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六女当晚是否开恩,外人全不知晓,大家只知第二天没见她们露面,第三天清晨,也只有紫蔷一人出来为宏儿送行。
此时宏儿,身上穿着怪物的衣服,在紫蔷的指点下,不断变幻着自己的面容、体形,以便易成红脸怪物。
紫蔷上下打量了一遍,满意地说道:“唔,这回已经差不多了。不过,你如果能把体形再拔高两寸,再变得瘦些就更象那只怪物的化身了。”
*独孤浩月眼看宏儿尊言修正好化身,紫蔷又道:“只可惜未曾听那怪物开口说话,无法模仿它的声音,对此你得自己找理由进行掩饰了。”
“嘻嘻……,我先把声音变得低哑些,要是他们真的问起来,只推说这两天群芳环绕,操劳过度就是了。”“呸,什么群芳环绕、操劳过度,你如果敢这么说,看我不剥你的皮才怪。”
“嘻嘻,那我就说试练新功走火好了。不过蔷妹,你的功力到是真的大进了,今天竟能出来给我送行。
慧妹她们几个怎么样了?“
“还问呢,如果不是你那么凶、那么贪,此时为你送行的就不止我一个了。她们六个目前正在空青池中沐浴,日落时也就可以恢复如常了。”
紫蔷回答的是她们六个而不是五个,看来除了慧儿、冰儿和三凤,苏珊娜亦被计在数中。原来在前天,已由黛丽丝和紫蔷两人做主,为宏儿和苏珊娜完了婚,所以苏珊娜也在被难之列。
“怎么,她们也能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
“说来都是新功法的功劳,不然照昨天的情况,大家非躺四五天不可。
新功法虽然对外霸道无比,对内却能无孔不入,使身受者水涨船高,获益更大。唔,宏哥,你可曾推究其中的自然法理?“
“我最初所创功法,得益于地底岩洞和激流,其理虽合自然,却偏居于地;进入天灵鬼谷后,功法中虽然加入了天象天道,受环境所限,仍然居于一隅;在白云山庄,功法中虽然又加入了浩天与山川,其理却偏重于阳刚。只有在我身临沧海,受其感应创出新功法,这才真正达到了山耸海纳、地撑天容、无极无垠、浩瀚一气的大成境界,从今以后我只需在运用上下功夫就行了。”“唔,宏哥,你可得多教我们一些,不然咱们夫妻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到时你一个人独自飞升走了,乘下我们姐妹怎么办?”“别担心,我绝不会一个人走的……”两人正在对话衷肠,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骇异的尖叫,转头一看,竟是苏珊娜半倚在母亲黛丽丝的怀里,两眼直瞪着这边的宏儿,脸上一片惊恐,那样子,好似见了鬼,如果不是黛丽丝将她扶住,非得晕倒不可。“珊妹别怕,他是宏哥幻化的。真的怪物已经被杀,你不是亲眼见过它的尸体吗。”紫蔷解释时,宏儿已变回了原形。看到宏儿的真实面貌,苏珊娜知道紫蔷所说不假,这才在黛丽丝的掺扶下走了过来,娇声问道:“宏哥,你准备去哪?干嘛要扮成那只怪物的模样?多难看呀。”“那只怪物与星魂门有联系,我准备扮成它的化身去骗那些坏人。
珊妹,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现在身上感觉如何?“”嗯,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难受得很。
不过听说你要出门办事,我怎么也静不下心,所以让黛丽丝扶着出来送你。“”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宏儿转对一旁的黛丽丝和紫蔷:”雷姨,快扶珊妹进去吧,免得着凉落病。
蔷妹,你也随雷姨一起进去吧,我过两天就回来了。“话落人已无影无踪。”咦?宏哥一下就变没了!“
苏珊娜诧然惊呼,急忙转头四下寻找,而黛丽丝同样也在到处打量。
“雷姨、珊妹,你们别找了,他早已跑到五里外的海上去了。这家伙平时就爱捉弄人,你们要是在这里找,那可就中了他的圈套。”紫蔷因为黛丽丝姓格雷尔,而中原并无此姓,所以按中原习惯称她雷姨,叫起来到很顺口,大家也跟着叫了起来。“哦,姑娘不说,我们还真上当了。走,咱们三个也进去继续练功,免得其她五位姑娘也不放心找出来。”想到新女婿的古怪精灵,黛丽丝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如果不是为了女儿苏珊娜的幸福,如果那个红衣文士真是宏儿的化身,那该是……再说飞身离开的宏儿,钻出三才周天阵,运出与怪物相当的功力,凌波半尺往停船处行去。不等他靠近,已被藏在船桅顶端旗斗内的警哨发现,在上高呼一声“万大先生回来了,赶快报告四公子。”舱面上的十几名水手中,立即有两人转身跑进舱内。两艘海船,并列泊在小岛旁边,宏儿因为不知自己该上哪艘才对,故而脚下放慢,暗运“贼眼”
