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五片叶子在金光中荡漾，一个小人的模样，在金光中摇晃着脚丫子。这个小人初看就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儿，可是细看之下，他的眉宇间有着五片叶子。

南华突然瞳孔紧缩，失声道：“成精的灵药？”

灵药化形，南华在家中典籍中看过相关的记载，可是没有亲眼见过。这些能够化形的灵药，无不是天材地宝，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见到的，传说中如果能够得到它并将它服用，立刻就会境界暴涨。

嗖！

化形灵药身体一晃，人影已经消失了。南华这才反应过来，想要追逐已经看不到了灵药的影子。

嗷嗷！

小虎追了上去，愤怒的吼叫着。“禁地里的封印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株化形的灵药。”南华暗道，但是速度奇快无比，已经追了上去。

小虎追上去，但是奈何不了化形的灵药，化形灵药身体圆滑，速度比想象当中快了太多，难以捉摸。小虎身体缩小，变成婴儿大小，开始猛烈的追逐。可惜的是，在速度方面，小虎拍马都及不上化形灵药。

南华手中金光闪烁，一道恐怖的精神力延伸，向着化形灵药卷曲，精神力带着恐怖的星辰之火，所过之处，空间都留下了淡淡的硝烟痕迹，似乎是一道裂缝，又如同流星划过。

精神力的速度很快，比南华本身的速度还要快，但是依然与化形灵药相差不少，被化形灵药甩在后面。不大的空间，精神力能够延伸的范围同样很窄，所有一人一灵药乐此不疲的追逐着，一兽在旁边呆呆看着。

追逐了半小时，南华停下来，看着化形灵药，对小虎道：“你要的东西就是它？”

化形灵药已经被金光包裹，看不清面目。小虎摇晃脑袋，但是眼睛却火热的看着化形灵药，极其强烈。

南华好笑看着小虎，人性化能够流露如此完整的妖兽，南华第一次见到。五级妖兽，灵智已开，已经和人类差不多。

化形灵药见南华追不上，发出吱吱声，在嘲笑着他。

南华就在加大精神力的时候，忽然心中微动，空间戒指中的一股躁动传来。

嗖！精神力进入戒指中，从第一层扫过，接着是第二层，最后停留在第三层。

“咦！”南华轻呼道，他发现在三层的灵药中，三分归元草出现了躁动。

嗖！

再次的声响出现，南华单手握住，三分归元草出现在了手上。这株五品灵药出现的瞬间，使得化形灵药出现了稍微的晃动。

三分归元草身体颤动，南华体会到了一股惧怕，这股惧怕源自血脉的威压，南华知道三分归元草非常恐惧面前的化形灵药。

南华抓起三分归元草在化形灵药面前抖了抖，说道：“你想要它？”

吱吱！

化形灵药发出南华听不懂的声音，使得他苦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化形灵药突然一变，金光散去，露出本体。南华看到立刻大惊，随即眯眼起来。

眼前的化形灵药的形状与三分归元草有着几分相似，可是体积大上很多。婴儿身体上长着五张叶子，叶子金光闪烁，与南华手中的三分归元草的绿色完全不同。

“成精的三分归元草？”南华震惊道，随即眼中狂喜。

成精的三分归元草，也成为三分归元精，对精神力的增长有着质的增长。一般的五品灵药都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成千上万的成精的灵药的价值简单难以形容。

南华修炼灵师，最重要的就是强大的精神力和星辰之火的质量，现在面前摆着能让精神力产生质变的三分归元精。那么进入四品灵师，岂不是容易太多！

抛出手中的三分归元草，南华脸色平静。三分归元草在离开南华手掌的时候，想要立刻逃窜，根本不想在此地呆着。

当三分归元草逃出百米的时候，三分归元精发现南华没有行动，身体一晃，立刻出现在三分归元草面前，张开嘴巴，一口把三分归元草吞下。

南华双眼眯起，暗道：“果然如此！”

灵药和妖兽一样，并不是遇见同类都会相亲相爱，很多独特的妖兽，在遇见同类的时候，千方百计要吞噬对方，来增强自己的实力。面前的三分归元精明显是成精的灵药，逆天的灵药都会有这不同的性格。

三分归元精吞噬掉同类，立刻变化出孩童形象，捂着肚子，瞥眼看着南华，似乎对南华的无动于衷不解，同时有着不屑。

他的眼睛表露出来的神情，已经和人类一般无异，南华眼中却是闪动着笑意，使得三分归元精愣住。

“同类的滋味不错吧？”南华淡淡问道，“不过你太自大了？竟然看也不看同类体内隐藏着什么。”

南华的声音很小，像是清风拂过，带着丝丝的凉意：“爆吧，星辰之火！”

