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章,混入函王府
顾世子坐在离城门最近的高楼上,目光犀利的盯着进城的人马,这只许进不许出的律令一经发出,许多滞留的城外的城内百姓纷纷进城!还有一些来城里探亲的队伍也纷纷赶了进来!
顾世子看了许久,并没有看到荀相府出门的马车,脸色微微一黑,看来云娆妹妹知道昨天的事情,不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城!只不过他刚刚这么一想完,便看到荀府的马车幽幽的驶入城里。cOM #天。天!小*说?网他正想冲下去,韩复突然站起来/。
“世子小心有诈!”明知城里正在抓拿丞相夫人,而相府的马车又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城。
顾世子看了许久,那贴在皇城外,荀相府满门下狱的文书刚刚贴上,来来往往这么多的人,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看到了,这个时候荀府的马车进城,实在太不正常,“派人盯着荀府的马车!对其他进城的人严回搜查!”
顾世子知道荀墨予会易容术,经常扮成各种模样,让他措手不足,而云娆妹妹明显跟以前不同了,荀墨予这么宠着她,说不定也教了她易容之术,所以命人检查的时候,专门检查那些长相有些异类的人。
越云娆让越凛带着顾源暂且留在城外,万一姐姐出了什么事情,姐姐也不想顾源有事,再说以太子的本事,很难保护顾源。
城墙上贴着的布告,她是看得一清二楚,想必是有人故意这么做,想引她进城,荀府的管家平九看到荀府被抄的告示,转身便往城外走,这个时候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而却被越云娆当场抓住,越云娆命他赶着马车进府。顾世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车内正是越云娆和其丫环宁芯!
宁芯目光灼灼的,一心想着她藏在屋子里糕点没有吃完,打算溜回相府去拿出来,可是一走近相府,便看到几个青羽卫在相府的门前来回的走动着。越云娆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一脸俊秀绰然的凤七,顿时有了主意!
凤七觉得三小姐这么看着他,让他觉得心底渗得慌,无奈的说道“三小姐,我只能帮你坚持两个时辰,多了我怕露馅!”
“嗯。”越云娆脱下身上的裙裳递给了凤七,凤七不情愿的将身上的男装换了下来。凤七是将军府的少爷,他回将军府自然没人敢拦!越云娆看了一眼凤七一身女装,眉目如画。不禁笑了笑,“还不错!”
荀府的平总管紧张不已,“少夫人,我们这一路一直有人跟着,现在?”
越云娆一身男装从车内出来,朝平总管挥了挥手。
越云娆的琴还在府里,她现在必须拿出来,而凤七此时穿着她的衣服,身形也被凤七故意用缩骨的功夫缩小了一些,不仔细看,倒也是看不出来。
宁芯扶着“三小姐”下了马车,领着“三小姐”往府内走,好像完全不知道城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青羽卫的那些个士兵将她们拦了下来,领头的一个拿出手里的画像对比了一下,觉得相貌没错,便朝身边的两个手下挥了挥手!将凤七抓住!
顾世子听说越云娆回府,脸色微微一沉,心里疑惑不已,按理说云娆妹妹应该看到了皇城门口的布告,就算是要回城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城,又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城呢,而且还回了相府?
越云娆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顾世子认为她一定会偷偷的进城,结果她就坐着荀府的马车堂堂的进城,顾世子以为她会用一抬声东击西,让人以为马车里的人就是她,自己则会扮成乞丐或者其他的人进城,结果也没有!
凤七有些苦恼,青羽卫只将他押过来见顾世子,宁芯和平总管见人只带走了“三小姐”,脸色微微一怔,两个在站在相府门口对视了一眼,然后融入了街道上的人流里。
越云娆进府拿出松雨古琴,还有丁十留下来的一些药典和秘籍出来还有之前那些装药粉的瓶瓶罐罐,那些东西,她都藏得很好,所以抄家的时候,没人知道,现在有武器在手,手里又有毒药,再加上自己本身有逃命的工夫,这防身和逃命那是绰绰有余了。
辗转出了府,走出大街,由于皇帝宾天,满大街都是挂着素色,行人的穿着也没有一丝艳丽,她一身灰青色的男装,长发只是松松的在脑后扎了一根布带,身上背着一个同样颜色的包袱,走在大街上,倒是有些像江湖游荡的艺人!
