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忍，也是真能装，夜洵澜，你可以。

夜洵澜闭着眼，等着玄盈下口，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

“我想你的肉是臭的。”玄盈顿了顿，“我才不要吃你。”

夜洵澜忽地睁开双眼。

“什么时候回来的?”玄盈问道，专心致志地望着自己的长指甲。

“姐姐在说什么，澜儿听不懂。”夜洵澜一头雾水。

“装傻装久了，真当自己是傻子了？”玄盈又道。

“也对，我们的祖师爷不见棺材不落泪。”玄盈起身，拿剑指着夜洵澜，“还不肯说？”

“阿盈。”他知道他被她看出破绽了，再装下去得不偿失。

夜洵澜这才有了正色，和之前不一样，看来和她一样是重生过的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玄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青禾族磁暴之时。”没有重生的夜洵澜在施展禁术解决水、翼两族之时就已经消失了，他来的时候，正值她有难。

禁术损伤已经够大，不在乎是否再施展一次。

晚了几天才到邙山的夜洵澜，在那虫洞里闻到了樾蛾散发的异香，以及她来过的气息。

媚香不散，他便知道。

再施禁术破开禁制，去了她去的地方，恰巧，遇上了磁暴。

所以他才会说出“抱歉，来晚了。”

一则是他没能早些陪她，二则是他重生晚了，三则便是找她晚了。

已经尽力想要追上她的步伐，却终究是晚了。

两次禁术，他也知道自己内伤极重，即便醒来装傻，也只是想，想她留下，想她陪着他。

她早该想到了，夜洵澜那时出现得太过蹊跷。

怪她心软，才被他骗了这么久。

“演技愈发拙劣。”玄盈毫不留情地嘲讽夜洵澜。

“你若不重生，我当一切没发生过。”她哥哥尚在，自己的人生也刚开始，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可以放下前世不迁怒于他，就当他是傻子，就这样，带着也无妨。

但他骗她，不可饶恕。

况且，重生而来的夜洵澜不一样，前世逼死她和她哥哥的凶手，他也算一份子。

“还有话要对我说吗？有些事，是不是该解释清楚？”玄盈怒视着夜洵澜。

解释，他是要解释。

因为不说，前世错过了太多，也让她误解了太多。

“你肯听?”夜洵澜问道。

“你说我便听。”玄盈道。

“若我问话，你也会答，是与不是?”夜洵澜又问。

“是。”玄盈首肯。

都是重生来的，有些话挑明了说开。

“沛陵姚家，你有没有灭人满门?”

“没有。”她不认得什么姚家。

“七位兄长，是否为你所杀?”

“不是。”她护着还来不及，怎会下手，可惜她最后还是没能护住，反倒要几个哥哥保护她。

“缘何反常来茗山质问我?”

“莲雾宗弟子命牌，你敢说不是你指使人去杀我几个哥哥?”玄盈反问，情绪异常激动。

夜洵澜满嘴苦涩，原来症结在此，阿盈啊阿盈，你若能多信我一分，何至于此?

“我未曾派遣过任何人去截杀几位兄长。”夜洵澜义正言辞道。

“你撒谎！”玄盈不信，那是她亲眼看见的。

“我宗内门弟子未曾出山，只外门弟子，那外门有人叛变，我那日去凤凰山，是为了清理门户。”他当初处理得匆忙，还未能查清是何人指使，却是被人钻了空子，让她一步步误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