三分归元精的眼睛闪过一丝恐惧，肚子里紫金色亮起，接着肚子爆裂开来。轰隆！巨大的爆炸，使得空间震荡。

两分钟后，空中悬浮着一株灵药——三分归元精。三分归元精的本体是三分归元草，其还残留着淡淡的生命气息，没有死去。

南华身体晃动，笑道：“四品有望，哈哈！”

小虎郁闷看着自己的主人，自己刚才追逐那么辛苦，竟然半点功效没有，非常郁闷的向前冲去。

在三分归元精被收进空间戒指的时候，空间变换，看似无出路的墙壁，立刻裂开了一条通道，金色的通道。

“三分归元精凝聚着此地多有的灵气，他的消失，使得空间的封锁消散，出现了通道。这里看来是经过人的精心布置的。”南华暗道。

小虎跳进了通道中，开足马力，立刻消失在通道中。南华暗道：“小虎这么急，到底为了什么？”

小空间之后又是小空间，不过此处并没有什么三分归元精，而是漂浮着一张画，画上有山水，山水有灵，灵动非常，逼人的灵气就算是南华在不远处也能感受到。

真正让南华震惊的不是灵气的大小多少，而是这幅画本身，带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山水线条时候，南华恍惚看到一名绝色美女在山间要看天道运转的规律。

笔法天然，带着大道的气息。南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后山禁地中的那座坟墓，那具尸体，那张母亲画像。

一副山水画，一副母亲画像，风牛马不相及，可是南华隐隐察觉到两者有着一道奇妙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南华深知那种难以捉摸的大道气息。

忽然，南华想到后山禁地中虚影交代的任务。那个被重重禁制封锁的盒子。

八王爷，锦盒，龙袍，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南华眯眼联想着什么，时间过得很快，小虎蹲在山水画之间，空自焦急，但是找不到继续前行的路口。

“看来路口应该在山水画上面。”南华凝重道。

精神力延伸出来，攀上了山水画上。就在精神力触碰到山水画的时候，异变陡生，南华脸色巨变。

眼前景色立刻变化，南华站在无垠的星空之下，面前浮现了家人惨死的状态，接着母亲南子被一只恐怖的巨兽吞进了嘴巴。

一幕幕清晰的画面浮现在眼中，南华脸色逐渐的苍白，他发现画面是如此真实，可是他知道面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都是幻觉而已。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南华心志坚定，也不近色变。

这是一个美丽的星球，星球山生存各色人物，飞机，轮船，汽车到处都是，南华以一个造物主的眼光看着人生无常大变化。

一个小孩子在游戏，接着被人欺凌殴打，童年，姐姐被人抛弃，自杀在家中，长大后父母离异，他生活在一个艰难的环境当中。

十五岁离家出走，遇上了一个高人，领着他探索者武道的极致，可是破碎虚空之后，一切似乎都成了空。

南子的死，家人的死，南华眼睛越来越红。头顶的星空化成一张脸庞，紧闭的双眼，但是表情冷漠至极。

那是天道。

天道让你死，南子死了，姐姐死了，父母死了，天道让你生，南华破碎虚空后竟然活了，一切似乎都在天道的手中。南华只是天道眼中的蝼蚁，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南华感到无能为力，没有任何力量改变，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没有超脱，尽管尽力去挣扎，可是如同蚍蜉撼大树，毫无用途。

“不！”南华大吼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坚强无匹的意志突然冲天而起，化成一把苍天利剑，直接劈向了那张脸。那张脸只是微微动荡便已经恢复平静，看起来没有任何损伤。

“蝼蚁！”那张脸说出了两个字，便消失了。或者是被击退了，但是南华知道那是那张脸的不屑。

轰隆！天地色变，天空化成一道囚笼，笼罩而下，把南华困住。他就是囚笼中的生灵，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结局，只能任由宰割，叫你死就死，叫你生就生。他没有选择。

“我真的只能这样吗？”

“我真的只能任由摆布吗？”

“我真的是一只蝼蚁吗？”

……

无数的问题开始出现在心中，南华以前不太思考的问题突然涌出，全部集中在这一刻，看似没有任何答案的无知问题，使得南华脑通欲裂。

因为没有任何答案，已经预示着答案，清楚无比的答案，在天道面前，一切都是虚幻。

“不！我要超脱，天道若是要灭我，我就要灭天！”南华眼中闪过疯狂，身体血丝渗出，使得空间隐隐震动。

南华不可撼动的绝强意识，开始蜕变，变得与天齐高，变得深不可测。

一道紫龙从身体冲出，仰天咆哮，无尽的星空闪耀，使得天地崩溃，使得那张脸露出震惊。

“天若亡我，我必灭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从来没有这一刻，南华感受到了逆天的快感。那股逆天的意志，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什么。

眉心间的紫色雕像，在这一刻真的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