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立即拿来了一桶水,便往巩翔宇的头上倒。
倒了一桶,巩翔宇没什么反应,“暗卫”干脆接了一个水管过来,直接往他的头上射。
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柱强大的冲击力,终于将巩翔宇给冲醒。
巩翔宇的身体忽冷忽热的,清醒之后,嘴唇就不停地哆嗦。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人虽然醒了,可是意识还不算清楚轹。
他皱着眉,恍惚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而发烧让他的反应更加迟钝。
好一会儿,他才看清了闻人和闻承运,终于记起了现在的状况篑。
“可惜啊!腿先废了,不然会更有乐趣。”闻承运遗憾的摇头。
他转头对柴仲说:“酒带来了吗?”
“带来了。”柴仲答道,便让人抬进了一箱七十度的原浆白酒。
闻承运双眼冒光的指指空桶:“来来,把酒都倒进去,倒满了!”
巩翔宇咬着牙看他们的行动,已经没有力气去猜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巩管家隔着玻璃门,慢慢的爬到了铁栅栏边,以肩膀撑着铁栅栏让自己站起来。
双脚麻的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他只能凭借着记忆迈步,即使脚下感觉不到任何实地,但是眼睛总能看到自己的脚落了地。
他慢慢的移到玻璃门前,距离巩翔宇那么近,可就是碰不到他。
双脚的麻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麻的让人皱眉的痛。
巩管家靠在玻璃门内的铁栅栏上,急怒的看着闻承运。
显然,他已经猜出了闻承运的打算。
“加点儿盐,多加点儿!”闻承运催促道。
“暗卫”便十分不客气的加了整整一袋盐进去。
盐水被酒很快的溶解,酒味儿弥散了满满一屋子,闻着就有些醉了。
闻承运总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看看你们,放着人家的伤口也不处理,现在感染了吧!发烧了吧!快给伤口消消毒!”
“是!”“暗卫”嘴角扯起罕见的弧度,将巩翔宇重新翻个身趴下,又提起满满一桶加了盐的酒,一股脑儿的倒在了他膝盖窝的伤口处。
“啊——!”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嚎叫自巩翔宇的嘴里发出。
即使原来因为发烧变得再困再迷糊,现在也醒了。
巩翔宇的脸因为痛苦而涨得通红,脖子使劲的仰着,疼得忍不住在地上打起了滚。
他抱住小腿,弯曲膝盖,可是酒水已经渗进了他的伤口。
别说用手去碰了,他的腿一动就疼。
当膝盖弯曲,小腿后面的肉与大腿的肉相碰,膝盖窝的伤口被挤压,便疼得他浑身抽.搐。
“啊——!”巩翔宇声嘶力竭的痛嚎,又松开了抱住小腿的手,让腿直起来,避免接触到伤口。
可是他又忍不住疼得想要去碰触。
巩翔宇疼得鼻涕和泪都流了出来,边哆嗦着边哭嚎。
太狠了!
闻承运这老东西太狠了,用刺激的酒也就罢了,还嫌弃酒不够刺激,还加了盐!
这简直是双倍的折磨!
巩翔宇疼得浑身冒汗,现在这种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的双脚废了,下.身瘫痪!
巩管家这时候反倒是镇定了,只有通红的双目出卖了他的情绪。
闻承运看看巩管家,冷笑道:“看来你老子还是没怎么把你当回事儿啊!”
“你……你干脆杀了我……”巩翔宇疼得哆哆嗦嗦的说。
“那可不行。”闻承运摇摇头,“我老啦!这些年来心越来越软,可不忍心去祸害人命,你看我连看到你受伤都不忍心放着不管。”
闻承运连连叹气,继续说:“今天就先这样吧!咱们先把伤养好啊,其他的都不用想,我看你这腿上经过今天这么一处理,也不容易感染,如果还不好,咱们明天继续来嘛!”
巩翔宇打了个哆嗦,这老东西是不打算给他个痛快了。
非但如此,他还要慢慢的折磨他!
他知道,闻家要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闻人在旁边忍不住说:“爸,咱能不能打个商量,你负责爱护老的,这小的就交给我来爱护?我妈是被老的绑去的,可是佳然是被这小的绑去的,你好歹也得给我一个出气的机会嘛!”
闻承运一瞪眼,说道:“你敢说你不想也爱护爱护老的?”
闻人一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个……呃……当年的事儿我也经历了,说实话不让我爱护他一下,我会很遗憾的。”
“那不就得了!”闻承运粗声道,“同理,虽然小的跟我没什么直接关系,可是因为他是他老子的种,我就得爱屋及乌,你懂不懂?”
巩翔宇咬着牙,这父子俩一句一个“爱护”,真他.妈够恶心人的!
听着两人争相要折磨自己,巩翔宇真想现在一死了之。
听着两人的争论,他打心底里恐惧,不只是肉.体上的疼痛。
跟心理上的恐惧相比,肉.体的疼痛竟然都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那你也不能把他全霸占下啊!”闻人抗议道。
闻承运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我上午,你下午?”
巩翔宇真想哭,要是不明真相的听着,还真以为这俩有多爱护他呢!
“都被你爱护的不成人形了,我爱护起来还有意思吗?”闻人斜睨着闻承运。
“啧!”闻承运不耐烦的“啧”了声,不得不退让道,“行行行,我保证有分寸,让他有足够的精神被你爱护,还不行吗?”
“再说了,佳然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儿,我这个当公公的,什么都不做那哪儿行!他敢伤我未来的儿媳妇儿,而且还敢起龌龊心思,我不弄弄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听到闻承运对方佳然的称呼,闻人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他低着头,也因为牢房内的光线实在是昏暗,闻承运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那好吧。”闻人同意道,“你上午,我下午。至于他老子,我看我们俩就一起好了。”
闻承运无异议的点头:“没问题。”
“现在,爸,如果你没意见的话,那边那个——”闻人指指巩翔宇的牢房旁边的牢房,又以拇指比了比自己的鼻子,“就交给我处理,你就不要插手了,怎么样?”
闻承运只是瞄了一眼,便不屑的嗤了一声:“就那蠢货,都经不起我的爱护,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闻承运摇摇头,痛快的说:“交给你了,我旁观!”
闻人终于满意的微笑,慢慢的踱到旁边的牢房前。
冯皆维就在这间房,与巩翔宇紧邻着。
他的待遇比巩翔宇和巩管家要好得多,至少来的时候毫发无伤,还有吃的。
尽管只是冷水和干馒头,但是至少饿不死。
他一开始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但是半夜实在是饿了,也没有体力抗寒,哪怕是冷水干馒头,他也能塞得下去。
他因为腿脚健全,最先被塞进了牢房里。
昨天,当他看到巩管家和巩翔宇被拖进来的惨状,以及两人身上挂着的血,当场就吓得差点昏过去。
惊恐的看着巩管家和巩翔宇挨过一夜,不知道闻人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又怎么对付他。
他还不知道巩翔宇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伤成了这样。
冯皆维心怀忐忑的过了一夜,一夜都睡不着。
半夜里听着隔壁巩翔宇鬼哭狼嚎的呻.吟,再加上牢内黑漆漆的,让他受尽了折磨。
他甚至想哭,夜里常常双眼含泪,想着自己的父母。
不知道他们现在发现他不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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