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委员的外甥算是随便什么人么?如果你觉得自己见识少,可以去参观一下林耀庭的卧室。”萧冥羽愤然的抬了抬头:“或者你还可以躺在他床上感受一下……”狐疑的看着萧冥羽,丁秉朝还记得百花仙的那摊血,难道林耀庭在床上真玩的那么狠?“要上就上,少他妈废话!你们这种非要把人绑着才能硬起来的混蛋都他妈一样!”萧冥羽试图转移丁秉朝对自己伤痕的注意力,开始拼命挣扎着破口大骂,把林耀庭也搭了进去。萧冥羽的愤怒太真实了,使得丁秉朝完全找不到了“上”的感觉。否则他要真的解开萧冥羽的裤子检查一下就会发现,那里绝对没有任何被暴力侵入的痕迹。萧冥羽正歇斯底里着,房门前却响起了声炸雷般的枪声,一颗子弹击落门锁击穿门板飞进了房间里,丁秉朝条件反射的抱着头就钻进了床底下。门锁被那一枪打坏,丁秉朝在床下看到进来的那双秀气的赤脚上穿着的拖鞋时,骂了一句妈的就从床下爬了出来。“玉楼!你这是干什么?”白玉楼手里握着的枪还冒着青烟,听到枪声的打手们此刻已经冲进来了一堆。“让他们都出去!”用枪口对着丁秉朝一晃,白玉楼的手有点抖。显然丁秉朝也看出来了,忙让其他人都退到楼下去。他并不认为玉楼会真的对他开枪,但怕他手抖的走火。“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值得动刀动枪的?”笑着安抚着,丁秉朝试图靠近夺下那把枪。这枪本来就是他的,一直放在卧室的枕头下面预备着防身用,从来也没瞒过玉楼。玉楼并不理他,把枪往萧冥羽头边一放,就爬上床来解他手上的绑绳。萧冥羽闻到了他手上开枪过后留下的硝烟反应的味道,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真的没有想到,当初在大光明电影院的厕所里,被他很不屑一顾的奶油小生,竟然有一天会救他。丁秉朝并没有阻拦,他从不虐待玉楼,甚至处处顺着他,除了弄好他那个破药局,当然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也是怕他翅膀硬了会离开自己。可当百般讨好都得不到好脸色的时候,他便在床上展开报复,让玉楼在痛并快乐中死去活来的留下阴影,不敢再公然反抗他。他只要玉楼做他笼中的金丝雀,可以在锦衣玉食中仰望蓝天,但永远没有机会飞出去。不过今天,他的小鸟怒了,跟他玩起了枪。“玉楼,你为了外人跟我动枪,我会伤心的。”白玉楼啪的把那只枪甩到床尾,算是还给他:“你都不在乎爬上别人的床会不会伤了我的心,我何必管你伤不伤心?”猛一听这话像绕口令,细一想却说的极有技巧,虽然动了枪,却是吃醋的口吻。白玉楼说着话也不抬头,自顾自的爬去床尾解萧冥羽脚上的绳子。丁秉朝听了他说话口气,顿时心花怒放,也不在乎那把枪了,直接把白玉楼抱进了怀里,完全不顾萧冥羽还在场。“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是跟他开玩笑的,除了你之外我怎么会对别人有兴趣呢!”亲昵的在白玉楼脸上连亲了几口,丁秉朝抓起枪塞回到他手里:“你还气,就真给我一枪。”丁秉朝一面笑容可掬的抱着他,一面不错眼珠的盯着他是否真的会打开保险。细白的手指握着枪柄,白玉楼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枪,若真要开他也早等不到现在了。拉着脸在丁秉朝怀里作势要扣扳机,然后用枪口戳了戳他的胸口算是泄愤。见白玉楼总算不再冷若冰霜的吊着一张小脸了,丁秉朝伏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惹来白玉楼狠狠的一瞪,握着枪管就用枪托砸了他胸口一下。丁秉朝疼的哎呦一声,还是舍不得把白玉楼放下来。他是真的中了白玉楼的毒了,自己都觉得自己爱得不仅下贱而且已经有些变态。只要白玉楼在他身边,能让他看得见摸的着,就算是天天打他骂他他也愿意。“到底有没有啊?”丁秉朝不死心的又追问一句。白玉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禽兽?”这句等于变相否认的话让丁秉朝喜形于色,低头就想亲下来,被白玉楼用枪管抵着给推开了。“你先把人放了。”刚才萧冥羽双手一被解开,自己就立刻坐起来去解脚上的绳子了。托丁秉朝故意折磨他而放缓解他衣服速度的福,扣子都是完好的,跳下床系起来就完全看不出狼狈了。听到白玉楼这么一说,正系着鞋带的萧冥羽就抬头看了丁秉朝一眼,结果这一眼正好跟他的视线碰上了。萧冥羽相信丁秉朝看自己的那种眼神绝对不单纯,无关爱欲,那是一种怀疑探究的眼神。“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送他回去。”丁秉朝盯着萧冥羽答复着怀里人。白玉楼懂得恃宠而骄也要有底线,再闹下去万一真的惹恼了丁秉朝,他们两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也好,不过今晚我要跟他一起睡。”这是件绝不可能事情,白玉楼很清楚。丁秉朝果然失笑,笑的不怀好意:“你们两个?你们俩就算睡在一起又能干些什么?”白玉楼不依的在他怀里挥胳膊蹬腿:“难道你还想跟他一起睡吗?”好像明白了他要看住人的意图,丁秉朝乐不可支的道:“小笨蛋!你看住我不就好了?”然而萧冥羽却清楚,白玉楼绝不是笨蛋,他被抱出去的时候越过丁秉朝的肩膀看向自己,清澈的目光下有一种隐忍的坚定。第二七章 剖白心意丁秉朝没想到会把事情闹的这么大,更没想到他只是囚禁了林耀庭的人,为什么出头的会是日本人?深更半夜站在这座被称为梅花堂的小楼里,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是他平日绝对没有机会一见的人物,丁秉朝冷汗涔涔,却不敢轻易动手擦一下。这场折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期间丁秉朝除了低着头流冷汗外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是没开口的资格。从梅机关里出来,大半夜被他拖累挨了日本人骂的顶头上司郑处长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他的鼻子。“秉朝啊秉朝!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郑处长跟他干爹交情颇深,对他实在不好深责,气的一甩袖子上了自己的汽车。丁秉朝站在郑处长的车门外不住的点头哈腰道歉兼道谢,目送车子在夜色中绝尘而去。回到自己的车上,他已经汗湿重衫,有气无力的吩咐了一声开车。若不是76号的两位主任帮忙说情,顶头上司又亲自来陪骂力保,他差点被以“破坏和运”的罪名让日本人抓起来。谁能想的到,林耀庭的那个小玩意儿,竟然是日本人!丁秉朝在心底咒骂林耀庭的时候,林耀庭正坐在家里安稳的跟长谷川绫子通电话。其实事情发展到这样一步也超出了林耀庭的预料,从他的本意来讲,他们这种身份不宜把事情弄的那么高调。其实只是在被绫子追问清水先生下落的时候不得已告知了失踪的消息,却忽略了日本人比中国人“尊贵”许多这件事,立刻由绫子那边惊动了日本宪兵。而那个时候,他的人已经找到了萧冥羽那辆被留在丁宅不远处的汽车,他本人也正在去丁府接人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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