走出巷子,宁芯正好一脸惊喜的走过来,“小姐,你进府的时候,有没有去奴婢的房间,将奴婢藏着的雪花糕给带出来?”
越云娆瞠了她一眼,这个丫环除了知道吃,便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我不知道你藏哪儿了?虽然没有带你的糕点,不过我这包袱也是带了能吃的东西的。”
丫环一阵欣喜,赶紧过来接越云娆背后的包袱,“是什么好吃的?”
“砒霜,断肠草,蚀骨水,蒙汗药,你要不嫌弃,就先吃点!”
“……”
丫环垂头,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来,渐渐的有丝炎热的感觉,巷子里,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越云娆贴了一张普通至极的面皮在眼上,又给宁芯贴了一张漂亮一点的面皮!宁芯站在巷子的泔水桶边照了许久,欣喜得不得了,“小姐,奴婢有了这副模样,一定可以替小姐讨来吃食的。”
越云娆抚额,有个二缺的丫环,就是很头疼,她们现在不是乞丐,是江湖卖艺的,卖艺人。
她首先得见到越云朝,不过到了太子府一打听才知道太子妃现下在宫里,这要进宫的话,似乎有些困难。
还得要看凤七的能力了。
越若清听说越云娆回了相府,又听说世子已经将人关入了王府的一处地牢,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她突然站起来,打算去看看越云娆到底关在哪里?
凤七刚刚被关入大牢,气呼呼的言道“我还以为是跟荀家的人关在一起呢!这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暗室!”他已经恢复了男子的身形,在这个地下室里四处的观察着,越看越觉得有趣,这机关好像还不错,他随手按了按,墙洞里突然射出无数的利箭!匆匆避开,又按下另一个机关,突然听到细细的流水声,那水流声就在脚下,正一点一点的淹没这暗室。
顾世子走入暗室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神色微微一寒,已经命人将暗室的门打开。结果映入眼帘的凤七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怎么是你!越云娆呢?”顾世子皱眉,脸色难看。
凤七那俊逸的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三小姐一早就逃了。”
“逃?”顾世子一声冷笑,她怎么可能会逃,她不可能不顾自己亲人的性命不要,自己独自逃命!
“怎么不逃?大难临头各自飞嘛,世子总不会不知道吧。我要不是因为欠过三小姐,我也逃了。”他不服气的回答,早知道如此,他早不应该这么冲动的说什么唯越云娆马首是瞻的话!
顾世子转身冷道“听说凤将军的第七子游手好闲,连凤将军都感到恼怒不已!本世子今天便替凤将军管教你了!说不定凤将军知道了,还会感激本世子几句!”
想利用凤将军之子到时候要挟凤将军?!
凤七呵呵一笑,“凤家那个老家伙都不能拿我怎么样,你又奈我何?”说罢,一只已经利索的抓向顾世子的肩膀,将顾世子抓进了暗室,顺手便将机关给关上!
顾世子被凤七抓住,却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出去了吗?”
“挟持你应该能吧。”凤七无奈的说道,再说三小姐要进宫肯定得需要时间!
顾世子轻轻的摁了一下身边的墙砖,暗室的小孔处突然窜出一阵轻烟,呛鼻的味道弥漫,凤七脸色一变,赶紧捂住鼻口,不过还是被呛得咳嗽起来。而且觉得眼前的景色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那机关里本来装着的就是使人昏迷的药,顾世子打算是用来对付越云娆的,现在用来对付凤七,顾世子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
越云娆带着宁芯走到越侯府的门口,越侯府的府门大开,几个奴才背着府里的东西急匆匆的往外走,一个年老的嬷嬷极力的拉着他们,急道“你们不能这样啊,侯爷和夫人他们只不过是暂时被关押,很快就会回来的。”
“崔嬷嬷,你也赶紧收拾些东西走吧,越侯府已经倒了!世子说是问话,怎么把府里的主子都请去大牢了?”一个家丁模样的男人言道。
崔嬷嬷一头白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摇头“不可能的,越侯离开的时候,我听到……”
“你听到什么?”另一个老嬷嬷问道。
崔嬷嬷摇了摇头,“我,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你们趁着主子城不在府里的时候就拿了主子的东西离开,这怎么行?”
