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此人的到来而放缓,七星剑阵以马钰为中枢早已发动,七柄长剑,七条人影围绕着刘病已上下翻飞,如影随形。
刘病已施展凌波微步,刚一脱出重围,但七人犹如苍蝇似的,迅速地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围将上来,犹如铁桶一般,将刘病已围在核心!
刘病已身处七星剑阵之中,左冲右突,却如同一只无头的苍蝇,不得要领,惟有展开盘龙枪,先求自保,再行伤敌。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这些道理刘病已自然是懂的,所以在相斗之时,就非常留心,谁才是这剑阵中的七寸。
在相斗十数招后,他终于发现,这七星剑阵表面上是以马钰为中枢,是以马钰发号施令,实则不然,马钰只不过是个幌子,是迷惑自己的表象,而真正的中枢则在丘处机。
只要丘处机一出手,其余六人都会从不同的角度加以配合,或进攻或防御,无不显得井然有序,受困之人,无论是进是退,都在对方的步步杀机之中。
刘病已身处阵中,见七人犹如穿花蝴蝶似的,令人眼花缭乱,更皆笛声激昂,让他更加心烦气躁,一股怒气慢慢地郁结在心中,忽地一声暴喝。
呀啊……
声音直冲云霄,似乎要将他所有的郁结在瞬间爆发出去,随着这一声暴喝,刘病已的身体忽然变成金铜色,枪式也跟着大变,用的正是杨家枪法中的旋风破道。
刹那间,只见枪影重重,犹如风吹过后,满天的梨花乱舞,而所有的枪影当中,目标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丘处机。
全真七子在江湖的中名头虽响,但更多的是继承了王重阳的名头,其单兵能力却不咋地,如今刘病已只对丘处机发难,而对其余六人的进攻,若能用凌波微步避开,就绝不会浪费丝毫的精力进行防守或者反击。
那丘处机的功夫跟刘病已相比,那就是星星比月亮,野鸡比凤凰,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三五枪过后,便显得手忙脚乱,额头冒汗。
刘病已眼见时机成熟,忽地一个旋身,跟着盘膝下去,而盘龙枪则在瞬间掉转枪头,斜向上疾刺而出。
噗!
一股血箭喷洒而出,盘龙枪已经刺穿丘处机的咽喉,丘处机既死,七星剑阵也就不攻自破,盘龙枪一回,跟着一招狂风摆柳。
另外六人眼见丘处机惨死,心中虽然悲愤,但谁也挡不住这一枪之威,纷纷后翻躲避,长剑驻地,半蹲着身子,望着刘病已,双眼都要喷出火来。
刘病已收回盘龙枪,目光一扫六人,冷冷地道:“本候爷没空陪你们玩,如果士瀚兄弟他们有个冬瓜豆腐,本候爷发誓,一定要踏平你们全真教!”
说完之后,目光一扫四周,却发现那个鬼面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那身穿红色绵袍的俊美公子,则在树上拍手赞道:“候爷不愧为武林盟主,果然好功夫!”
随着话音,也未见他如何动作,整个人就像仙女下凡似的,慢慢地飘身而下,落在刘病已的面前,神态从容,落地无声。
刘病已在照镜子之时,也会自认为帅哥,但似眼前这般帅得掉了渣的,他还真没见过!
就在刘病已发神之时,那俊美公子已丹唇轻启,露出两排洁白的皓贝,轻声道:“小子董伯方,见过候爷!”
董伯方?
对这个名字,刘病已感觉有点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当务之急还是要阻止那笛声,闻言也就淡淡地道:“本候爷有要事在身,告辞!”
一提盘龙枪,又展开凌波微步,向笛身处奔去,刘病已的轻功不谓不高,但这董伯方的轻功却也不赖,无论刘病已如何发力,这董伯方都能如影随形,始终跟他并排而行。
对董伯方的来历刘病已可说是一无所知,是友是敌也无从判断,在这节骨眼上,自不敢大意,见他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自己,剑眉微皱,略带不满地道:“刘某有要事在身,董兄还请自便!”
董伯方则轻声一笑,狡诘地反问道:“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吗?”
这条路当然不是刘病已家开的,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董伯方又笑着接道:“这条路既然不是你家开的,为何你走得,我却走不得?”