探视两船的舱内动静。左边一艘,舱内摆设豪华,除了水手警哨,只有九名妖冶的女子,听谈话,有四人是大先生的侍女,另五人则是宇文俊从太阴门为大先生找来的侍妾。右边一艘舱内布置不如前者,除了血影探花宇文俊和他的随从,也有五名来自太阴门的妖冶『dangfu』,正与宇文俊鬼混。听到手下报告,埋身『fentui』玉股中的宇文俊,极不情愿地起身整衣,带着几名干员走出舱外,立身船头等候。眼看“万大先生”已到跟前,宇文俊满脸推笑,讨好道:“万先生,您老可出来了。我们找不到礁中屿,还以为您老在陆沉时出了事呢。如果再不见您,我们准备回去报告了。怎么样,您老在礁中屿陆沉时没伤着吧?”
“万大先生”
声音沙哑地应道:“虽然没有伤着,但也受害不浅,真气叉进了肺脉,现在嗓子还痛得很,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哦,万先生,您老准备去哪?”“先去见你祖爷爷好了。”“去见我祖爷爷?”
宇文俊的眉稍跳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可立即又恢复如常,大包大揽地说道:“好吧,虽然他老人家规矩多,但您老是例外,我就冒险送您去见他老人家。如果我祖爷爷有什么怪罪,您老可得帮我担着点。”
“万大先生”这时已登上自己的船,正被五个『dangfu』拥着走向舱门,闻言转身,面带不愉地说道:“这还用着你小子费话,快开船吧。”直到这时,“万大先生”
才注意到,宇文俊齐肘而断的左臂,不知何时已经续上了,不由暗赞那已死的老龟妖,到也真有几分道行。
就医术而言,当今之世,除了自己和江南神医,恐怕也只有那老龟妖才能完成续肢的手术了,紫蔷和慧儿虽然功力胜过老妖,但医术却差得很远。“好吧!”
宇文俊压下满肚子火气,转脸对身边的一个大头家伙吩咐道:“于大头,船发海星岛。”那家伙闻言就是一愣,迟疑地问道:“四公子,老祖不是……”
“你想找死啊!”宇文俊不等于大头把话说完,半途厉声打断,转过身连打眼色,“有万大先生和本公子担着,你还怕些什么,还不赶快让弟兄们扬帆起锚。
快去!“于大头好象听明白了,转身去传命令。回头看到”万大先生“在五名浪女拥侍下,已经走进邻船内舱,宇文俊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狞笑,沉声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这里风大,走,你们和我一起回舱吧。“
几名随从满面惊疑,随宇文俊走进内舱落坐,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公子,这位万大先生……”“你耳朵里是不是塞鸡毛了,没听万先生受礁中屿陆沉之扰,真气叉入肺经,身体有些不适吗?遇上这事,也就是万先生能够无恙,要是你,十条狗命也没了!”宇文俊在训斥随从的同时,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这个万先生是假冒的!你们千万小心,有话咱们笔谈。”几名随从见字,脸上一片惊骇,转眼就想拔家伙采取行动,却被宇文俊用一连串的眼色手势止住了。“公子教训得是,属下怎么就忘了,真是罪该万死。三妹子,快把酒菜端上来,为四公子消消气。”接话的仍是先前的那名随从,也用手指蘸茶,在桌面上写下了一行字——“那家伙是从哪来的?公子为何不当场揭穿,就手将他擒下?”宇文俊先赞赏地点头笑笑,随后蘸茶写到:“多半是百变神魔那小子,即使不是,也绝非你我所能对付。请想连万大先生都遭了对方的毒手,我要是当场揭穿,岂不是自己找死,你们这些人也绝对逃不回去。”就在这时,五个『dangfu』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宇文俊让她们摆放好,随后将人打发到邻舱,闭好舱门重新坐下。另一名随从左手举杯,口中相邀道:“公子,属下祝您万事如意!”与此同时,右手也写下一行字——“公子准备怎么对付他?”“我也祝你们万事如意!来,大家吃菜。”宇文俊干完杯中酒,用指写到:“将他引到海星岛的地牢中,然后用炸药把洞口炸塌,让这小子活活闷死!”
