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山流水琴瑟鸣
阳光影影绰绰地覆盖下来,而南王就藉着这样的日光忖度着李翊宸的神情,李翊宸的神色似乎是错愕了那么一瞬,然而下一秒李翊宸便叹了一口气:“抱歉……”
南王全然没想到李翊宸这句话,他看着面前阳刚笔挺的青年,眉头便微微蹙起来淡淡笑问道:“少将军何意?”
李翊宸揉揉自己的眉心,面上是恳切的歉然:“臣……需要一些时间。
南王了然地叹出一口气来:“自然自然。”
就这样与南王告别了,李翊宸一个人往回走,与事前的平淡心事不同,现下走了出来他只觉一整个心都装进了不少事情,是是非非都要好好思忖一番。
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南王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看着青荇已经回去禀事了,南王便将门掩上对南王世子开口道:“这个人,应当算是一整件事情中的唯一变数。”
“父王何意?”世子微微蹙紧眉头看着南王,有些不解地问道:“叶城主之前不是说要杀之而后快么?”
“呵,”南王冷笑一声,眉眼之间尽是冷酷的漠然:“若是万不得已……”他比了一个并指成锋的姿势狠狠切了下去。
世子只觉整个人没上一股寒意,不寒而栗。
李翊宸回了自己那院子,却只觉得整个人就像是漫上了一股火,莫名的烧灼。
这种感觉搞得他极为坐立不安,偏偏总往这儿跑的黄芪这会儿也没了眼色,于是只剩下一个李翊宸在院里折腾来折腾去,舞弄长枪却也不得一个沙场。
这真是糟透了。
挨到晚膳罢了,华灯初上,李翊宸终于觉着自己有些坐不住了。他将碎魂无声无息地往手中一拿,暗红色的光笼罩着神兵,透出几分刚正之气。
没有自大路而去,李翊宸循着一条小径往叶孤城所在的院子过去,甫一到达叶孤城后院的崖边就发觉那僻静处竟似乎是有人声。
不知为何,李翊宸竟是诡异地停住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做所谓的听墙角的不雅之徒。
只可惜事情发展的太快,几乎没有给李翊宸考虑的时间。
那一厢很明显的是叶孤城和青荇的声线。
“主子,”青荇的声音缓缓的,很低很低,“南王将那次的事情讲与少将军了。”
屏住气息,李翊宸第一次特别懊恼自己不是明教或是唐门,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隐身技能,只能在这儿尴尬万分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到叶孤城的声线缓缓传来:“我知道了。”
那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于可以想象得到叶孤城清冷的模样,眉心微微蹙着带着三分不耐。
青荇便又急急问道:“主子,这样的话少将军会不会……”
“无妨,”这一次叶孤城没有让青荇说完,他言简意赅地打住了话头,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总归还是事实,少将军知道了也未尝不可。”
不知为何,李翊宸忽然很想站起身来看看叶孤城现下的表情,只是隔着一堵墙,就好像真真正正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这么久的时间里,李翊宸一直觉着这人就像是一个久未谋面的挚友一样,伯牙子期,高山流水。
甚至于今天南王说了这番话,李翊宸心底依旧暗暗存着几分侥幸,直到现下一切明了。
他曾经怀疑过那是南王的反间计,也曾经想过这只是一个局,一个想要让他掉进去摔得头破血流的一个局。
只是现下看来,叶孤城最初的的确确是想要杀死他的。
甚至于当时叶孤城快的惊人的手法,将阵眼之人一击毙命的缘由,都一一显现出来。
再分明不过。
李翊宸想不通为何后来叶孤城改变了主意,他却是想得通叶孤城为何要杀死自己。
对于白云城主而言,李翊宸和黄芪不过是皇上安排过来的一双探子,仅此而已。
想要将白云城主引为知己惺惺相惜的李翊宸,方才是最最愚蠢的人。
叶孤城全部的行为,李翊宸都可以理解,只是心底有些冷,让他忍不住将手中的长枪握的更近了一些。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叶枫似乎是有一回打过电话回总部,那个时候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的李翊宸没能理解,然而现下他却是懂了,懂得彻彻底底。
眼角唇边都只余下漠然,李翊宸狠狠闭了闭眼,将碎魂一提纵身往回掠去。
他从来不曾知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转出来的南王世子,眼底的寒光微微带笑,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而院中隔着一道墙,叶孤城微微闭了闭眼,将指尖的杯子轻轻放下,那杯中不是茶而是酒。
