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俩去了李大夫家时,发现沈清河和他娘也在,而且,沈清河脸上还罩着一块他娘的大花头巾,把脸包的严严实实的。
两个人一对上眼,都是一愣,两家的娘也是一愣。
李大夫正在给沈清河把脉,凌沙在一边静静站着,看着。
此时,凌沙的脸上一派平静之相,可耐心里却是暗笑不已,看来,美人面还是起作用了啊,只是,这次为什么隔了半天后才有了反应呢?难道跟阳光有关系?还是跟昨天是在外面的原因有关系?
李大夫把完脉,不动声色的看了凌沙一眼,又对沈清河说道“把布子拿掉,我看看脸上。”
沈清河踌躇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抬头去看凌沙,凌沙也无辜的看着他。
“赶紧的,磨蹭什么呢?这种病越拖时间长,越难去根!”李大夫威严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则是有点好奇,这两个小子怎么惹到自己这宝贝徒弟了。
李大夫一抹上脉搏,就知道他这是中了自己徒弟研制的那个新药美人面了。可他还不能拆自己徒弟的台,只能很神秘的绷着脸。
沈清河本来也是喜欢凌沙的,不想让凌沙看到他此时的脸,怕凌沙会恶心,会讨厌他。可一听李大夫的话,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取了下来,有些忐忑的让李大夫看,同时眼神还偷偷的瞄着凌沙。
顿时,屋内传来了阵阵的抽气声,凌沙也惊讶了一下,只见沈清河的脸,此时比她曾经吃过的黑芝麻饼还惨,一张脸上,都是黑色的黑点,分布的还很均匀,没有一处白净的地方。
李大夫面上毫无表情,只是仔细的看着,心里却再一次对自己徒弟这逆天的天赋佩服不已。亏了当年师傅还教过自己毒术,可自己却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最多就是能配出让人拉肚子却不会致死的泻药。
杨安看到沈清河的脸,这心里瞬间就平衡了,原来变丑的不止自己一个啊!
看了一会,还用手上去摸了摸后,李大夫神秘的点了点头,突然回头对凌沙道“沙儿,你来看看,这个和你昨日看过的书上那个案例可有区别?”
凌沙咬着牙忍住笑,点了点头,靠近沈清河的脸,仔细看了起来,期间还学着师傅的样子用手指去摸了摸那些黑色的点,最后叹息了一声,“师傅,还真是,这种案例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徒儿真是幸运,竟然在有生之年能见到!”
沈清河在凌沙靠近他并查看他的脸时,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很多,甚至,脸上渐渐有些发烫,耳根微微的红了。
凌沙瞟了一眼他的耳根,顿了一下,默不作声的撤回身站直,对着李大夫点了点头。
李大夫又严肃道“嗯,你再把脉看看。”
凌沙听话的坐过去,按住沈清河的手腕,开始安静的听脉。
屋内的其他人都一副紧张的模样看着凌沙的神色,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打扰到她。
尤其是沈清河和杨安,两个人此时都紧紧的看着凌沙的神色,生怕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的厌恶之色。
可惜,他们却发现,他们从凌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听完脉,凌沙撤回了手,对着自己师傅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师傅,果然和师祖留下的案例是一样的。”
“嗯,知道下哪个药方子了?”李大夫贼兮兮直噔噔的看着凌沙。
凌沙一顿,撇了自己师傅一眼,这老头,这是想要自己的解药配方啊!
“知道,徒儿这就去写方子!”凌沙呲牙一笑,去一边低头写方子去了。
李大夫看了凌沙一眼,心里暗喜,脸色却是淡淡的看向了沈清河,“一边等着吧,配好药,回家喝了明天就没事了!”
沈家母子俩一听,面上一喜,规规矩矩的在一边等着。
沈清河看到凌沙并没头对他露出鄙夷的神色,心里顿时暖暖的,觉得凌沙真是个心善的好姑娘,更下定决心要让娘请人去提亲。至于昨天的一幕,已被他自动忽略了。
李大夫这时又看向杨安,“你呢,你怎么了?”