几名随从见字展眉,挑起母指向宇文俊比了比,随后真的你敬一杯,我劝一杯地吃喝开了,喝得兴起,把等在邻舱五名『dangfu』招了进来,大家放浪形骸,猥亵不堪入目。众人闹了两个多时辰,宇文俊想起正事,挥手止住自己舱内的喧声,竖着两只驴耳朵,细听后面船上的动静,入耳一片沉迷欲海的淫声秽语。宇文俊心里一热,瞟了身旁的五名『dangfu』一眼,以指蘸酒在桌上写到:“那小子到会享福,此时正在风流快活,那声音……”随后开口对几名随从吩咐道:“你们也回去吧,本公子也要休息了。”几名随从前脚出门,后面舱中灯火已熄……宇文俊以为“万大先生”正在风流快活,却不知风流快活的只是五名身在梦中的浪女,而那位“万大先生”,此时正在船尾的舵棚中,与两名当值的舵工拉家常。棚中油灯火焰如豆,一张硬木桌上,摆着一幅羊皮制的海图,“万大先生”坐在仅有的一把椅子上,与两名舵工谈得十分投机,气氛融恰。大既是受气氛感染,两名舵工竟然忘了彼此间的地位差距,顺口说道:“大先生,您这次回来脾气好多了,简直象是换了一个人。”“哦,这次走火入魔,过去的事忘了许多。
过去我是不是很凶?你们说说,看我能不能找回原来的记忆。“”您过去却实很厉害,别说我们这些下人,就是六位公子,谁又敢在您面前出一点错,象四公子今天的错误,非在牢中面壁三个月不可。“
“咦,那小子今天犯了什么错?”
“四公子大概与他的五个美人玩昏了头,您老要见的是老祖,应该去天星岛,而他却让把船开到海星岛。
两岛的名字虽然仅差一字,可彼此间差着四百多里,海星岛是关重犯的地方,天星岛才是您老和老祖的隐居地。“”可不是嘛!“另一名船工接过话茬:”在咱们星魂门,只有您老可以随便见老祖,什么时候用得着请示。
四公子成心欺您记不起来往事,故意刁难,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不信您老看……“舵工指点海图,”
…这是礁中屿,这是天星岛,这是海星岛,这中间差着这么远呢。“”万大先生“闻言已自心惊,再看海图,两岛一在礁中屿的东北方向,而另一个却在正东方向,想来必是自己露出了破绽,对方正想把自己引入陷井。然而,常言说得好,艺高人胆大。这位”
万大先生“明知对方要把自己引入陷井,却一点也不在乎,正所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嘿,对呀,经你们两个一提醒,我也想起了一些来了事情,这不是星魂岛、星后岛和七十二星群吗。“”万大先生“指点着海图,得意扬扬地说着,好象真是为恢复记忆而高兴似的,其实图上标有岛名,对那些未曾标名的,他绝对”想“不起来。你看他笑容突敛,冷着脸沉声说道:”哼,宇文俊这小子竟敢耍我!等到了海星岛,我抓住他的实错,然后再找他算账,免得连累你们。
我目前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以后遇上我想不起来的,你们两个在旁多提醒一些,本人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两个舵工闻言真是受宠若惊。就他们所知,早在三四百年前,万大先生已是星魂门中的客卿,据传星魂门的绝学,有一半得自万大先生传授。平时,他除了对星魂门主礼让三分外,其余全都不放在眼内,要想从他那里得点好处,真比登天还要难。两人作梦也没想到,如今万大先生竟看上了他们,难怪会兴奋得脑门放光,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都掏出来”提醒“
