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身感受过成名已久前辈的威势与影响力后,林蒙暗自给自己打气:‘看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于是, 林蒙去拜会了武当派。
明面上, 林蒙表现地要挑战自称剑法第三的木道人,可木道人根本不在武当山——木道人是事先听到了风声, 故意避开的。他还有宏图大业要施展, 不必节外生枝,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再者, 木道人暗地中还是期望罗刹女能杀杀当下武当派掌门威风的。
如此一来, 林蒙上武当山只见识到了武当派的北斗七星剑阵。
此剑阵以天上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再配合阴阳变化而成。其若是被发挥得当,就会有玉石俱焚、万劫不复之势, 乃武林中最受推崇, 也最受忌惮的剑阵。就连木道人都曾表示,即便是他, 面对此剑阵也无法全身而退。
而林蒙不但破解了此剑阵, 还大摇大摆地佩剑下了山。
尽管事后, 武林人士认为她这般得意,不过是因为木道人当日不在场罢了。
再之后, 大悲禅师点化罗刹女未果, 只能放她下了少室山。
半路上,林蒙受到了伏击。
伏击她的, 是六扇门。因为金九龄一节,还有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都决战到天子眼皮子底下,导致天子对这等“侠以武犯禁”之事心生不快, 立场和地位变得尴尬的六扇门急需拿出政绩来,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之前大大下了六扇门面子的罗刹女。偏偏他们不敢迎面刚,只敢乘人之危不说,这次伏击林蒙,主力也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
这次六扇门出动了一百余名弓箭手,每名弓箭手又配备了数十只箭矢,就是用箭矢扎,也要把罗刹女扎成马蜂窝。
诚然,这是林蒙在中原武林出道以来的,最大的一次危机。
同时,这也是她面对的最大挑战。
肾上腺素的飙升,让林蒙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但她的头脑却是再清醒不过的,她在快速分析当下她面临的情况,将敌人数目、配备、分布等,还有周围地形、风向等方面的信息都收集起来,得出最恰当的作战方案。
然后,她慢慢呼出一口气。
这一战,用血与箭彻底奠定了罗刹女的威名,之前的质疑声统统不见。
只是她这般好勇斗狠,桀骜不驯,未免太锋芒毕『露』了。
武当山她敢只身负剑前往,还来去自如;少室山上面对大悲禅师的度化,她不屑一顾,万分不将少林派数百年的威望放在眼中;面对六扇门的捕快,她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不问是非曲直……她可曾将我大中原武林放在眼里?若是不将她高涨的气焰打压下去,那长此以往岂非道消魔长?还会引来西域武林对中原武林的轻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引发什么外来高手集体入侵。
林蒙觉得好笑的同时,又不禁为他们点赞,让他们不用客气,只管将事态放大。
而此一节发酵的最终结果,是中原武林再也容纳不下罗刹女了,她被『逼』回了西域。
西域势力最大的教派,正是罗刹教。
罗刹教教主玉罗刹,面对这么个在中原武林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女魔头,表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而罗刹女似乎和玉罗刹别有渊源,这就导致两人还未见面,就已经势同水火了。
此时,距离林蒙之前和玉罗刹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一年。
这之前有一段时间,林蒙都在养伤(上百个弓箭手还是给林蒙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她身上中了三箭,有一箭还差点造成致命伤,在最后都是按捺着的下属将她抬走的)。在休养生息的同时,林蒙还有认真地做了数个“杀死玉罗刹”的方案。
到底玉罗刹得让其他人相信他挂掉了,那必然得让场面尽量真实可信。
玉罗刹:“……”
“小飞鸿难道不是想趁此报复我吗?”玉罗刹半真半假道。
林蒙眉目不动:“我和你无冤无仇。”
玉罗刹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意识到她可能讲的是真话,他不大相信:“在我教的两个月,小飞鸿难道没有一刻觉得憋屈过吗?不论是成为卑贱的下人,还是不得不仰人鼻息,雌伏于他人身下。”他话是这么说,可作为主宰者的他,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林蒙神『色』坦然:“对我而言,我并非在含垢忍辱,只能说是为了活下去,所必须付出的。”
玉罗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我想错了,小飞鸿那时很快活呢。”
“我不否认它带给我的新奇体验——”林蒙翻了个白眼,“看来我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玉罗刹假装无辜:“有吗?”
“我知道你在套路我,”林蒙直白道:“可谈论‘『性』-爱’又不是件罪恶的事,也不会让我感到羞于启齿。啊,真抱歉没满足你的妄想。”
“你可真是……”玉罗刹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可一时间竟没想到最恰当的。
林蒙将话题拉回到最初,她笑容可掬中带着客套有礼:“所以你要选哪种方案?”