他低低咳嗽了几声,眉梢尽是漠然,复又睁开眼眼底却是清明一片:“我知道少将军来过。”
青荇豁然抬眸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叶孤城清冷的神色:“那城主……”
叶孤城将已经睡着了的阿辰轻轻往怀里搂了搂避免着了冷风,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寒凉:“南王世子也来过,他看到离开的少将军,不知心底会作何感想。”
青荇看着叶孤城唇畔溢出的一丝笑意,将酒往回收了收小声问道:“城主可是回房吧?这外面寒凉,城主的嗽疾……”
“无妨。”沉默良久,叶孤城这样说,却还是任着青荇将杯子全数收走了。
他的指尖微微泛白,衬着那一身青衣好看的紧,却也显出几分单薄清冷来,站起身将剑缓缓抽出,剑光寒凉。
半晌,叶孤城方才起身言道:“明日孤去南锋水军看看。”
“是。”青荇软声应道,将一件厚实的大氅给叶孤城披在身上。
是夜,月色如水,蔓延院中。
谁人辗转反侧不能眠,当时还未可知。
第二日一大早,李翊宸便站到了黄芪的房门前,顶着一张十足的黑脸。
黄芪一开门吓了一大跳,立时反省自己诸日的作风可曾有什么误了这位爷,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小声问道:“少将军?”
李翊宸将房门一掩,大步跨了进去,破马张飞地往那主位上一坐:“这几日叶城主在忙些什么?”
黄芪心底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叹了一口气喏喏应道:“少将军,这可不是小的敢探听的事情啊。”
李翊宸挑起眉头来将威严耍了个全套,横眉立目的模样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嚇人:“哦?那么黄公公传书给皇上连篇累牍都是些什么?”
老实说,这话实在不是一个少将军品级能问的事情,可是黄芪本就背着李翊宸给皇上千里传书,这事儿放在什么时候都够他喝一壶的。何况他两现在远在天边,皇上纵使富有天下却也鞭长莫及。黄芪心底忖度着也不敢得罪这位瑕疵必报的爷,心底暗暗叫苦却也只能小声道罪:“小的知罪,叶城主这几日白天经常不见人影,小的只觉叶城主怕是立兵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瞧着李翊宸的神色,非常不能理解为何那么谨慎也被这位少将军抓住了把柄。
事实上李翊宸根本就不曾知道任何事,他所说的不过是诈黄芪的。
黄芪传书的方式实在是太过诡秘,饶是李翊宸有心要防却也没那么心劲天天跟着瞅,只不过这人素来乐意表达自己对于皇上的忠心耿耿,是没可能不关注叶孤城的一举一动的。
若是不想打草惊蛇,只怕是从这儿下手最为容易。
然而李翊宸却没想到,自己心底的担忧也就这样成了事实。
叶孤城很可能在屯兵。
身为剑仙,叶孤城却并没有选择单枪匹马而战,他作为白云城城主,屯兵本不是什么罪过之事,然而在这个小到一兵一卒都应当报备的年岁,私自屯兵麻烦还是很大。
李翊宸心底微微一坠,脚下的步子却不受控制地往外走。
黄芪看着李翊宸江石入海的平静模样,心底越发没了主意,忍不住小声问道:“少将军?”他想起之前的事情只觉这位爷八成是要算总账,连忙开口道:“小的也是昨日方才发觉城主之事,还没来得及禀报皇上,并无隐瞒少将军之意。”
李翊宸心底冷笑一声,目光冷冷扫过面前诚惶诚恐的黄芪一眼,淡淡言道:“去禀报吧。”
黄芪心底一惊,全然没有想到李翊宸这般笃定的模样。老实说他一直觉着李翊宸和叶孤城有私谋串通的意思,毕竟这二位之前的行为实在是太让人联想遐思了。
“去拟书吧。”李翊宸不耐地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剩下一个黄芪站在后面,眼底的波澜半天没有褪尽,相处的越久,黄芪发觉自己越不能理解这位少将军的心思,愈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起来。
半晌,他方才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拟书去了。
倒是李翊宸甫一出了门,就见好几天没看到的阿辰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看到李翊宸便往前跑了几步,特别幸福地蹭了一圈,然后就开始扯李翊宸的裤脚。
李翊宸失笑,俯□去准备将明显胖了一圈的小东西抱起来。
奈何阿辰竟是微微一扭躲开了,继续不依不饶地扯着李翊宸的裤脚。
李翊宸看了小东西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可是被叶兄宠惯了。”
阿辰眨眨眼……“嗷呜!”