另一个脸色阴郁的丫环言道“管家都已经携款逃走了,府库的门的都没有关,刚好我们的卖身契全在,嬷嬷,你也赶紧拿了自己的卖身契离开吧,以后好歹也是自由人。”
那个崔嬷嬷急得摇头,“管家大逆不道,你们怎可落井下石?侯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看这样,你们一个个的肯定都活不成了。”
“少废话,赶紧拿了东西离开,越侯府已经完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其实的奴才一个个的像疯了一般的将府里的东西抢夺一空。
宁芯看到这副场面,吓得脸色都白了,小心翼翼道“三小姐,侯爷当真会被治罪吗?”
越云娆也是觉得奇怪,按理说侯爷里的主子被关押,底下的奴才应该安守本分,等着主子被调查澄清之后回来。
越云娆看了一眼那些使劲在劝人的老嬷嬷,疑惑道“那个人我怎么从来没在府里见过?”
宁芯愣住,“三小姐,那是已故大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是大夫人之前的奶娘,大夫人去世之后,被周氏派在厨房里做些粗活!”
已故大夫人,便是越云娆的生母薄氏,薄氏的奶娘在薄氏去世后,被发配到了厨房干粗活,越云娆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许多的事情都是靠她暗中打听才知道的。
“可能是那位崔嬷嬷变化太大,我没认出来吧。”越云娆解释道。
宁芯也同情的言道“以前崔嬷嬷眼在大夫人的身边,很风光的,府里的嬷嬷每一个都很敬重她,而且她人还很好,跟大夫人一样,没有架子。”
此时越侯府的奴才已经走得差不多,只有那崔嬷嬷无力的坐在空荡荡的门里,脸色一阵阵的苍白,喃喃道“小姐,都是奴婢无能,不仅不能替你伸冤,还被发配到厨房做粗活,永无出头之日啊,现在太子妃也被谢太后压制着,没能当上皇后。”
越云娆对宁芯说道“去把那个崔嬷嬷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宁芯点头,跑过去在嬷嬷的面前说了几句,嬷嬷的脸色微怔,然后点了点头,跟着宁芯过来。
崔嬷嬷不高,身子也显得清瘦,手掌上全是厚厚的粗茧,一双眼睛也布满了沧桑,眼底有着隐忍的颜色。
越云娆此时一身男装,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本来模样,不过她抬起手腕,手腕上是一只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红色手镯,那是薄氏生前的东西,崔嬷嬷是从薄家跟过来的老奴才,最是清楚不过。
老嬷嬷的眼底有着不可置信的光芒,“这是小姐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宁芯赶紧提醒道“这是三小姐,越侯府的三小姐。”
老嬷嬷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越云娆揭下脸上的面皮,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露出,有七分与薄氏的相似。“我想知道嬷嬷到底知道些什么?”
