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露出水面，在水中狠狠拽着他的手，缓缓将他拉近，出了水面。

这一瞬间，便是空气都清新不少。

玄黎已经昏死过去，玄盈拍打着他的脸颊，无果。

只好向他输送灵力，边输导着边说道：“七哥，命都快没了，便将那东西扔掉吧。”

只见他手里依旧死死地握着，半丝松开的迹象也没有。

许是听到了玄盈的呼唤，睫毛微颤，一时间未能醒来。

玄盈替他烘干了衣裳，又输送了许多灵力，才见他苍白的面颊上有了一丝血色。

终于，在一声咳嗽中，将腹中积水吐了出来，才悠悠转醒。

“给。”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查看自己伤在何处，伤得如何，而是颤颤巍巍地将不肯扔去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缓缓打开的手掌上，有两只同等大小，色泽美丽，沁骨冰凉，像猫眼一样的石头。

便是这东西，要了他半条命，玄盈一把取过，冰冻感再次袭来，只想将它们掷于地下。

玄黎急忙抬手止住，将玄盈微合的手掌彻底合上。

决计不能让她扔下，那是她的保命良药。

她胎盘里带出来的毛病，非此物不可。

就在他们出来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座苍白色小屋，渐渐地，幽绿色光点升起，像是萤火虫飞过芦苇荡。

空气中散开奇异的香味，淡淡的，很是清爽，不沉也不腻。

白芒掠过，交相辉映，美得让人迷醉。

满天星辰，如斯美丽。

玄黎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这里，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奇景，亦是他和她都没见过的。

一声痛苦的呻吟打破了这美丽的夜景，那两只猫眼，透过玄盈的肌肤，再往体内钻去。

玄黎白了脸色，回身去看她。

“阿盈。”不知所措，只能呼唤。

天地间一片茫茫，霎时间天在旋，地在转，什么声音也听不进去，只剩下那模模糊糊的身影。

原本模糊的身影又多出来好几道，彻底成了重影。

彻骨的寒冷变成了令她血脉喷张的力道，翻滚着，和着地上的泥，汗水不断滴落，神经叫嚣，疼啊。

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玄黎也制不住她。

眼见着她痛苦，到后来嘶哑地喊不出声，再到两只手上的指甲，变得白森森，长度惊人。

自责不已，哪怕捶胸顿足。

身下长出了尾巴，耳朵渐渐变长，变毛绒，束着的发丝一瞬间散了开来，眼睛红通通地睁着。

从上至下，从左至右，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鼻腔里流出污血，耳朵里漫出银流。

那猫眼，名为涤魂。

帮她涤出脏污，涤去病痛。

虽难受，但也是为了她好。

玄黎捏着的指节泛白，看着她身上丝丝缕缕的黑气涌出，飘散。

沉寂在无边星海，置身在万丈浮空。

直到身边没了动静，断定玄盈是暂时昏死了过去。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才缓缓松开了手。

等待她醒来的时间里，内视自己残破的身躯，才发现被冻伤得厉害，主动运起灵力，辅以丹药，才静下心来恢复。

再睁眼时，哪知这一等，便过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