眼前的“万大先生”了。不过,他们到也没有白费劲,“万大先生”回舱前,真的传了他们一套内功心法,比他们平时奉为绝学的血影心法还深、还妙。
翌日中午,两艘海船靠上了海星岛。此岛远比屿中礁大得多,有三四十几里方圆。岛上三面环山,一面敝开,中间是一块近千亩的谷地,成马蹄铁形,更象是一把置于海面的巨大的逍遥椅,怎么看也没有一点海星的样子。
想来海星岛之名,一定是星魂门自己乱取的,不然取名马蹄岛或逍遥岛更为形象、帖切。码头正好位于谷口,“万大先生”上岸后,举目望了望岛上的景色,对走到跟前的宇文俊问道:“小四,我记得这里好象是海星岛,并不是我和你家老鬼头住的地方,你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了?是不是皮痒了?”说到最后一句,可谓声色俱厉。宇文俊闻言心里一惊,可立即又镇静下来,在旁恭声答道:“您老熄怒,我家老祖这几天正在牢中提审要犯,所以我才斗胆把您送到此处。您看,我大哥、二哥已经过来迎接您老了。”这小子真能装,说着一指正从谷中出来的两名红衣青年和四位白衣人,高声问道:“大哥、二哥,咱家老祖可还在岛上?”一名红衣青年应道:“老祖正在牢中审犯人,听说万先生来了,让我们请老人家快些进去,说是有几个难办的人犯正需借重万先生让他们开口。”
“万大先生”闻言一愣,暗道“是我自己多心?
还是对方设好的圈套?宇文俊又是如何通知他们的?
不管他,闯一闯再说,弄不好真让我撞上了大鱼。
“主意拿定,在两个红衣青年身上打量一遍,寒着脸,依老卖老地训斥道:”宇文雄、宇文杰,你们两个要是胆敢在我面前弄鬼,看我不活剥了你们!你家老祖真是那么吩咐的吗?“他那阴冷的目光,已让人心里发毛,再听这番充满威胁的话,两个红衣青年身上一哆嗦,溜了宇文俊一眼后,硬着头皮分辨道:”我们兄弟除非自己不想活了,才敢在您老面前捣鬼。
我家老祖,确实是这么吩咐的。“在他们情不自禁地望向宇文俊时,”万大先生“已看出对方是在捣鬼,他到是有心想看看对方的牢中,到底关了些什么人,随即不露声色地吩咐:”好吧,你们前面代路,我到要看一看,究竟什么犯人那老东西对付不了,竟然还非要我老人家插手不可?“两个红衣青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哪里还敢多言,乖乖地在前带路。
谷中依地势建了一座庄院,八组各自独立的院落分占八卦方位,庄内明哨暗桩戒备森严,机关埋伏星罗旗布,外人进时有路、出时无门。在位于谷底的一座石屋前,两名红衣青年停了下来,为首者转身对“万大先生”
道:“万先生,地牢已到,按我家老祖的规矩,我们兄弟只能送到此处,您老自己进去吧,他老人家目前在离字牢办事。”“少费话,滚开吧!”“万大先生”
瞪了宇文三兄弟一眼,对石屋前的警哨命令道:“还不快点把门打开,难道要我动手吗?”警哨闻言吓了一跳,慌忙打开屋门,退到了一边。所谓地牢,其实是利用自然岩洞改造的,所有牢房都在山腑之内而不在地下,石屋依崖而建,正好遮住了进出的洞口,门上方,悬着一块铜扁,上面提着“水火炼狱”四个草书大字。
“万大先生”冷笑一声,面对虎口般的牢门,以及那些看不见的凶险,毫不畏惧,大步迈进,看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真象是在花园散步。牢门往里,是一条五十多丈长的甬道,其间每隔五丈有一支插在壁上的火把照明,五道用儿臂粗铁条制成的铁栅栏竟然全已打开,四道两尺多厚的石闸也高悬在上,看来对方早有准备,就等他这条大鱼进网了。走过甬道,是一座宽大的洞厅,中间立着八根带有吊环的铁柱,上面血迹斑斑,铁柱周围堆放着各色刑具,竟有一百零八种之多,不断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洞厅的四壁,也插着不少照明用的火把,洞顶还吊着一盏长明灯,灯光竟是绿色的。洞厅靠里,有两条甬道,站在厅中可以感到,一条寒气浸骨,一条热焰灼肤,不知是何原因。