崔嬷嬷看到越云娆,突然跪了下来,“三小姐,都是奴婢无能,明知在府里的时候是二小姐故意差人陷害三小姐,就连三小姐及笄那日,也是二小姐故意派人支开顾世子,让三小姐在及笄礼那天丢了脸。”
越云娆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为了逼真,表现得非常的惊讶。
“还有那回三小姐从马上摔下来的事,也是二小姐搞的鬼,二小姐买通了马夫,让马夫在喂马的饲料加了一种可以使马暂时发疯的草料。祠堂那天,奴婢看到孙嬷嬷带着魏五鬼鬼祟祟的过来,奴婢本来想大声叫的,结果被二小姐院里的人发现了,将奴婢打晕送在柴房里,等到奴婢醒来的时候,才听到祠堂着火,三小姐受伤的事情,奴婢当时偷是偷的跑到三小姐院里看过三小姐,那魏五是孙嬷嬷从城里花钱买通来的小混混。”崔嬷嬷不停的说着。
倒是越云娆觉得这些事情都是些小事情,越若清要设计自己,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想知道刚刚嬷嬷跟那些下人所说的,侯爷被抓走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崔嬷嬷的神色顿时变得仓皇起来,她的目光左看右看,这才小心翼翼道“奴婢听到侯爷和世子身边的随从所说的话,说只是想将三小姐引回城,只要抓住三小姐,世子便承诺让侯爷官升三级!”嬷嬷见越云娆平静的神色,急道“三小姐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越侯的性格,越云娆多少也了解一些,要是能放弃一个女儿,就能让自己的仕途一帆风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犹豫的,况且越侯爷还有很好几个女儿。
崔嬷嬷越云娆不信,脸上泛过一丝绝望,“三小姐,奴婢若是说了一句假话,就让奴婢这辈子都不得善终!还有当初小姐生病去世的事情,奴婢也觉得事有蹊跷,小姐那些药一直是从薄府的大夫配好带过来的,十几年都不曾变过,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偶感了一次风寒之后就病卧在床,而且越来越严重,有一次奴婢悄悄的把小姐的药倒了,换上普通的茶水,小姐吃了几天,脸色比吃药的那些日子好。奴婢便有所怀疑,于是拿了厨房煎过的药渣偷偷的拿出去给药房的大夫看,大夫说那里面含有乌花的成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跟母亲说?”越云娆的声音冷冷的。
崔嬷嬷眼底的绝望再次的涌上来,“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回府的时候,听伺候小姐的人说,小姐突然昏迷不醒,后来奴婢又被指证换了小姐的药,周姨娘便趁此将奴婢
贬到了厨房干粗活,时时刻刻的都被周姨娘的人盯着。”
“这么说来是周氏害了我母亲?”越云娆的眸色渐寒。
“刚开始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后来的日子,渐渐的发现了二小姐身边的丫环有些奇怪的举动,在府外埋了一些什么东西,奴婢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些东西挖了出来。”说着崔嬷嬷从身上掏出一个普通的绣花荷包。“那些东西都在这里,这些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就是等着一个机会。”
越云娆将荷包里的那些墨红色的花倒了出来,仔细的看了几眼。她这些日子熟读的医书不少,药草的认知都很熟,“是乌花!”
越云娆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的死,竟然与越若清有关,这些乌花的模样跟普通的草药相似,却是一种慢性毒素,短短的几天便要要人命,而且还让人看不出来。
越若清为了能在府里面出头,几乎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先是毒害嫡母,再是陷害嫡妹。
“二小姐那时跟顾世子走得很近,小姐还警告过傅姨娘,让傅姨娘好好管教二小姐,没想到二小姐竟然怀恨在心!”崔嬷嬷痛哭流涕。
而越云娆听了崔嬷嬷的这些话之后,还在考虑,到底替不替薄氏报仇?薄氏是原本这具身体的生母,并非现在这个灵魂的生母,她向来不爱管闲事,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她才会动手,这个时候让她心里犹豫不决。
“嬷嬷,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越云娆将脸上的面皮重新贴上,她本来就是过来看看越侯府到底有什么办法联系上越云朝,现在看来,是没有办法了,越侯府被关押,却是越侯和顾世子引她自投罗网的陷阱。
越云娆让宁芯拿了一些碎银交给崔嬷嬷,又让她跟其他的奴才一样拿了自己的卖身契赶紧走,离开临安,走得远远的,可是崔嬷嬷却怎么也不愿意,她无儿无女,唯一的去处也只有这侯府。
宁芯见三小姐一路上都不说话有些焦急,“三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夫人的仇还报吗?不如告诉大小姐,让大小姐去对付二小姐吧。”
越云娆摇了摇头,告诉姐姐也没有用,姐姐现在连自己的顾及不来,又怎么可能顾及到她呢?
