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盲见他伸手要圣旨,双手一缩将他藏在怀中,扭着腰身对着刘病已道:“你不摆香案,我不给你,看你怎么跟父皇交差!”
刘病已将手收回,嘿嘿冷笑道:“你既不给,那就算了,你就将这圣旨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士瀚,咱们回屋!”
刘盲见他转身,又将圣旨递了过来,展颜笑道:“皇兄看你说的什么话,皇弟我只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这圣旨,你就拿去!”
就在刘盲递圣旨的瞬间,一条人影忽地自转角处电闪而出,一柄单刀直向刘盲的后心刺到,那刘盲的功夫也当真了得,好像后脑长有眼睛似的,也未回头,那手忽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到身后,抓住那人的刀锋,轻轻一甩,便将那人甩到了墙角!
那人倒在墙角,对着刘盲破口大骂道:“刘盲,你们好狠的心肠,竟然……”
刚说到这儿,刘盲右手忽地一挥,一点寒星自袖口处飞出,直没那人嘴中,那人连哼都未哼一声,直接毙命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刘病已都来不及救援,他完全没想到如此柔弱的刘盲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刘盲对自己的武功似乎非常自信,出手之后,也没转头去看那人,而是对着刘病已道:“皇兄,你既然如此不待见皇弟,那皇弟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这圣旨就留给你,咱们泰山再见!”
刘病已接过圣旨,也没展开,只是简单地说声告辞,便与杨士瀚小昭回转府中,刘盲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伸出右手冲他们的背影招招手,叫道:“皇兄,咱们后会有期哈!”
那个在地上躺着装死的安德海也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凑在刘盲的身边,低声说道:“皇子咱们……”
刘盲此刻正愁着气没处发呢,也未待他说完,顺手一巴掌掴在安德海的脸上,安德海又像个陀螺一样在原地转了七八圈这稳住身形,那原本肿胀的右脸此刻肿得更加厉害了!
见刘病已将候府的大门关上,安德海怕刘盲再度发恼,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忙招呼那些卫兵,匆匆离开泗州城!
刘病已回到房中,这才展开圣旨,看完之后,脸色顿时变了,原来这皇帝老儿竟然赶鸭子上架,早在一个月前便传圣旨于江湖,定于二月二,龙抬头时,在泰山召开武林大会,共尊刘病已为武林盟主!
刘病已他们一直在泗州城,竟然没收到半点风声,这刘盲借着维护武林盟令的幌子大开杀戒,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对这武林盟主,刘病已不是没兴趣,只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武林盟主不是这皇帝老儿一纸任命便可以解决的,争夺这盟主之位,靠的是实力!
为争夺武林盟主位,天地会跟青龙会打了几十年,都没个结果,自己能成吗?刘病已在心里喃喃地道:“这皇帝老儿既然封自己为武林盟主,这事不能成也要成!”
离二月二龙抬头还有三个月,在这三个月中,一定要将自己的武功提升到极至,作为一个后来人,他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哪种武功更厉害,所以他要学这个时代最厉害的武功,九阳神功!
没错,九阳神功,这门功夫虽然偏重内力,但却融会贯通武学至理,练到高深处,天下武学俯拾皆可用,一通百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将泗州城交由新任的县吏处理,随后便与小昭杨士瀚前往少林寺,这三人,一个是当朝候爷,一个是天波杨府的小将军,知客僧哪敢待慢,急忙将他三人引到方丈的禅房,并向天鸣禅师简略地介绍了三人的身份。
天鸣禅师双掌合什道:“未知候爷小将军驾临,老僧未能远迎,还乞恕罪!”
刘病已微微一笑道:“方丈大师何必自谦,大师能亲见小生这等俗世之人,已是小生前世修来的功德了,今日前来少林,实为无辜丧生的江湖同道超渡,打扰之处,还请方丈莫怪!”
天鸣见刘病已说话谦虚有礼,毫无半点候爷的架子,对他的第一印象可谓大好,正色道:“候爷有悲天悯人之心,实乃江湖之幸,苍生之福,有用得着老僧的地方,候爷但说无妨!”
刘病已神色一黯,故作悲泣状,戚然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小生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借助贵寺一方宝地亲自为他们念经超渡,至于为菩萨们塑金身,自然是小生的份内事了!”
