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奈真的，真的很好，她的父亲都没有这么对她这么好过。

奈奈，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啊，好到她都觉得愧疚。

“傻。”

茶奈眸色柔和，月光和灯光下的她，柔化了那一身带在骨子的清冷冰凉，温和了满眼的黑暗狠厉。

罗丽闭眼靠在茶奈的腰身上，笑着，满足。

她爱金离瞳，可她也在意茶奈和默默，没有人会没有软肋，她生为圣灵，却只想渺小而平凡。

自私的是她，可肩上的却是沉重责任。

或许，她很傻，可她却很幸运，一直都很幸运。

——

“确定唱那首歌？”

“不了，换一首叭。”茶奈温柔笑着，今天她穿着红色的长裙，难得的惊艳色彩，却是没有去上课的。

洛翎眼里的惊艳很难压下，他看着茶奈，心里异样的满足。

他架起自己从家里偷出来的古琴，调了调音，一双桃花眼含情：

“开始吧。”

“嗯。”

茶奈跪坐在地上，这时洛翎才发现她的裙摆大到可怕，红裙铺满一地，鸦黑色的发如绸布散开。

哪怕此刻什么都没有，洛翎依旧被摄了心魂，他看见的茶奈此时，

美而破碎，就像是遭遇了打击，却依旧在绽放着美丽。

“微凉中沉浮

血色映染了天幕

凭谁问白裳衣穿如故

……

又一春离人归

不见连理枝

冬又来枯骨开出了

花……”

茶奈全程淡淡笑着，直到最后一句她似乎落了泪，不知为何，落了泪……

那枯骨，开出了花啊。

“小茶茶，你怎么了？”

洛翎弹完看着茶奈，有些担心，茶奈唱的歌跳的舞就像是陷入深渊的人在最后堕落中挣扎。

茶奈回神，轻轻笑着：“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事。这件衣服好看吗？是他送我的。”

“他？”

洛翎敏锐地抓住了茶奈话里的那个他，心里莫名难过。

提起他，茶奈的笑容大了些，眼里似乎都有着笑意：

“是啊，他是我最在乎的人。”

洛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光微微暗下了。

那个人是她最重要的人吗？真是，幸运啊。

“这裙子，真的很好看。”

听到赞美，茶奈笑弯了眼，她很喜欢这套裙子，当然，是因为这套裙子是他送的。

她平日里喜欢月白色的衣裙，红色是她许久没有穿过的衣服，这件，她也从未穿过。

这是，第一次。

眸色黯淡，茶奈抿唇看着衣服上的精致花纹，突地笑了。

拭尘，你说过的，想看我穿着这套衣裙跳舞，我跳给你看了。

“多谢。”

所以情绪在一瞬间消失，茶奈又成为了那个淡然从容的她，笑着看洛翎。

那双浅茶色的眼睛里满是光，映着洛翎，仅他一人，也只有他一人。

洛翎有些恍惚，心跳莫名加速，他喜欢这样的茶奈，那双眼睛里只有他，就像是……

茶奈将他当做唯一，而他痴迷又炙热的爱着她。

“茶茶。”

“我在，洛洛。”

少女在阳光中笑着，他在阴影中痴迷。

她的声音空灵温柔，就那么直直落在洛翎的心里，让本就在意她的他，愈发在乎。

洛翎回过神笑了，不管结果如何，茶茶，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是的，他没有错忘记同样喜欢茶奈的温思茗，十几年，他前不久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那个人冷心冷情，以往不在意自己的行为，也怕是把自己当个笑话看吧？

真是可笑。

“别不开心。”

冰凉的手指触到他的眉，轻轻揉着，洛翎一愣，抬眸撞入那双眼眸里。

里面，是担忧和温暖。

茶奈抿着唇，很是认真地揉着洛翎的眉心，见他舒展了眉，她才收回了手。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隔着古琴，很近。

洛翎甚至闻到了茶奈身上那令人安心的眠香，熟悉，心莫名欢喜。

“洛洛，不要不开心。”

“……好。”

看着茶奈那严肃认真的小样子，洛翎勾唇应下，他能察觉到茶奈对自己的不同。

目光落在她那丝绸一样的发上，洛翎心里有了想法。

“确定跳这个？”

“嗯，就这个了。”

我用它，来提醒自己当初失去时，自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