化身为万大先生的宏儿,站在厅中沉思了一下,举步走进右侧喷发热气的甬道。甬道曲折九转,两侧共有二十四间牢房,里面关着四十三名赤身露体的老年妇女。在一百多丈外的甬道顶端,有一个深有百尺的火山口,熔岩翻滚,烈焰飞腾。“原来如此!”宏儿自语着,回头走到第一间牢房,动手拧下铁栅栏上的大锁,打开牢门,将关在牢中的两名老妇人掺扶了出来。
两位老人形体憔悴,骨瘦如柴,走路一摇三晃,看到宏儿时满脸不屑,充满仇恨的目光似乎能杀人。
对于两人的仇视,宏儿并未在意,知道她们把自己当成了那位万大先生,当下也不解释,转身又走向一边的第二间牢房。然而,就在他刚刚拧开第二把锁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一震,不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甬道入口方向已传来阵阵巨烈的爆炸声,整座牢狱随之颤动不已。爆炸声夹杂着岩石的崩塌声和囚犯的惊叫声,响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平熄,接之而来的是一片渗人的死寂,牢狱中的囚犯们不看也能猜到,进出的甬道被炸毁了!他们虽然不知星魂门的人为何在将他们关了几十年后,突然采取灭绝行动,却知道生路已绝,自己只有在饥饿与干渴中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被宏儿救出的两名老妇人,瘫坐在甬道中,两眼呆呆地盯视着甬道口,大脑中一片空白。突然,她们看到“万大先生”正从甬道口向里走来,虽然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从身边离开的,但却知道他也被封在了牢狱内。
这一发现,顿使两人的大脑重新运转、思维,其中一人先是得意地轻声狞笑,随后渐渐由低转高,最后变为放声狂笑。“万大先生,不是我看错了吧?您老人家怎么也被封在里面了?真想不到呀。哼!
有你这老浑蛋陪葬,老身死也冥目了!哈哈哈……“老妇人声音很高,其它牢房中的囚犯听得一清二楚,竟然也随之放声狂笑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我也冥目“
、“死也冥目”的呐喊。“都给我住嘴!”宏儿含有半分内力的喝声,立即压下了狂呼乱叫,震得牢中囚犯耳呜心跳,全都乖乖地闭上了嘴,站在各自的牢门口,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万大先生”。“你们痛恨的那个老浑蛋,四天前就被我杀死了,本公子是乔装进来救你们的。你们都睁眼看好了,我可是那老浑蛋?”
宏儿说着,恢复了自己的容貌,脱下罩在外面的红色儒衫,亮出了里面的白色公子装,扫了一眼满脸惊奇的囚犯,和声说道:“你们别急,我先把你们放出来,然后再带你们出去,大家……”“百变神魔,别作梦了。五十丈甬道全炸塌了,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甭想出来了!
