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如此薄的刀片，银亮似霜似雪，似冰冻的秋水。

它留下的痕迹只会是一条细细的红线，干净利落，绝无旁枝。

“是很漂亮。”看着月无期如此痴迷的模样，白杳杳勾起唇角，“我拥有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手术刀时，反应和你一模一样。”

月无期回神，狭长的眸子划过白杳杳的脸。

“但有很多工具，我都不知道如何操作。”他语气轻轻，尾音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明显的愉悦。

“别担心，我来就是教你如何使用他们的。”

白杳杳拿出所有工具，铺在一张黑色的天鹅绒布上，印得那些刀明晃晃的，像几片被切碎的光。

“月无期，之后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聘请你当我的助手。”

“这是我接受这套刀的条件？”月无期看着她，笑眼弯弯。

“当然不是！”白杳杳急忙解释到，“这套刀是纯粹送你的，不参杂任何利益！”

月无期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我开玩笑的。”

“我自然愿意当白姑娘的助手，任何时候，只要白姑娘需要我，我随叫随到。”

白杳杳眨眨眼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太好了，我按市场十倍的月例付你薪水。”

“这到不用。”月无期语气淡淡，“做村医的日子踏实自在，也花不了几个钱。”

“若白姑娘愿意，可否用知识交付薪水？”

“成交！”

白杳杳笑着举起手，想和他来个击掌。

月无期不解其意，只一脸迷茫的看着她。白杳杳忍不住笑，拿起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手掌微微发麻，温暖的触感从掌心缓缓荡漾开来。

月无期微微一愣，收回手，有些出神。

白杳杳并未注意到他的失神，只笑着说到，“但我还是会付你工资的。”

“好。”

......

接下来几天时间，白杳杳几乎天天和月无期待在一起。燕君琰忙着派谴暗卫保护各领域重要人才，一时也顾不上吃味。

突然有一天反应过来，趴在房顶上偷看。

却看到白杳杳拿着戒尺，竭力忍耐着脾气，月无期则成了个虚心受教的小学生，小心翼翼地解剖一只小白鼠。

旁边的托盘上，整齐摆放着一只空壳鼠和不同的内脏。而另一边还有几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放着一些完整的器官。

燕君琰只瞅了一眼，无趣地离开。

这场面若能擦出爱情的火花，那他们就是真爱。

谁想晚上回到房间，白杳杳突然把他按住。

“今天解剖小白鼠，却有只不老实的小燕子飞了进来。”白杳杳霸总式壁咚，一手撑墙，一手挑起燕君琰的下巴。

可燕君琰太高，挑下巴的动作有点像锁喉。

“你太高了，低一些，影响我发挥！”

燕君琰微微挑眉，一脸的不可思议，却还是配合着弯腰。

白杳杳如愿挑到他的下巴，故作高深地说到，“刚说哪了？哦对，不听话的小燕子。”

“若明天那小燕子还不老实，硬要飞进我的解剖室，我就把他翅膀上的毛毛薅秃！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