这一回李翊宸没再动,他只是顺着阿辰拽着的方向往前走去,颇有些好奇小东西要带他去看什么。
他这一去可好,倒是发现了一个莫大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小忆点播的西门吹雪和叶小枫福利君,cj的亲慎入哦——
叶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形。
就是当西门吹雪沐浴的时候,他正好撞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西门吹雪赤身**的模样……
这真是非常非常不和谐qaq!
叶枫非常承认,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捂眼睛,第二反应是……将手慢慢移开了。他承认自己的思想很yd,yy美男很激烈,这一点都不罪过!
西门吹雪浑然未觉,一整个人浸在暖洋洋的温泉里,半闭的眼睛睫毛微垂,因着背影的缘故看得见如雪的背部紧实的肌肉。
叶枫非常淡定地咽了口口水,第一次觉着禁欲系美感什么的实在是太太太要命了啊!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路径自走到了池边,琢磨着到底是要拍一下西门吹雪的肩膀还是将人直接用衣服罩住。
前者实在是没什么新意,后者么……打湿西门吹雪的衣服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可惜,还没等叶枫想明白,被认为无知无觉的西门吹雪便动了,一伸手将叶枫拽下了水。
叶枫豁然睁大了眼:“你你你……”你居然明知道我进来了还在那里装!
“偷窥?”西门吹雪眼底的冰寒褪尽,缓缓带上几分促狭意味。
“……你自己洗澡还怪小爷偷看!”叶枫梗着脖子吼道。
然而西门吹雪的神色却是缓缓变了,这季候人穿的都不多,西门吹雪的视线一路向下,正好看到叶枫绸子做的黄色衣裳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露出微紧的颈子。
那模样实在是太过勾人,西门吹雪只觉心头一阵火燎过,整个人就添了三分暖意。
叶枫浑然不知,他万分纠结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往下扯:“都湿了。”
“嗯。”西门吹雪回应的言简意赅,一顺手……把人给扒干净了。
叶枫睁大了眼:“你……”
西门吹雪用一个吻堵住了叶枫所有的言语,看着面前豁然睁大眼睛的叶枫,心底却只余下深深浅浅不可告人的念想。
一个吻罢了,叶枫努力稳住气息:“不能在这里。”
“无妨。”西门吹雪眼底神色渐深,慢慢言道。
……就算你无妨小爷可是很在意啊喂!(#`o′)
叶枫纠结万分地看着西门吹雪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将温水轻轻触及叶枫的私密处。这感觉实在是太过新奇,让叶枫竟然蓦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不过说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扒光的?!这不科学小爷的严防死守呢?!
西门吹雪的吻印上了叶枫的肩胛骨,从微凉到温热的吻一路印了下去,直到那隐秘之处。
叶枫转了个头低咳一声:“那个,大侠?”
西门吹雪的动作默然停住,复又抬起叶枫的头笑问道:“怎么?”
那笑意带着七分暖意复又带了三分促狭,实在是太……妖孽了啊!