哈哈哈……“是宇文俊的声音,来自甬道顶上的一个小圆洞。宏儿:”嘿,你到狡猾!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看在你小子已是死人的份上,四公子多费些口舌,让你做个明白鬼好了。”宇文俊稍顿又道:“你小子装得到是很象,声音不对也瞒过了我,可是万先生在我们兄弟面前提我家老祖时,从来不说什么‘你祖爷爷’。你上船后大概问过船上的从人,所以上岸后把‘你祖爷爷’改成了‘你家老祖’,可那是万先生在下人面前对我家老祖的称呼。万先生在我们兄弟面前,向来是说‘你家老头’,这是从人所不知的秘密,只有我们兄弟几个才清楚,所以在你说出要见我‘祖爷爷’时,已经露出了破绽。再有就是你与万先生交手时,没有注意他的眼睛,他的两个眼珠都是血红色的,其中没有瞳仁,而你的一双眼睛清如秋水,稍加注意即可辨明是假冒。”宏儿:“唔,到是有些道理,真不简单!不过,你又凭什么断定我是那位‘百变神魔’的?”听到敌人赞扬,宇文俊更加得意:“这简单,第一、只有我三叔在我面前提老祖时,才用‘你祖爷爷’这样的称呼,你必然是在跟踪我时偷听到了我们叔侄的谈话,所以才跟着用‘你祖爷爷’的称呼。第二、自从九宫山被你断去一臂,只有你一直在后跟踪我,想利用我带你出海,来挖我们星魂门的老根。当今之世也只有你才有能力在海中存活,在害死万先生后又扮成他的模样混进来捣鬼。哈哈哈…
…,怎么样,我的理由够充分吧?“宏儿:”哼,你到是聪明得很!“宇文俊:”你说的一点不错,本公子要是不聪明,早就没命了,我清楚自己的分量,知道不是你这位百变神魔的对手,所以只能发辉自己的智慧保命、对敌。
当初发现你在后面跟踪我,本以为你要对我下手,可看你迟迟按兵不动,这才知道是想让我给你引路。
在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只好将计就计,把你引到海上,让大海帮忙对付你,让你葬身海底。只可惜,你小子不仅没淹死,而且还摸上没人能上的礁中屿,害死了万先生,又装扮成他老人家来骗我。昨天早晨,当我发现自己所面对的万先生,是由外人冒充,并进一步推出是你在捣鬼后,只好忍气吞声,再次施展将计就计之策。怎么样,任你技比天高,胆比海大,你还是中了本公子的妙计,被困在水火牢狱中等死,无论你有多大能奈,这回你是死定了!本公子就是聪明,哈哈哈……“宏儿:”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点,我就是死,也绝不能留下你这祸害在世上,你先死吧!
“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宏儿已注入了五成内力,施展出了从未用过的音杀,小洞中随之传来几声濒死的惨嚎,随即又响起呼唤三位公子的哭喊声。所谓音杀,其实是在千里传音的基础上,加入巨大的内力,在接近对手时突然爆发,利用所产生的爆破声波将对方大脑组织震毁。施展此术不仅要有深厚无比的内力,而且还须掌握千里传音、展气成雷和以神驭物等绝技,四个要素中缺少任何一者都形不成音杀。
听到惨嚎和哭喊,宏儿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两名老妇人,和善地笑笑,动手把其余牢房的铁锁一一拧碎,随后又往另一条冒冷气的甬道走去。这条甬道内的情形与前者相似,不同的是,牢中所关押的全是老年男犯,甬道顶端不是烈焰而是阴冷的寒泉。男属阳,女属阴,让男犯受阴寒之浸蚀,让女犯受烈焰之熏烤,星魂门手段之毒辣由此可见,难怪取名炼狱。宏儿随进随放,一会的功夫,又从阴狱中,放出了三十一名老年男犯。这些男女犯人走出牢房,自动汇聚在行刑的洞厅,大家看着已被封死的出口,默然不发一语。
“我叫张天宏,是特地来救你们的。大家不要慌,不要绝望,出口虽然被他们封死了,但却难不住我,我保证你们一定能够出去。”听到宏儿的话,犯人们转过身躯,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眼中虽有惊奇、感激,但更多的却是不信和怨恨。他们不知道张天宏是何许人,不相信他能救他们出去,只知道这小子进来后,星魂门的人把出口封死了。最先被宏儿放出的老妇人,扶着同件挤出人群,对宏儿说道:“孩子,贫道虽然不知道你的出身来历,不知你百变神魔的名头在江湖中有多响,却知道你的本事很大,知道你已除去了万大先生,知道他们为了对付你,才放弃了一甲子的努力,炸毁了炼狱的出口。孩子,不是贫道给你泼冷水,这水火炼狱,只有一条出路,一旦被人从外面封死,就是二仙在此也毫无办法。虽然地火和寒泉有可能与外界相通,但那一冷一热,绝不是咱们这些凡人所能经受的,更何况我们的功力全被封住了。
