不是?”
陆离看着苏小满在自己对面满面娇俏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温柔了神色,“是是是,娘娘自然说的都对,不过小满找我来看这个只是为了说这些?”
苏小满便道,“当然不是,望舒是个大孩子了,哪里还需要我们操心呢?不过望舒的游记写的甚好,我想,等我们以后卸甲归田了,也定要去望舒走过的额地方看一看。”
谁想陆离却是摇了摇头,苏小满看的心中不悦,便道,“你心中有什么意见吗?说出来便是,空摇什么头嘛。”
陆离便知道是自己发呆不巧气到了苏小满,忙着补救道,“为何非要走那臭小子走过的路?到时候我们便换一条路线同样游历整个东岚,可好?”
苏小满这才喜笑颜开的,道,“那当然好,东岚地大物博,便是怎么看都不够看的呢。”
在哄苏小满开心这件事情上陆离若是说第二那便没人敢认第一了,“这些年朕外出征战,虽然不敢说全数都认识,可带你去游历东岚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苏小满被他哄得开心了,她也不是什么刁钻的人,不过是为了图的陆离哄一哄罢了,如今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纠缠着说这件事,转而说正事,“皇上这几日的观察觉得那状元郎如何?”
陆离很愿意同苏小满说这些事,便道,“朕对他十分满意,将他引荐给了师姬真,以后明面上就是他们两个为一派。”
苏小满听了颇为称奇的道,“竟然引荐给了师姬真,看来皇上是真的看重这位状元郎呢。”
陆离便笑道,“主要是他身上有一些特质……让我联想到了以前的师姬真和陆离。”
苏小满把信件的信纸一封封的收起来码好,闻言便笑道,“皇上对他的评价这么高,我都迫不及待想要见见这位小少年了。”
陆离接手过她手里的活计,帮着一张一张的码好,“这没什么难的,不过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将他叫来,既然朕已经将他推到了师姬真的身边,那就需的与朕保持疏离一些的联系了,便等着下回凑巧了再说吧。”
苏小满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心里头也门儿清这呢,便点点头,“若是他真能为皇上分忧也就好了,朝廷之中终究还是些自己的人让人放心些。”
陆离知道苏小满这是担忧他,便摸了摸她的头道,“就快了,在朕的计划里就是这不几日的事情了。”
苏小满点点头,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皇上可选好了继位者?”
这确实是个值得商议的问题,陆离膝下仅有一子便是陆望舒,而陆望舒虽然颇为明君之相可无奈怎么也不愿意做这个皇帝的位子,让他出去游遍东岚他是乐意的,可要让他穿上这龙袍坐在金銮殿上,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除了陆望舒便再没有皇亲国戚可陆离本就是新继任的皇帝,陆望舒不过是第二世,也没有旁支之类的皇亲国戚,实在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陆离沉吟片刻,道,“这个问题朕之前也有计较,朕有意将东岚托付给慎王。”
慎王是前朝的一位王爷,虽能力有余但声望不足,慎王的父亲是一个老实木讷的将军,慎王是世袭下来的老将军的职位,于是并没有什么人服气他,再加上老将军刚正,与朝中一众佞臣关系水深火热,连带着慎王的境况也非常紧张。
但是到了本朝,陆离看重这个不受宠的小王爷,认为他虽为人过于直率但也不失为一个矫枉过正的优点,并且慎王十分的有才气,在战斗及政治上也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或许是本着惜才的心理,陆离留下了这个小王爷并收归为自己所用,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现在派上了用场。
苏小满思索过了也觉得慎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想了想便道,“但这些年来慎王只知道了为臣之道,为君之道却是知之甚少,皇上若是想要重用慎王,还需在这些时日里多加培养教习才是啊。”
陆离便道,“朕也正有此意,想着不日将慎王召来仔细商讨一下。”
苏小满点点头道,“慎王确实不错,这些年来在我们眼底下长大,不知不觉竟已经是成才了。”
苏小满言语中感慨之意颇重,陆离便忍不住笑她,“怎么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
苏小满嗔他一眼,接着低下头去又是道。“我只是想着,时间过得可真是快,说不定转眼间,我们就老了,我竟想象不到你我老了将是什么样的光景。”
陆离看着她一会儿,拉过她的手来道,“朕却是能想象的出来,在乡野中开出一块地来,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适又痛快,等我们动不了了,就做一对坐在呀院中看夕阳的小老头小老太,再待到百年之后,化为一抔黄土,便是长长久久生生世世的夫妻。”
苏小满一时愣住,她没想到,在自己还在迷茫两人未来时,陆离已经将他们两个人的从生到死的一生都在脑中走了一遍。
苏小满可以看见陆离不错眼睛的看着她,里面满是温情和爱意。
——你是能让我安心迎接死亡的人。
从那日在宫中分别之后,受师姬真的嘱咐容筝便经常出现在丞相府,与师姬真泡在书房中就是一整日的功夫。
容筝觉得自己是受益匪浅的,便仔细的向师姬真道谢。
师姬真不以为意,“这哪里值得你这么郑重的道谢?要说谢,不如由我来谢谢你呢。”
容筝一愣,“丞相大人何来此话?”
师姬真便懒懒托着脑袋,以一个舒适的姿势歪倒在太师椅上,神色惆怅的道,“你知我最是喜欢这些东西了,也是个闲不住的,总想着同人讨论这些学问,可是东岚朝中有一算一尽是些草包夯货,我烦还来不及,不想找他们说话。陆离倒是不笨的,可是他是当今圣上,成日介忙着东岚的国家大事,哪有功夫陪我谈论这些。”
容筝听他一顿抢白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没缓过来就见师姬真抬起头来对他一笑,“好在有容小兄弟来了,在下是恨不能把这些年所有的憋着没说出来的话都在这几天说尽了呢。”
容筝突然被点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回一句荣幸还是顺着他的话调侃几句。
师姬真看他愣愣的样子,便笑道,“你跟陆离真是像,好了,便不逗你了。”
容筝便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想了想,又看了看时辰,便开始收拾书册。
师姬真一看便是一愣,“容小兄弟?我说的话可是惹恼了你?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就走了?”
容筝一听便知道师姬真是误会了,可又忍不住的想笑,“丞相大人这是怎么话说的,在下今日有事呢,抱歉先行离开了。”
师姬真想想便托着腮看他仔细的将看过的书籍做好标记,规规整整的安排好地方,便道,“我看这几日小兄弟都走的早的很,是有什么大事在忙?”
容筝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接着便若无其事的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终日住在翰林书院中也不太像样子,便想着在京城合适处找个安身之处,”说着又有些无奈,“可我好像是低估了京城,这些时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师姬真一听眼睛就亮了,“怎么?陆离竟然都没有给你安排安身之地么?”
这倒好,直接直呼皇上的大名了。
容筝知道自己阻拦他也没有用的,只能无奈的道,“是,但这本就不是皇上应该……”
师姬真便站起身来拉着他又坐下,“好了这事小兄弟便不用费心去办了。”
容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不过是宅邸嘛,丞相府附近的一处师家地产便可送于小兄弟。”
容筝一听便皱起了眉毛连连摆手,“这怎么使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受不得的。”
师姬真便“啧”了一声,强硬的道,“怎么就使不得了?要不你以为那些附京做官的一开始都是睡大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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