“那告诉侯爷,等侯爷一回府,我们就告诉侯爷二小姐毒害大夫人的事情。”宁芯觉得越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给大夫人作主。
而越云娆却十分的清楚,越侯为了利益,连女儿都可以牺牲,现在越若清又是世子府的侧妃,这个时候,是肯定不会去对付越若清的,越侯反而还要讨好顾世子,对越若清肯定也会小心翼翼。
越云娆缓缓的走着,街上的军队越来越多,而且对城里的乞丐和流浪者搜查的士异常的严厉,而她这般表情淡定的走在大街上,反而没有引起军队的注意,倒是宁芯吓得走路都有些颤抖。
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她一定会用尽用力的去守护,她可以替越云朝着想,那是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液,那么薄氏呢,这具身体还是从薄氏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越云娆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算是我占了你的身体,也应该替你的母亲报仇才是!”
宁芯好奇不已“三小姐,你在说什么?”
越云娆背着琴,走入城内最大的酒楼,一进大堂,便看到了谢国公府的小公子谢明彦,谢明彦坐在二楼雅间倚窗的位置,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倒是旁边的沈家小姐坐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沈小千觉得那六个月的时间还没到,她不应该这么早的就理谢小公子,可是事关越云娆的事情,她又担心不已“明彦,你可不可以去帮我问问越侯府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越侯是不是被冤枉的?”
“这个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都顾二哥在处理。”谢明彦对沈小千谈不上喜欢,当然也谈不上讨厌,至少以前讨厌,现在嘛,不怎么讨厌,这个沈小千虽然行事作风大胆了一点,却不像其他大家小姐那样矫情做作,倒是有几分率真之气。
“你帮我找找云娆吧,我真不希望回城。”沈小千言道,她虽然不了解越云娆,可是任何人遇到自己的亲人出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越云娆又不是那样冷血的人。
“她回不回城,关我什么事,沈小千你几个月没跟本少爷说过话,今天就跟本少爷说那恶毒的越家三小姐?”谢明彦哼道。
越云娆一步一步的走上楼,走到谢明彦和沈小千的桌边,言道“两位可否要听琴?”
沈小千一听这谦逊的男声,便知道是江湖卖艺的,想求赏钱,赶紧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越云娆,“我们不听,这个你拿着吧。”
越云娆摇头,“无功不受禄,既然收了两位的钱,这琴小可一定会弹。”说罢,坐在两位的对面,将琴取下来抬手抚了起来。
谢明彦挥手,言道“沈小千,你怎么总这么天真,见人就给钱,你家钱很多呀?”
沈小千无辜的看着谢明彦,“江湖卖艺的风餐露宿,很可怜的。”
谢明彦气道“好吧,好吧,像你这样,迟早得把家业全部败掉,以后谁还敢娶你?我看你就留在御史府里一辈子当老姑娘吧。”
沈小千嘀咕道,“你不是已经说过娶人家了吗?”
谢明彦急道“我哪有?还不是被你逼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灌了几口水!
“你先别气,我们可以先不说这个吗?如果你看到云娆,一定不要抓她行吗?”沈小千知道街上除了函王府的青羽军还有谢国府的大内侍卫军队。
谢明彦心想,要真是见到越云娆,抓不抓也不是他说了算。
“好吧,这样好了,如果云娆被抓住,你一定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沈小千很认真的说道。
谢明彦很想大骂这上御史千金,是不是吃屎长大的!怎么就这么蠢呢,越云娆要是被抓住了,肯定是顾二哥亲自看管着的!那时候倒是处置荀相的最好机会,用荀相的命换越云娆的命,荀相一定会这么做的。
谢明彦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沈小千还在他的面前唠叨着,她说些什么,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然后便狠狠的栽在了桌上!
沈小千一惊“喂,谢明彦,你不是为了不想跟我说话,又换新招了吧?”