杨安有些抖抖索索的也把面上罩着的布巾拿开,让李大夫看到他的脸,“我昨晚睡觉开窗着了风,就这样了!”
众人此时见到杨安的脸,又是一阵抽气声。
杨安也有些不安的看向了凌沙那边。
见凌沙抬头看过来,他慌忙低下头,却不想李大夫冷哼了一声,“别乱动。”
他只好抬起头来让李大夫观察,眼睛却不敢再看凌沙,怕看到她眼里的嫌弃,因此,他错过了凌沙眼里那差点没憋住的笑意。
沈清河却是看到了,心里觉得凌沙应该是在心里笑杨安,顿时,他心里也踏实了,看来,凌沙并不喜欢杨安。
而他也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态,还以为自己脸毁了,杨安会趁机去杜家提亲呢,没想到这小子也倒霉,昨晚也是开着窗子睡的。
李大夫见到杨安脸上那遍布均匀的大痦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一种药,竟然还能出来这种不一样的效果,这徒弟的药,也是稀奇了。
之后,李大夫不动声色的开始给杨安把脉。
而凌沙在写完方子后,放在一边等着一会给师傅看,又有意无意的问了沈清河几个问题。
“你昨晚吃了什么刺激性的东西吗?”
沈清河想了想,摇头。
“你昨天可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沈清河想了想,又摇头。
“你晚上是去外面小解的还是在屋内?”
“咳咳,”沈清河轻咳了两声,答道“屋内!”
“嗯,此时你除了脸上觉得微痒外还有什么感觉吗?”凌沙的双眼紧盯着沈清河,这两个,可是实实在在的小白鼠一二啊!由这次的药效过了半日才发作,凌沙知道,自己还是没有彻底的掌握了美人面的药性,此时,沈清河说的话,都会是重要的信息。
“再没别的不适的感觉。”沈清河看着凌沙的双眼,有着一丝的迷醉,轻声道。
凌沙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看李大夫把脉,再没说什么。
沈清河见她不看自己了,有些失望,却不好多说什么。
等给杨安把完脉,李大夫一脸疑惑的表情,“你们俩的情况差不多,你们俩昨天是不是一起去了什么地方或着做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一起在脸上长出了东西?”
沈清河和杨安对视了一眼,一起看向凌沙,最后又一起摇头,说没有。
他们的娘心里却有些担忧了起来,昨天两个人确实一起出去玩过,至于去哪里玩了,却并没说。
不由的,两家的娘也对视了一眼,也没敢在这里说什么,而是紧紧的闭着嘴巴。
一样的程序,李大夫看完,又让凌沙看了一遍,最后,杨安的方子也是凌沙开的。
之后,李大夫看完两个方子后,让凌沙进去抓药了。
他自己则是恍然的坐在椅子上思索,原来,解药的方子竟然那么简单,只是反其道而行即可,是自己的固执一直禁锢住了自己的思想啊!
嘱咐他们如何熬药,如何喝后,两家付了五十文钱回家去给儿子治病去了。
“沙儿,你最近还有没有什么想研究的药,师傅可不可以在一边看啊!”李大夫舍去了老脸,笑嘻嘻的问凌沙。
凌沙诧异,随即失笑,“师傅也对毒感兴趣了?”
李大夫摆了摆手,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突然兴奋道“要不,师傅给你再收拾出来一间屋子,作为你配药的房间?”