叶枫无语凝噎地转过个头,小声叹了口气:“没事。”
美色当前,真的是各种扛不住啊!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神情之中明显就是刻意的。
他将叶枫的手指一只一只吻过,复又将人一提对住叶枫的后背。
叶枫趴在冰凉的池边,只觉整个人身上一片火热贴上那白玉的池边,温差实在是太大让叶枫忍不住低呼了一声:“西门……”
这话就好像是最佳的催情剂一般,让西门吹雪眼底的神色立时晦暗不明起来:“别急。”
……我没急……叶枫在心底嘤咛一声,任劳任怨地将手扒住了池边,努力稳住自己的心思。
然而西门吹雪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慢,他看着面前后背微微泛红的人,素来清冷的唇角忍不住泛上一丝微笑。
“叶枫。”素来凉凉的声线添了三分期许。
鬼使神差的,叶枫努力转过头来:“怎么?”
一只手指蓦然送了进去:“没什么。”
这声线实在是太过平常了,叶枫的私密处骤然被插了一根指头,猝不及防地低叫了一声。
这让西门吹雪笑意更深,饶是背对着西门吹雪,叶枫到底也感觉到了这人的刻意,脸上忍不住泛红往前动了动:“再闹少爷我不玩了。”
西门吹雪往前倾了倾身,将温热的吻覆上叶枫的颈侧:“嗯,”这声音辗转而温柔,带出三分暧昧意味:“这事由不得你。”
为什么有人能将情话说的这么霸道啊……叶枫欲哭无泪,却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在西门吹雪的动作之下一点一点暖了起来,继而慢慢软了下去,某个地方却是在莫名地抬起头来。
西门吹雪的神情更带了三分笑,他将手指覆了上去轻拢慢捻,却是在最后一瞬停住了动作。
叶枫整个人的要害被控制在西门吹雪的手里,只好将整个人又往后靠了靠小声念道:“西门!”
这语声微软带了三分情·欲七分不满,西门吹雪却是依旧没有动,他只是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叶枫微微笑了笑,声音忍不住带了三分低哑:“我进来了。”
“……啊?”叶枫眨眨眼,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的三根手指已经慢慢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西门吹雪刺入更深的火热与偌大。
将所有的语言一瞬间堵在了喉间。
就仿佛被人抛上了风口浪尖的刺激,五脏六腑都蓦然向前簇成了一团。
饶是这么多回,叶枫依然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姿势让叶枫更容易接受西门的巨大,也让那火热刺入更深。
叶枫忍不住向后胡乱抓了一把,正正撞在西门的手里,细细密密的吻印在叶枫的手掌上,带出深切的温柔。
“西门……”他低低地唤,身后身下的感觉同时撞在一起,特别特别让人欲求不满。
西门吹雪的语声带着满满的痛惜和隐忍:“我在。”
伴着这动作的是一只手的轻拢慢捻,以及身下的火热的撞击。
忽而深入浅出,忽而慢条斯理。
恍若一会儿将人抛上了浪尖,一会儿又随着一起堕入谷底。
这么久的时间,叶枫愈发明白有情人共情事的美满,他一声一声唤着西门吹雪的名字,甘愿与之一起沉沦。
回应的是西门吹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姿势让叶枫禁不住整个人陷入西门的怀里,让那怀里从清冷慢慢染上温度。
直到两人一起释放,一起攀上极致的巅峰。
叶枫一整个软在西门吹雪的怀里,让那人的手指一点一点拂过他的额前。
温柔而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叶枫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方才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对了西门,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西门吹雪的神色特别淡定:“芽芽在门外走过过一次,探了个头就走了。”
“……”叶枫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门吹雪淡然无比的神情,最后默默咽了口口水:“我想死。”
西门吹雪欣赏够了,方才将人一把抱了起来放到岸上将干衣服给叶枫披上轻描淡写:“骗你的。”
叶枫四处找重剑想把人拍死。
“不过刚刚落月来送的衣服。”西门吹雪补了一句。
叶枫慢慢转过头来,目光悲痛道:“少爷我以后不理你了。”
“哦?”西门吹雪往前走了一步。
叶枫非常可怜兮兮地将衣襟抱紧:“就剩这一件了!”
“我赔你十件。”“真”土豪西门吹雪淡然道。
嘤!
夜还很长。
好梦成双。
春晚过去了,吐槽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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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机党酷爱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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