你好心想来救我们出去,但却中了宇文俊的圈套,不但自己陷身绝地,也连累我们一起陪葬,贫道不是怕死惜命,只可惜我茅山派的绝学,要因你的鲁莽而失…
…“”慢着!“一位老年道士说着挤出人群,在所有的囚犯中,数他身体最好,看来他关进来的时间并不很长。老道走过来,一面上下打量宏儿,一面对老妇人问道:”师妹,你怎么知道他是百变神魔?
“老妇人:”是听宇文俊那小子说的。师兄,你不是已经出去了吗?怎么又被关进来了?“”还不是为了回来救你们两个!来,快点把这个先吃了。“老道士说着,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小玉瓶,打开瓶盖,拉住两个老妇人强行喂了下去,别人只闻到一股沁心的异香。老道士满意地笑笑,转问宏儿:”少侠可真是那位百变神魔?“宏儿:”这对前辈很重要吗?
“看到老道士点头,又道:”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前辈所说的百变神魔,只知道别人在背后这么称呼我,只知道前辈是知机子,您手中的玉瓶,原本是我的,是由令徒太玄转交给您的吧。“”老天爷,真的是你!
“知机子一蹦老高,欣喜若狂,尖着嗓子对身后的囚犯们喊道:”朋友们,咱们大家都有救了。这位百变神魔不仅能元婴出体五五化身,而且还能真身穿阻驭剑飞行,没有东西能挡住他,没路他也能开出路来!
“囚犯们眼中的怨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希望,但是大多数人的眼光中,仍然带有怀疑和不信任。
因为他们所看到的宏儿,虽然英俊绝世、气质超凡,但实在太年青,怎么看也不象是一个出类拔翠的无敌高手。
人群中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其中一人喊道:“知机老道,不是我们信不过你,那位百变神魔太年轻了些,你能不能请他露一手,免得大家不放心?”
“这……
“知机子闻言一惊,他对宏儿的所有了解,全来自四个门徒。
尽管知道太玄他们绝不敢骗自己,但眼见宏儿这么年青,心里也吃不准。他看看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囚犯们,再看看好似转世金童的宏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对于囚犯们的怀疑,宏儿到是能够理解,他心里非常清楚,折服武林朋友最好的办法,是在武功上压倒他们,使他们看到你的实力。“大家看好!”宏儿说着,把自己的身体慢慢沉入地面,随后又从一丈外的地方重新长了出来,站稳脚,抬臂立掌对五丈外的岩壁按去,岩壁上随之出现了一个宽四尺、高七尺、深有一丈多的凹洞,洞壁光滑如削。洞厅中听不到一点声音,囚犯们象是被人点了穴道,站在当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了,大家的目光汇聚在一点,那就是站在对面的宏儿。实在太玄了,眼见的一切,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如果说第一项真身穿阻,可解释成宏儿使了障眼术,那么第二项压壁开路,确是实打实的真功夫。静寂持续了约有一刻时间,首先由知机子打破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把自己的目光投在岩壁上的凹洞上,提起左脚迈了出去。他的行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要过去干什么,因为大家心里都有同样的念头,都想进一步证实所见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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