凌沙赶紧摆手,“不,不用,师傅,我的灵感也不是天天有的,是突然间一日想起来一个方子,就自己胡乱试验的,有可能几天才能试验成功。师傅专门收拾个房间,徒儿怕会令师傅失望。”
李大夫听她这话明明白白就是嫌弃和推脱,不由的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她,“不肖徒弟。”
凌沙只管傻笑,自己研究一个药方,至少得折腾一晚上的时间,师傅这岁数了,哪能等的来,所以,凌沙很好心的拒绝了老李头的请求。
“对了,那两个小子怎么惹到你了?”李大夫最好奇这一点。
“他们对着我和如意耍流。氓,半路拦着我们的去路,非得问如意是谁!”凌沙淡淡的道。
李大夫一听,一拍大腿,“那你不早说,就这么痛快的给那两个小子解了毒,便宜他们了。”
凌沙诧异,随即失笑,“算了,他们也受到教训了,希望他们以后能好自为之。”
“嗯,”李大夫看了凌沙一眼,心里暗笑,确实是,这丫头自己就有解药,却去配了那副汤药,他敢肯定,那两小子喝那药时,非喝吐了不可。
唉,这天下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啊,李大夫不禁在心里感叹。
凌沙的袖袋里确实装着解药,原本给他们闻一下就好,但她就是不想那么痛快的就给他们解了。
她就是要叫他们也尝尝苦头,让他们对这次的事情记忆深刻,以后再不敢轻易调戏小姑娘们。
凌沙原本以为他们会想到自己身上,可她还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竟然一点都想到是自己下的药。
凌沙不禁自我检讨,难道,我的脸很像天使的脸吗?
正如凌沙和李大夫预料的那般,当沈清河和杨安喝了第一口药时,直接没忍住,干呕着吐了。
这可急坏了他们的娘,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他们喝下去。最后,实在不行,连诈唬都用上了,也不管用。
没办法的她们,只能许诺,只要他们喝了药,脸上好了后,就请媒婆给他们去杜家提亲,两个人这才勉强的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只是,这药喝完没一会,两个人就胃里翻滚,恶心,想吐。
他们的娘使劲的给捂着嘴不让吐,好在憋了半个时辰后,这种感觉慢慢消失了,两个人又开始跑茅房,一趟趟的,只泄的两个人腿软神疲。
好在,中午午饭时节,他们脸上的黑点和痦子一点点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等脸上彻底的恢复了以前的白净时,沈清河和杨安不约而同的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让他们的娘看着心疼。
而也是通过这件事后,这两小子,特别的佩服白宴冰,人家白秀才顶着一张残破的脸活了那么多年,真不知道这心里是有多么的强大。
而由此一事之后,李大夫师徒医术高超的事情在十里八乡传的更广了,不时的,也有外村的人来请李大夫给家人看病的。
一时间,李大夫和凌沙师徒俩竟然忙了起来。
杜老二家是八月十八正式开始动土打地基盖房的。
从十六开始,一车车的石头,砖,瓦,木头就拉着往杜老二家送来了。
而卢氏手里的钱也一两二两的开始往出付,她虽然有些心疼存银越来越少了,可也开心马上就能住新房了。
村子里很快就传开了杜老二家盖新房的事情,那些原本在观望的人家,心里踏实了,想着该请谁能给自家孩子和杜家的孩子说个亲呢?
如今是眼见着杜家的日子过起来了,而卢氏本人也整日变的笑眯眯的与人来往,再没有与谁家吵过架。
人们也渐渐的不再担心卢氏的人品,因为自从凌沙跟了李大夫学医术以后,人们认识凌沙的多了,也就觉得以前是误会卢氏了。
家里盖房,凌沙并没管什么,一个八月十五过完,吃坏了身子的人很多,师徒俩整日的被人请着上门看病,到后来,李大夫走不动了,干脆李卓阳就赶着牛车接送他们。慢慢的,李卓阳也开始融入了师徒俩的队伍里,成了师徒俩的药童,开始了他的学医生涯。
家里盖房,大郎二郎整日跟着忙乎。
而卢氏每日就忙着给十几个人做饭,原本凌沙想请假帮忙的,卢氏拒绝了,说自己一个人做十几个人的饭没问题,坚决不让凌沙请假,凌沙只好作罢。
杜老二怕把卢氏累坏,请了村里一个妇人每日来帮着做饭,每日给十五文。那妇人开心,每日早早的把自家的饭做好,就来帮卢氏,中午杜家还给她管一顿,这妇人很感激,吃完后,还帮着卢氏洗碗,收拾利落才回家。重要的是,杜家的伙食比自家的还好很多,她这也算是二八小子过大年,又吃好的又赚钱了!
