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躲在棺中,默默给这位勇猛的二婶点了个赞。
看来这位二夫人,是打算咬死薄景安“弑父”一罪不松口了。
只要薄擎的死因未明朗,背负弑父罪名的薄景安就算背靠皇家势力,也不能违背公序良俗,继承薄家家业。
此时,家中仆人与往来宾客都围在灵堂前,津津有味地吃着瓜
二老爷薄义转头望去,只觉无数道探究的眼神看向他,令他浑身不自在,只想赶紧将事情搪塞过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娘子,算了算了。”薄义苦声劝到,“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等今日祭典过后再说吧!”
死者为大,薄擎尸骨未寒,婶娘和侄子就为了遗产在灵前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你就知道和稀泥,做和事佬!”二夫人烦躁地推开薄义。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当着所有达官贵族的面将薄景安的罪名钉死,这份家业便是他们夫妻俩的囊中之物。
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只怕丢脸!
“你嫌麻烦,我来解决。你不愿丢这个脸,就找个地方藏起来,别碍着我!”
脸面算什么,揣进兜里的真金白银才是最实在的。
见她油盐不进,薄义又羞又恼,竟当真撂开手躲了起来。
这...麻烦就是用来逃避的。
婶侄俩怨愤地看着薄义落荒而逃的背影,都感叹他没担当、不可靠。
薄景安闭了闭眼,起身看向柳氏,“柳氏,我真是受够你了!天下竟还有你这样恶毒的婶娘?”
“我爹死得蹊跷,你问都不问一声就报官抓我。我在牢里大喊七日冤,嗓子喊哑,疼得几乎死了,也不见你个做婶子的前去探望一次!”
薄景安明白今日的祭礼就是战场,王城半数贵族在场,只要能在他们面前把事情掰扯清楚,他就成功了一半。
“便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入狱,都要倾家荡产求着探望一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景安越说越暴躁,步步逼近柳氏,“反观我家,竟巴不得侄儿赶紧烂在牢里,好谋夺家产!”
他最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挑明柳氏的阴险用心即可。
再看柳氏,早切换了战斗模式,就等着他出招。
“看你做什么?你都下毒弑父了,还要我们给你打点关系,让你在牢里过的舒服些?”
柳氏冷笑一声,“我与你二叔只恨没早点察觉你的狼子野心,报官抓你,就是为了大义灭亲!”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薄景安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吼道,“那你说我弑父,可有证据?”
“没证据府衙能定你的罪?”柳氏皱眉看向薄景安。
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侄子,蠢得她都没有战斗的欲望了。
柳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拍拍手,几个仆从上前,分别是前门看守的小厮、薄擎贴身服侍的婢女,还有薄擎手下的门客。
他们纷纷作证,基本还原了薄景安的作案过程。
那晚大雨,所有人都睡下后,离家出走的薄景安突然跑回来,命小厮开了院边小门,悄悄潜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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