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小书生
辛酉年正月,帝京刚经过春节的喜庆、元宵节的热闹,如今街上的人们依旧兴致勃勃,不为其他,三年一度的科考却是要开始了。
光是看如今客满的客栈,早已没了闲房的京城住家,生意红火的小贩,就明白帝京的人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了,三年一次的涨价时间啊。什么都涨,很好、很好。
当然也有不高兴的。
韩苏一边诅咒帝京人民不厚道、吃人不吐骨头,一边认命的从书箱里翻出扫帚,打扫考场。当然,诅咒也渐渐的转到古代考试不人道上了。
待打扫完考场,生了炉子热了些饭菜,吃完,又趴下睡了一会儿之后,韩苏终于坐直了身子,咬着笔杆看考题。
就韩苏所知的而言,历史上从未出现的大昭国,如今已经历三朝,第四代皇帝年前刚登基,按说新帝登基,本来是要加恩科的,不过今年刚好赶上三年一轮回,所以皇帝就来了个大赦天下、免赋一年,恩,老百姓很高兴,士子很伤心,先帝若是早那么一年或是晚那么一年……啊呸呸!这事不能乱说,想……想也白想,算了。
那,还是考试。全考场的士子们愁眉苦脸。韩苏很淡定。大昭科举,分为三场,一天一场,共三天。第一场考诗赋,第二场考论议,第三场考对策。简单来说,就是第一场考作诗或是做赋,第二场考历史事件,以及评价,第三场考时政。目前经过三世而治,国家稳定,战事渐少,所以正是扬文抑武的时候,而大昭国全民热爱诗词歌赋,其追崇程度直追唐宋,故而连科考上,作诗赋都是头等重要,也是取士的关键。
韩苏撇了撇嘴,作为一个中文系学生,抄袭诗词实在是个小事,而策论什么的,本来就有些古文功底,穿来之后也下了一番苦功,随便写写也能过得去。所以,实在没啥可担心的。放心的小书生拔出嘴里的笔杆,砸砸嘴,想了个和题目比较相合的诗词,工整的填了上去。
春寒料峭。
帝京法严寺。等韩苏好不容易将大桶里的水装了个八分满时,人也终于忍不住的弓着身子趴在大桶边上泪奔,好酸、好酸、腰好酸。
这该死的古代,韩苏一边咒骂一边脱衣服。打水当然不是练功,这里是法严寺,又不是少林寺。所以,是洗澡。
当胸前一圈圈布条被主人抛弃之时,虽然不太明显、不太惹人注意、不太……韩苏眼不见为净的跳进了桶里,“人家才15岁,未来还很长。”
其实再过两个月就16了呀少女……
当白蒙蒙的水汽遮了眼帘时,韩苏的思绪就漂开了。
终上所述,其实韩苏是穿越来的呀,虽然很明显了。穿来的时候十二岁,父母双亡的小姑娘要卖身葬父,事情还未开展就得了病。占了小姑娘身体的韩苏赶紧叫停。开什么国际玩笑!卖身什么的,坚决抵制!愚孝是不好的!
于是某个偏僻的小县城就多出了一个炸甜甜圈的小姑娘。
三天内,韩苏就葬了便宜父母,当然、薄葬,薄葬也是葬。再过七天,韩苏手里就有了几百文钱,一个月后,县城里到处都是卖甜甜圈的。
啊呸!万恶的旧社会!韩苏含泪哀悼古人没有专利意识,收拾包裹向下一个县城出发,做生意什么的根本就是浮云呀,小生意被盗版的太快,大生意做不起来。韩小姑娘想了想,辛辛苦苦本来也不是自己能长期忍受的,什么职业能又清闲又能吃饱呢?窝在某个小酒家的韩苏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喝着杂碎汤。
店小二翻了个白眼,一共五文钱的饭菜,吃了一个晌午了,穷鬼,有完没完?
“张兄,恭喜恭喜!”隔壁桌子的蓝衣人向一旁的白衣文士拱了拱手。
“多谢、多谢。”两人相对坐下,白衣文士感叹道:“想我中榜三年,又托了恩师、同窗四处打点,如今方才谋了这么个小去处。如今每科取士增多,官位却就那么几个,要不是中了进士朝廷便有一份供养,家境好的还好说,家境差些的,怕是根本就熬不到任官的这一刻了……”
咬着馒头的韩苏眼睛一亮,耳朵里只剩下十二个字:中了进士朝廷便有一份供养。
可惜自己是女生。眼神黯了黯。
女扮男装?电视上经常这样演。眼神又亮。
现在是帝制,若是被发现,株连九族……没有,就自己一个,斩头!韩苏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强迫眼睛黯下去。开什么玩笑,小命重要。
可是……但是……诱惑好大,咬着馒头的韩苏心头滴血,馒头很难吃的啊,想吃米饭,杂碎汤什么的,想喝冬瓜炖鸡汤来着。
等等?韩苏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每科取士过多,官位就那么几个,韩苏吞了口口水,那么,就去考个功名,领份俸禄,不进官场总是可以的?
啃了一个晌午的馒头吞啊咽啊的,难吃也总算吃完了,到底没忍住对富裕生活向往的韩姑娘,多此一举的买了带子缠了缠才十二岁身体的胸部,穿了身男装,一边炸甜甜圈、一边代人写个书信、没事儿卖个字画的跑到了个远点的城镇定居下来,念念书、过过清贫日子,靠着抄袭诗文,神奇的在这个重视诗词的朝代一路考到本科,哦,不对,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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