好像她是在给他推销保养套餐一样。
玉罗刹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他很快就迈过了“自己给自己选诈死方案”的坎,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和林蒙讨论起来,并试图提出自己的构想。
被驳回。
之后在进行了一串磨合,还有必要的铺垫后,决战这出大戏就被拉开了帷幕。
两人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连知道内情的极少数心腹都心生动摇,可见一斑。
就这般的,玉罗刹和罗刹女同归于尽了。
接下来,玉罗刹就只需要躲在暗处,等着剔除稗子便是,顺便将内伤养好——他们俩闹了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没有点损伤,再者说了,林蒙总得收点好处,她也想看看现在的她,在武力上和玉罗刹有多少差距。所以那场对决,尽管有表演的成分在,可两人都拿出了即使不是全部,但也没有很掩藏的实力。何况在对决途中,在好胜心以及惊险感的刺激下,临时发挥再正常不过了。
林蒙受的伤比较重。
她和玉罗刹打完,就又躺回去养伤去了,顺带消化她从这一战中获得的感悟。这么过了数日,林蒙才再次见到了玉罗刹,她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瘦削得厉害,好在气血充足,才不至于让人觉得她风一吹就倒。
玉罗刹神『色』复杂,“本座之前没过来看你,是怕会忍不住杀了你。”她才不过重新习武不到一年,还有着那般惊世骇俗的武功心法,怎么不叫人心生忌惮。也不怪中原武林,想法设法地把她『逼』走了。
“我不会让你杀了我的。”林蒙有的是后招,尤其是她现在知道了这家伙的亲儿子是哪个了,用这个掐他七寸绝对一掐一个准,“那你又怎么改变主意了?”
玉罗刹傲然道:“本座若是因忌惮你而将你杀死,那本座只等着心境再无寸进吧。”
林蒙棒读:“哇,那你好棒棒。”
玉罗刹:“……”
玉罗刹眉目一转,轻笑道:“小飞鸿可知道如今外界对你我二人都在传些什么?”
林蒙不客气道:“能让你这么上心的,想必是些桃『色』传闻。”
玉罗刹:“……小飞鸿真无趣,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有不少人猜测你被我始『乱』终弃过呢。唉,明明是反过来才对。”
“你知道‘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句诗以及其背后的典故吗?”林蒙还真好意思说,她完全就她现在身体年龄,而不是多个转世以来的总年龄来说事儿,因而她现在是二八年华,而玉罗刹这家伙别看看起来年轻,颜值经得起考验,可想想他儿子都二十好几了,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个半百老人了。
玉罗刹还真知道,他瞬间委屈了。在他看来,林蒙上辈子肯定是很年轻就去世了,不说慧极必伤,就是她那般天赋无双,必定处处遭人嫉恨与畏惧,以至于所有人都容不下她。再有,玉罗刹还根据她初尝情-事时的生涩,做出了进一步的肯定判断。
所以,林蒙说他一树梨花压海棠,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认了的。
而当玉罗刹将他的推测讲给林蒙听后,林蒙:“…………”尽管玉罗刹的推测大错特错,林蒙仍旧莫名觉得被扎了心,可关键是她也不该在意她在『性』-事上是否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啊。难道是这一年来催生的好胜心在作祟?
玉罗刹还以为他说中了林蒙的伤心事,很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可怜的孩子。”
林蒙:“……”
那种扎心的感觉又来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同样懵『逼』的还有陆小凤,他不过就是飘『荡』到北边来,接受朋友方玉飞的邀请,去银钩赌坊去赌了一把,然后回过神来后,他就被卷入到麻烦事中,还听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西方魔教的教主玉罗刹死了,还是和罗刹女同归于尽的。
陆小凤倒不是不知道罗刹女离开了中原,可他总觉得中原武林对她的认知有所偏差,可他个人感觉又做不得数,再者他隐隐觉得若是那位飞鸿姑娘执意要留下,谁也不会将她赶走。他感觉她就像是西门吹雪,他们愿意做的事,不需要别人恳求,不愿意做的事,别人恳求也没有用。那么,现在她既是选择去和玉罗刹决一死战,那么结果也是她自愿承担的。
只是可惜他之前没能和她多有往来。
陆小凤在心里哀悼了这么下,就被麻烦事和麻烦事背后的麻烦人物赶鸭子上架,去将西方魔教的信物罗刹牌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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