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奇的石破天忙走到三哥石中玉身边问道:“三哥,这阿秀姑娘怎么……怎么是雪山派的人?我师傅……”
“你想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吗?”石中玉笑了笑,问道。
“是啊!”石破天点头答道。
“你师傅是我的祖师婆婆,你可知道?”石中玉问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哥你不总这么喊我师傅嘛!”石破天点点头。
“那我和阿秀从小就认识,你也知道吧!”
“恩,知道,上次在烟霞岛,哥你说过。”
“我的师傅是干爹封万里,而封万里是雪山派的掌门弟子,而掌门人是‘威德先生’白自在,我自然是白自在的徒孙了,而你师傅是白自在的夫人,我就该叫她为祖师婆婆了。阿秀是白万剑师傅的女儿,你师傅是阿秀的奶奶,这样你知道了吧!”石中玉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石破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
另一边,史婆婆冷冷的道:“她自然没死!难道都像你这般脓包鼻涕虫?亏你还有脸来叫我一声妈!我生了你这混蛋,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干净!老子给人家关了起来,自己身上叮叮当当的戴上这一大堆废铜烂铁,臭美啦,是不是?什么‘气寒西北’?你是‘气死西北’!他妈的什么雪山派,戴上手铐脚镣,是雪山派的什么高明武功啊?老的是混蛋,小的也是混蛋,他妈的师弟、徒弟、徒子、徒孙,一古脑儿都是混蛋,乘早给我改名作混蛋派是正经!”
白万剑等她骂了一阵,才道:“妈,孩儿和众师弟并非武功不敌,为人所擒,乃是这些反贼暗使奸计。他……”手指廖自砺,气愤愤的道:“这家伙扮作了爹爹,在被窝中暗藏机关,孩儿这才失手……”
史婆婆怒斥:“你这小混蛋更加不成话了,认错了旁人,倒也罢了,连自己爹爹也都认错,还算是人么?”
白万剑自幼给母亲打骂惯了,此刻给她当众大骂,虽感羞愧,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只是记挂着父亲的安危,问道:“妈,爹爹可平安么?”
原来这白万剑和一众弟子下山找寻石中玉和史婆婆去了,结果后来没找到,就纷纷回山,哪知道被廖自厉等人给关了起来,直到现在才刚出来。
史婆婆怒道:“老混蛋是死是活,你小混蛋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老混蛋活在世上丢人现眼,让师弟和徒弟们给关了起来,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白万剑听了,知道父亲只是给本门叛徒监禁了,性命却是无碍,心中登时大慰,道:“谢天谢地,爹爹平安!”
史婆婆骂道:“平安个屁!”她口中怒骂,心中却也着实关怀,向成自学等道:“你们把大师兄关在那里?怎么还不放他出来?”
成自学道:“大师兄脾气大得紧,谁也不敢走近一步,一近身他便要杀人。”
史婆婆脸上掠过一丝喜色,道:“好,好,好!这老混蛋自以为武功天下第一,骄傲狂妄,不可一世,让他多受些折磨,也是应得之报。”
张三听她怒骂不休,终于插口道:“到底那一个是混蛋派的掌门人?”
史婆婆霍地站起,踏上两步,戟指喝道:“‘混蛋派’三字,岂是你这混蛋说得的?我自骂我老公、儿子,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出言辱我雪山派?你武功高强,不妨一掌把老身打死了,要在我面前骂人,却是不能!”
旁人听到她如此对张三疾言厉色的喝骂,无不手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均知张三若是一怒出手,史婆婆万无幸理。
石破天和石中玉忙随意站在史婆婆身旁,倘若张三此时出手,那么以他们兄弟两人的身手,加上毕竟是结拜兄弟,那张三也会收手的。
白万剑苦于手足失却自由,只暗暗叫苦。
哪知张三只笑了笑,说道:“好吧!是我失言,这里谢过,请白老夫人恕罪!那么雪山派的掌门人到底是那一位?”
史婆婆向石中玉一指,说道:“这少年已打败了成、齐、廖、梁四个叛徒,他们奉他为雪山派掌门,有那一个不服?”
白万剑大声道:“孩儿不服,要和他比划!”
史婆婆道:“好!把各人的铐镣开了!”
成、齐、廖、梁四人面面相觑,均想:“若将长门弟子放了出来,这群大虫再也不可复制。咱们犯上作乱的四支,那是死无毙身之地了。但眼前情势,若是不放,却又不成。”
廖自砺转头向白万剑道:“你是我手下败将,我都服了,你又凭什么不服?”
白万剑怒道:“你这犯上作乱的逆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暗使卑鄙行迳,居然还有脸跟我说话?说什么是你手下败将?”
原来白自在的师父早死,成、齐、廖、梁四人的武功大半系由白自在所授。白自在和四个师弟名虽同门,实系师徒。雪山派武功以招数变幻见长,内力修为却无独到之秘。白自在早年以机缘巧合,服食雪山上异蛇的蛇胆蛇血,得以内力大增,雄浑内力再加上精微招数,数十年来独步西域。他传授师弟和弟子之时,并未藏私,但他这内功却由天授,非关人力,因此众师弟的武功始终和他差着一大截。白自在逞强好胜,于巧服异物、大增内力之事始终秘而不宣,以示自己功夫之强,并非得自运气。
四个师弟心中却不免存了怨怼之意,以为师父临终之时遗命大师兄传授,大师兄却有私心,将本门祖艺藏起一大半。再加白万剑武功甚强,浸浸然有凌驾四个师叔之势,成、齐、廖、梁四人更感不满。只是白威德积威之下,谁都不敢有半点抱怨的言语。此番长门弟子中的精英尽数离山,而白自在突然心智失常,倒行逆施,凌霄城中人人朝不保夕。众师弟既为势所逼,又见有机可乘,这才发难。
便在此时,长门众弟子回山。廖自砺躲在白自在床上,逼迫白自在的侍妾将白万剑诱入房中探病,出其不意的将他擒住。自中原归来的一众长门弟子首脑就逮,余人或遭计擒,或被力服,尽数陷入牢笼。此刻白万剑见到廖自砺,当真是恨得牙痒痒地。
廖自砺道:“你若不是我手下败将,怎地手铐会戴上你的双腕?我可既没用暗器,又没使迷药!”
张三喝道:“这半天争执不清,快将他手上铐镣开了,两个人好好斗一场。”
廖自砺兀自犹豫,张三左手一探,夹手夺过他手中长剑,当当当当四声,白万剑的手铐足镣一齐断绝,却是被他在霎时之间挥剑斩断。这副铐镣以精钢铸成,廖自砺的长剑虽是利器,却非削铁如泥的宝剑,被他运以浑厚内力一斫即断,直如摧枯拉朽一般。铐镣连着铁链落地,白万剑手足上却连血痕也没多上一条,众人情不自禁的大声喝采。几名谄佞之徒为了讨好张三,这个“好”字还叫得加倍漫长响亮。
白万剑向来自负,极少服人,这时也忍不住说道:“佩服,佩服!”长门弟子之中早有人送过剑来。白万剑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跟着提足踢了他一个筋斗,骂道:“叛徒!”既为长门弟子,留在凌霄城中而安然无恙,自然是参与叛师逆谋了。
阿绣叫了声:“爹!”倒持佩剑,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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