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那一身血衣的少女，怕真的是一幅美景了。

可，也仅仅是若。

茶奈用着灵力，很快就到了长安，她一身血衣引起了轰动。

“郡主……”

“小妹！”

几个王爷赶来，看着茶奈，满目担忧。

茶奈漆黑的眸微动，扫了几个王爷一眼，自顾自地绕过他们走了。

她要去，找拭尘的父亲，报仇……

她要伤害拭尘的人类都付出代价，他们都要付出代价！

景益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抬脚跟上茶奈，一路来到洛府。

洛府的下人看见茶奈，立马恭敬跪下行礼，茶奈没有开口，径直走了进去。

“见过……”

洛父出来，正欲开口行礼就被甩到柱子上。

洛母吓呆，然后快步走到洛父身前，

“夫君，夫君……”

“为何要杀拭尘。”

茶奈走过去，拂开洛母，手下灵力微动就把一个大男人举起，那双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有的，

是堕落的黑暗和极致的杀戮。

她早已杀红了眼，只因为那些人杀了她的拭尘。

她明明想着这次过了，拭尘就算是娶了妻，他也是好好活着的，不曾想到这一切都被毁了，都被拭尘的亲生父亲毁了。

“呵哈哈哈哈——”

再次被甩到地上，突出一口血，原本温和儒雅的任此时狼狈又癫狂，他看着一身血衣的茶奈，

“我只恨没有在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他！生来便是位极人臣之命，却是天煞孤星！

即便是秘药都弄不死他，还真是命硬！！”

“你下的毒？”

茶奈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她每每提起这下毒之人，拭尘的神色就有些哀伤，被自己亲生父亲下毒？

“是又如何？我只恨没有早些杀了他，让他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妖怪！！”

“妖怪……”

茶奈扯了扯嘴角，一手掐住人的脖子，她如今已是悲痛过度，可哭不出来。

她在接触洛父的那一刻看见了拭尘所有的过往，这个世界，这个所谓美好地世界没有一天善待过拭尘。

没有一天，是善待她的拭尘的……

既然如此，

茶奈抬眸看了看外面依旧聚集的乌云，那就都毁了，都去死！

铺天盖地的杀气以茶奈和为中心蔓延，周围的人类都察觉到了不正常，他们的呼吸变得艰难，脸色涨紫。

“曦！！”

他没有想过自己再次来到人类世界会是这样的场景，他从小教养的温和仙子如今一身血色，满目漆黑。

而她惹怒了这方世界的意识，甚至是，沾染了人命。

“……先生。”

茶奈眼里的漆黑淡了些，却又在顷刻之间恢复。

“你怎可沾染人命？还毁了他们的魂魄，让他们永生不得转世？！”

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触动了茶奈的心，那黑色尽数褪去，早已透支地身体脱力，洛父重重摔倒。

茶奈跪倒在地，看着自己满是血色的手，压抑的情绪尽数迸发，那个温润如玉，无条件包容她的人类没了……

好痛，心好痛。

“先生，拭尘，拭尘他没了，啊——拭尘……”

救不回来了，先生，我的拭尘救不回来了……

茶奈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嘶哑，就像是陷入了绝望的人，卑微的乞求着最后地希望。

最后却发觉什么希望，什么光亮，只不过是将她再次打入黑暗的砝码。

她明明很好的管着自己，明明只是把拭尘当做朋友，明明她的心被封印，为什么还是会痛？

“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痛，为什么这里这么痛……”

茶奈抬眼，满眼猩红，她的神色却是可怜茫然，她为什么会痛，为什么？

死的不过是个人类，只是个人类，她只是来试炼的，可她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曦，先生带你回家。”

到底是心疼茶奈，之间那仙人轻轻在茶奈额上一点她就睡了过去，赶来的皇帝和太上皇看见这一幕，只是抿紧了唇，没有阻止。

八年，所有动荡都差不多的过去，那个仙人一样的丫头，他们终究是没有资格留下的。

——

“父亲，曦姐姐昏睡了一个月了，还时不时地梦魇。”

祺姌怕茶奈出事，这些天都在这宫殿里修炼，守着她。

“不怕，你曦姐姐她……”

“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