对这样的问话,刘病已可说是见得多了,不少的电视剧中都有这样的桥段,对这些无谓的话,他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真人?真人已被你杀了,没被你杀的,都已吓得半死了,这儿又没什么道士,又哪来的真人?”董伯方说话犹如连珠炮似的。
刘病已听他这样说,也不禁哑然失笑,盖因董伯方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个丘处机在江湖上的确有丘真人的名号,当年成吉思汗就是冲着这个名号让他远赴青青草原去布道的。
董伯方见刘病已不说话,又笑着道:“其实你口中所谓的要事,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这火急火燎的朝前面那山头奔去,自然是阻止那吹笛之人了!”
听他这一说,刘病已的内心不免一紧,很自然地问道:“莫非你跟他们一道,都是来阻止的?”
董伯方双眼一眨,反问道:“你看我像坏人吗?我同你一道,自然是想同你一起去阻止那人的了!”
“你想帮我?为什么?咱们很熟吗?”刘病已怔怔地反问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有的,相助不一定要相识,再者,你不但是当朝候爷,又是皇上亲封的武林盟主,董某身在江湖,自然得为盟主效劳了!”董伯方含笑着说道。
刘病已见此人不但长相俊美,武功高强,更皆口齿伶俐,不免对他多看两眼,知道说他不过,也就懒得再说,而是足底加劲,迅速地朝山头飞奔。
疾奔之中,忽觉身旁传来阵阵幽香,沁人肺腑,感到特别的舒适受用,心里暗觉奇怪,好好的男子,为何要用这般的香囊?莫非……
想到这儿,又侧头望去,果见他的耳廓处有个小洞,董伯方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不用看了,我是苗族的,自然带香囊,穿耳环,只是行走江湖,戴着耳环不便而已!”
对苗族的习俗,刘病已也知道那么一点点,为了避邪,很多苗族男子都会带一个大耳环,当然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俗,倒也不可一概而论。
这董伯方的心思当真缜密,自己只不过是偷看他两眼,便已猜中自己的心思,在佩服之余,内心深处,却不免多了几分戒心。
两人的轻功都是一流中的一流,转瞬便上到山头,果见一个人站在树梢上正吹着笛子,刘病已一直以为能吹出如此之笛的,一定是风雅之人,没想一见之人,竟然是个长有络腮胡子的精鲁汉子。
人还未到,盘龙枪便已脱身而出,向那人激射而去,那人身形一翻,落回地面,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在做这个动作之时,不但吹笛的姿式未有丝毫改变,而那笛声也没有丝毫断绝,这等武功,当真惊世骇俗了。
刘病已提足九阳神功,正欲上前,却被董伯方拦住道:“候爷稍安勿躁,候爷刚才已打过一场,这场架就由董某代劳,亦可算作是咱们之间的见面礼!”
说完之后,只见红影一晃,董伯方已亮开双掌向那人疾攻而去,当真疾如闪电,快逾迅雷,刘病已一直以为傅红雪的拔刀动作,是天底下最快的动作,没想到此人出手的动作,丝毫不逊于傅红雪。
那人见董伯方攻到,将笛子一收,哈哈大笑道:“小娃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招呼都不打,就敢向某家出手,某家今日就替你的家长好好地教训教训于你!”
说完之后,便以笛子做武器,迎着董伯方的掌心点到,同样是快若闪电,疾如迅雷,毫无逊色之处。
刘病已见二人都是以快攻快,而董伯方的手中却无武器,如果两者相碰,吃亏的自然是董伯方了,心中不免暗暗地为他担起心来,同时暗运九阳神功,全神贯注地关注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只要董伯方稍有测,自己就从旁相助。
须臾间,忽见董伯方的手腕不可思议地转了个弯,抓住笛子,并顺着笛子快速滑动,直扣那人的手腕!
快!
好快!当真比闪电快,双迅雷疾!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公子竟有如此武功,刚才的招式用老,也来不及回招,索性将笛子一送,哈哈大笑道:“这笛子又不值钱,你抢过什么劲?想要拿去便是!”
说完之后,跟着一个翻身落下山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董伯方见这笛子果然是普通的竹子所雕,而且手工还非常精糙,拿到街头去卖,也不值一文钱,便顺手将他扔到一边。
“那人是谁?”刘病已望着那起伏的背影出声问道。
“东方不败!”董伯方则淡淡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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