念经诵佛,虽是每个僧人的必修课,看似简单,但对这些俗世之人来说,却显得相当的枯燥乏味,天鸣见刘病已要亲自为这些人超渡诵佛,对他的观感又增加几分,当即吩咐两名僧人,为他单独列出一间禅房,并随他使唤,至于小昭跟杨士瀚,则被安排在厢房中休息。
那两名僧人非常识趣,也非常聪明,知道刘病已是来为死者超渡的,还没等刘病已问话,便抱来一大摞经书放在刘病已的面前,随后又退出禅房,并将门虚掩上!
待二人走后,刘病已便迫不急待地将这些经书翻了一遍,里面的经书可谓五花八门,什么《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什么《佛说阿弥陀佛经》,还有那个什么《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等等。
经书倒有十几种,却没有自己想要的《楞伽经》,刘病已的心里不免有点气馁,将那些经书拔弄到一旁,喃喃地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浪费小爷的时间!”
但既来之,则安之,刘病已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来了,那就装模作样的念诵一遍,随手翻开那本《地藏经》,咿里哇啦地念起来,还没念到十句,便觉得非常无聊,就在那儿哼哼呀呀地唱起来了那个《东风破》。
这东风破别说是哼出来,就算是唱出来也是含混不清的,在不懂的人听来,还真像念经,刘病已在禅房中呆了七天,就唱了七天的东风破。
唱得不厌其烦,心中暗恨道:“他娘的,这作词的人也真他娘的吝啬,既然写了东风破,为何不再写个西风破、南风破、北风破、东西风破、南北风破……”
刘病已虽然厌烦,但这东风破还是得唱下去,那两个知客僧人见刘病已念得认真,对他的表现也是相当的满意,对刘病已的要求,能满足的也就尽量满足。
到了第八天,刘病已估摸着就算让那些和尚来念经,这些经书也应该念完了?这才将经书拿出禅房,交给两名知客僧人,又让那知客僧去拿《金刚经》、《心经》以及《楞伽经》等等经书。
那两名知客僧人不但拿来了刘病已点名的几样经书,还拿来其他的经书,又是厚厚的一摞放在刘病已的面前,还不停地问刘病已还需不需要其他的经书,他们尽可能地给拿过来。
那种服务态度堪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这让刘病已非常激动,也非常心痛,激动的是终于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楞伽经》了,心痛的是,在这儿待了八天,捐出去的功德银已经超出一万两了,而那天鸣禅师还不停地提醒他为菩萨重塑金身的事。
刘病已非常激动地打开《楞伽经》,果见字里行间夹杂着小字,顿时激动得牛肉满面,“金庸老先生呀,好在你没有记录错呀,要是你像记录杨过年龄那般来个乌龙,我这万两银票……哦,不对,这万两银票只是前期工程,后面还有二期工程,全他娘的打水漂了!”
刘病已在发一遍感慨之后,也不敢怠慢,急忙打开《楞伽经》开始诵读起来,毕竟这玩意儿可是自己花了大把银票换来的。
为了不致于引起外面僧人的怀疑,刘病已又将九阳神功的内容当成东风破的歌词,在那儿哼唱起来,如此又花了七天,才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全部记完,在高兴之余,也暗自发誓,他娘的,以后谁敢在老子面前哼《东风破》,看老子不一拳砸扁了他!
如此半个月过去,刘病已的经终于念完了,又留下五千两银票后,便与小昭、杨士瀚一同下山,来到山脚,见前面不远处有家客栈,从里面还不停地飘出阵阵酒肉香。
在少室山上,念了半个月的东风破,吃了半个月的斋,嘴里早淡出鸟粪味来,一闻到这股香味,早就是口水直流了,激动之下,一手拉着小昭,一手拉着杨士瀚,豪气万丈地道:“走,今天大哥请你们吃餐好的!”
一拉之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人虽然不停地吞着口水,但双腿却像两根钉子似的钉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暗觉奇怪,这两人不会是在寺里吃斋吃傻了?正待出声相询,却见小昭苦笑道:“公子,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银子?
刘病已这才想起,那些散碎的银子早在他们入寺之时,便一古脑儿地给了路边的乞丐了,而自己带的一万五千两银票,全他娘的给了少林寺了!
刘病已抬头望着山上那座雄伟的山门,恨恨地道:“少林寺,你他娘的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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