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左卫大营,校场上士兵们还在训练,大帐中几个将官却在饮酒作乐,每个人的案桌上摆的的是鸡鸭鱼各种荤菜。
一个喝得有些微醺的人又举起酒杯,“参将大人,卑职再敬您一杯!”
说着,便一昂头饮尽杯中酒。
王国今日脸上笑盈盈的,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他也举起酒杯回了一杯,账内还有几个身穿身形单薄的人,在舞剑助兴。
虽然这几人都束发做男子打扮,可脸上化了些红妆,细看可见是为女子,账内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大口朵颐,一边互敬水酒。
不多时,就有一士兵飞奔而来,直到帐前,“报!”
里头的人听到,王国略有不悦,“进来!”
那士兵便低头匆匆走入,直接来到王国身边,直接递上一块小牌子,“大人,营外有人求见。”
瞧见那牌子,王国一愣,“他人在何处?”
“就在营外等候。”
“将他带到你的账内。”
待那人领命而去,没了笑脸的王国又坐了会,待那人又回到帐前,他才起身出了营帐,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账外操练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瞧着很是有股杀气,这处大营皆是他王国的亲兵,人数虽不足一千,却个顶个的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壮汉子。
看了几眼,在那亲兵的引路下,王国来到一顶营帐前,一揭开,里头已是站了个人在等候。
见了进来的两人,那人慌忙拜下,“小的拜见参将大人!”
王国看着他道:“免礼,你不在总兵府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莫非出了什么事?那些东西……”
那人慌忙回道:“参将大人,那些文献悉数在火中毁去,小的绝无欺瞒!”
“那就好,那你突然前来到底是为何?”看着他的慌张,王国心里犯起了嘀咕。
来人讪讪的道:“库房失火,总兵大人他大动肝火,不仅斩杀了把守库房的人,更是打杀了好几个巡夜的士兵,而且……”
“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可值的得大惊小怪的?”王国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悦、
“回大人,杨总兵下令彻查此事,凡是起过夜的都被抓下审问,小的在府中得罪过一人,那人又恰好与小的同睡一房,他硬是说小的那一夜也起过夜,小的也不知他是否真的瞧见了,只能逃了出来。”
王国道:“原来如此,你逃出来没被发现,没被人跟着吧?”
“应……没有,参将大人可安心,若有尾巴跟着,小的绝不敢来大人这里。”
王国笑着朝一旁的亲兵使了个眼色,“那就好……”
“报!”
那亲兵出了账外,只听一阵窃窃私语传来,随后那亲兵有走进来,在王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王国脸色一变,目光朝那人一瞥,然后又很快移开,他站起身来,“你先在此候着!”
随后便与亲兵一前一后出了营帐,走出没几步,他便扭头朝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跟在他身边久了,自然知道此乃何意,二话不说,一抱拳便转身朝账前两人摆了手。
王国站定了身子,随后只见那两个亲兵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架着一具尸体。
营门外正有人在等候,王国便重新起身,边走边吩咐道:“派人撤了酒宴,让各将官回营!”
那亲兵领命先一步而去,待王国回到之时,帐内已经是冷冷清清,他刚坐下,还没多久,那亲兵便带着一人进了来。
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那人却也只做不知,一进来便俯身拜道:“见过参将大人!”
瞟了一眼,王国放下手中的书籍,“哦?免礼,总兵大人派你来是有什么事么?”
“回参将大人,小的奉总兵大人命,特来向大人讨要左卫营数年账册名录。”
望着来人,王国一脸惊讶,明知故问的道:“哦?这却是为何?”
那人回道:“这……总兵府走水,往年各卫的文献资料皆毁于一旦,故而总兵大人特令我等到各卫中调要,以做誊抄。”
“什么!竟有此事?据本将所知,库房常年都有人把守的,怎么会让库房走了水,看守的人怎么那么不小心?真是该死!”
那人道:“参将大人说的是,那些把守的人竟然趁总兵大人不在,玩忽职守,如今已被军法处置,大人,那账册之事?”
“这个自然,总兵大人有令,本将岂敢不从?”王国摆手一笑,一点也不迟疑。
“多谢参将大人!”
王国又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又叫人带他去库房,那人自然又是道谢,待所有人离去,他的脸上却不自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总兵大人,气大伤身,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呵呵”
——
天空渐渐黑了,街上没了几个行人,布店的生意自然也冷清,犯困的伙计便打着哈欠关了门。
布店的后院,却是有些热闹,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正指挥着几个糙汉在厨房里帮着打下手,刚从前头来到后院的伙计,才看了几眼这后院的景象,就被转过身来的丫鬟指使着去院中的井帮着打水了。
伙计哪敢不听,毕竟那些个比他厉害比他地位还要高得多的汉子,都乖乖的听其摆布。
看着锅里的水满了,丫鬟从一个盒子中摸了好几把淡黄色的兰花,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子往里倒了些粉末,这才叫人盖了盖子。
另一旁,菜已洗好,火也烧旺,她便走了过去,抓起菜刀就忙碌起来,菜切好,伴入些切成薄片的新鲜鲈鱼肉,加入几片兰花,上锅蒸,然后又把切好的鸡脯肉,自然也要放下一把兰花,再加上些香菇一起,放入一只砂锅中炖煮。
烧火的汉子往灶膛里舔了几根柴火,然后软语相求,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那丫鬟虽白了他们一眼,却还是帮着做起几道菜来。
外边熙熙攘攘的,有些热闹,堂内却异常的安静,四条汉子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泥胎木雕一般。
崔俨雅的脸上有些倦意,看向其中一人,“你方才说有些女子死得蹊跷?蹊跷于何处?”
那人忙道:“大小姐,城中所有死者家属我已打探了遍,从他们发现尸体时的描述来看,这些案子似乎并不像都是同一人所为。”
“如何说起?”崔俨雅似乎有些意外,不过也并不过于吃惊,语气仍是娴静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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