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沈风洛自小生在此处,自是熟稔,柳溪枫在这里呆了近十年,皇宫大小角落清楚的很,此刻二人携手共走倒别有一番滋味。
走至莲池桥上,柳溪枫微微顿住看向莲池。
水面铺光,水波粼粼十分漂亮,池内有几对鸳鸯在戏水,池水微动,荡漾开来,整个湖面微微泛起一层又恢复平静……
柳溪枫看了鸳鸯心中一暖朝沈风洛看去准备说什么,不曾想沈风洛亦是痴痴的看着它们……
所谓心有灵犀,所谓心相知,不过是剎那之事,柳溪枫暗想,微微瞥下眸子……
缓缓走过莲池,柳溪枫拉着沈风洛的手低声道:“鸳鸯戏水,生死相依。”沈风洛听了身子一震,不觉抬头看向柳溪枫。
阳光打在柳溪枫的侧脸上,看上去光洁而美好,沈风洛心中一软却是说不出话了。
二人走向御花园方向,想起往日第一次相遇,柳溪枫弯下眼帘勾起嘴角,想说什么,眸子里映入御花园内的喜庆,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柳溪枫明显的察觉手中之人的身子微微僵硬了几分……
御花园内张灯结彩,宫灯随风而舞,彩色绸子轻挂,宫人来来回回的忙碌。
“……想来太后生辰也就三天后了,宫内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柳溪枫转过身拉着沈风洛低声道。
沈风洛垂头嗯了声,抬起眸子似笑非笑道:“莫不是在你心中入宫为妃不是一件热闹之事?”
柳溪枫听了倒也没有生气道:“热闹喜悲别人怎么说都无关,关键是自己心中所想……”沈风洛扬了扬凤眉道:“那你如何作响。”风中没有听到柳溪枫的回答,只闻清俊的笑声延绵不断。
二人转身离开御花园,留下满院的忙碌……
此厢欢笑那厢难。
柳溪然下了朝碰到了抱着酒罈子的柳悦,眉峰微皱道:“王爷还在喝酒?”
柳悦看了人想要行礼又着实不方便忙开口道:“王爷今日并未饮酒。”
柳溪然哦了声,衣衫一过朝东厢房走去。东厢房自古乃贵客所居,如今柳府的东厢房自然住的是信王沈风信。
东厢房的门并未关上,柳溪然走过长廊便看到沈风信端坐在那里。人修整了一番,容颜如若刀刻,十分硬朗。
柳溪然顿了顿,沈风信抬头看他微微一笑,笑容郎朗如日照,极为耀眼,柳溪枫微微笑了笑,容颜妩媚而好看。
“王爷。”柳溪然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打招呼。沈风信笑了笑道:“我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柳尚书客气。”
“王爷乃人中龙凤,若说寄人篱下,微臣惶恐不安。王爷入住柳府实属柳府荣幸。”柳溪然垂眼淡淡道。
沈风信嗯了声,寒星似的眸子突然散开,有些虚无。他有些恍惚想若是柳溪枫听了自己这般话,定然不会如此回答,想必那人会淡淡一笑,垂眉不语。
以往他不说话,自己便以为是同意自己所言,现在想来是不屑于回答吧。
柳溪然傲是傲在面上、傲在心里,柳溪枫的傲是傲在骨子里,傲在他温和的笑容下。这些年来自己都不察这些,如今那人突然出嫁,那人对当今天子与众不同的神色,一切方明朗。
郎朗昭昭都在诉说自己的蠢,但心很不甘,陪在他身侧最多的是自己,为何让沈风洛得到了一切,不懂,也不想懂。
柳溪然看着沈风信神色变了又变垂下眼睛道:“王爷,再过三日便是太后生辰,宫内摆百官宴来庆祝,臣提前祝贺王爷和太后母子团圆。”
沈风信听了他的话回过神,微微苦笑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如今舅舅等一行亲人身处囹圄,我和母后却富贵荣华,说出去徒增伤心罢了。”
柳溪然听了淡淡一笑道:“皇上前些日子曾派人到刑部大牢传旨,要好生照顾齐大人。秋后毕竟远着呢,所谓圣心难测,谁能保证中途没有什么大赦之事。”
沈风信听了郎朗笑出声道:“这倒也是。说来我南华的贺使也来京了,还带了份礼物来。”沈风信说道最后,神色忽然变得复杂起来,眸中闪过兴奋、挣扎、困惑,神色流转,眸子在最后淡淡变回冷漠。
柳溪然看了,心微微一抽笑道:“南华四季恒温,宝贝倒是多了去,不知王爷所指是……”
沈风信站起身看向远方淡淡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柳溪枫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到时你就知道了,那个礼物是什么了。
太后生辰在三月初三。
这天十分趁景,阳光明媚,微风细抚,惬人心意。
早膳过后,柳溪枫和沈风洛一同前去拜见太后,正巧沈风雅和寿王爷也在。
“臣柳溪枫参见太后、寿王爷。”柳溪枫一身淡黄正装跪于地上道。
“平身。”太后坐于垂帘之后淡然道,寿王爷站起身沉默不语。
沈风信坐于凤椅软塌之上,抬眼看到沈风雅淡淡一笑道:“五哥这些年都很少进宫,作弟弟的很是挂念。”
沈风雅面上露出一分惶恐,忙垂头道:“微臣多谢皇上挂念,只是父王身子这几年欠安,少不得小心照料,是微臣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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