不几日,人们就知道了这妇人的事,而且,人们还知道杜老二家每日给那些盖房的人吃的,顿顿有肉。
这一下,眼红这妇人的人多了起来,好几个妇人来和卢氏闲聊了好几日,想看看他家还要不要做饭的,可卢氏再没松过口。
那些妇人也就讪讪的,再没好意思来。
而对于盖房子的那些工人来说,除了饭菜有肉这一点让他们欣喜和没想到之外,卢氏上下午还按着凌沙的嘱咐,给这些人熬几锅绿豆水,给他们解渴也让这些人特别感动,做起活来自然尽心尽力。
且隔几日,还会熬两大锅甘草水给他们喝,这些人开始不明白为啥给他们还要喝一次药草水。
待他们知道这家的姑娘竟然是跟着李大夫学医术后,顿时明白了,这是为了他们好,而且,他们喝了这甘草水后,原本有时因为劳累觉得胸口憋闷喉咙干哑的感觉也消失了。
这一下子,这些人不止对这家的姑娘感到感激了,甚至连带着对杜老二和卢氏这两位主家都感激涕零。所以,在做那些零散活和细活时,他们都是十万分的用心。
尤其是木工,在做门窗口子时,别人家也许给做二寸厚的厚度,给他家就多做一寸,要知道,这些东西,只要不遇自然灾害,一处院子,可使用百年。而加一寸,就有可能又增加百年的寿命。
可以说,房子盖的坚固不坚固,全看这盖房子的匠人。也因此,这些匠人们出来,还是很受人抬举和尊敬的,只有与他们处好关系,自家的活计交给他们才能放心。
杜老二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这些人对自家的活计用心这事,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感激,面上出进时就满是笑容,所以这结算工钱,也是几日就给牛银栓结算一次,也让他能给工人们结算。
人们也直呼杜老二痛快。
牛银栓是真没想到杜老二家为人这么实诚,这也是他遇过为数不多很好的主家了,因此每日盯活也盯的特别紧,看到哪里不对,就让人重新做,力求做出最好的营生来。
杜老二家盖的不是只有正房,而是整一处院子,还带里工,这就活不少呢,门窗,打地龙,垒炕,做床,做桌椅板凳,做柜子,箱子,铺院铺地,订做大门,活计不少。
忙忙碌碌,半个月后,到了杜老二家上梁盖顶子铺瓦的日子。
上梁盖顶是大事,村子里但凡有谁家盖新房,上大梁,关系好一些的人家都会带着添头来祝贺,男人们也会在一大早就来帮忙,添一砖一瓦,帮着铲一铲子泥水,也是帮忙。
俗话说,一家有事万家帮,这样的风俗,尤其在村子里更是盛行,讲究。
所以,在九月初三这日杜老二家的上梁日,来了不少帮忙的人,当然中午时分,也来了不少这些人的媳妇们,带着孩子们和一些礼物上门,给杜老二家的大喜日子添喜,吃喜宴。有带来鸡蛋的,有带来一只鸡的,也有带着自家做的豆腐的,反正送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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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麻麻,杜凌沙太可怕了,我不想娶了。。。。。。呜呜。。。。。。
沈清河娘呀,杜凌沙就是个魔鬼啊,我不想要了。。。。。。呜呜呜。。。。。。
杜凌沙哼,姐还不稀罕你们呢,变态,怂包,大麻子脸。。。。。。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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