越云娆收回手里的琴,抓住沈小千,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同时揭下了脸上的面皮。
沈小千眸中一喜,赶紧闭上了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越云娆。
越云娆想来,这个时候沈小千还在关心自己,说话沈小千这个朋友对她倒是真心的。“小千,谢小公子会昏迷两天,你一定不要泄露消息。”
沈小千点头。只见越云娆已经将谢明彦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易容成了谢明彦的模样走出了二楼。
沈小千惊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觉得越云娆很神奇,所以沈小千也愿意听她的话,沈小姐相信谢小公子现在没有讨厌自己,肯定是开始有点喜欢自己了,所以越云娆教她的追夫方法还是很有用的。
越云娆刚刚走下二楼,楼下谢府的随从便跟了上来,谢安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那个御史家的胖千金找你做什么?”
“谢安,小千不是已经瘦下来了吗?”
见自家少爷突然替那胖乎乎的沈小姐说话,谢安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稳,以前少爷那是非常的讨厌沈小姐的,而且还无时无刻的讽刺和打压沈小姐,现在怎么会突然说沈小姐的好话呢?
“是是,少爷,沈小姐是瘦下来了,不过比起一般的世家小姐那弱柳扶风的模样,还是让奴才觉得她肥了那么一点。”
“这叫丰满,有韵味!”越云娆冷冷的白了一眼谢安!
谢安突然抱着酒店的一个柱子狠狠的撞了两下,这才缓过气来,笑意盈盈道“少爷说得事,沈小姐那是丰满。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函王府!”前面紫袍华服的男子缓缓开口。
是应该找越若清去算算这笔账了,越云娆想道,既是给薄氏报仇,也是替还先前这具身体的情义。
谢明彦的马就在酒楼门外,谢安赶紧去握了过来,“不过听说顾世子不在府里,现在还在城里搜查逃犯呢。”
越云娆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到到午饭时间了吧,谢安,你派人去函王府说一声,就说本少爷今天在函王府用早膳。”
“少爷,你好不客气呀。”谢安谄媚的笑着。自家少爷和顾世子关系很好,就连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类的。谢安就不明白了,那个越若清到底有什么好?长得没越三小姐漂亮,地位也没越三小姐尊贵,就连才学,那肯定比不上太子妃越云朝!
越云娆坐在马背上,谢安牵着马缰走在前面,城里已经戒严,任何人不可骑马在城内奔腾,除非是有重要事情。所以越云娆也不急,任由着谢安牵着马走着。
突然一阵阵哭啼声传来,几辆押着荀府家眷的囚车从街头缓缓的驶过来,车上的关着人荀府大小一个个的哭天抢地,喊着冤枉。
荀府后院的人都是奢侈惯了的,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在牢里关了一天,一个个的就已经受不了,除了三房的三老爷和夫人,其他的人一个个的一脸苍白,老夫人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不堪,像突然老去了好多岁!此时也是一脸纵横的眼泪,哭着叫着说自己的冤枉的。
罗静怡更是觉得无辜,她本来跟荀府没什么关系,要不是她一心想着爬上荀相的床,也不会被人算计,结果上了二房老爷的床,还成了二房的老爷的小老婆,这们小罗氏如今一脸的狼狈,先前城中传言的罗家小姐贤惠第一的名声,在此时看来,简直是疯刺,这模样倒是街道上乞讨的疯婆子。
越云娆看到监斩的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像很是威严的模样,一身儒雅的文官官服,一双犀利的眼睛浸染着久经官家的谄色光芒。
谢安赶紧牵着马打算站在路旁去,谁知自家公子却策马迎了上去,而那监斩的文官行了个礼。
谢安不明所以,“容大人。”
越云娆浅笑,原来这个人是大理寺卿容大人,掌握着天下所有的牢狱刑法,她微微骄傲的男声响起“容大人,这些人都是荀府的家眷吗?”
容大人点了点头,“见过谢小公子!”
“昨天才押下的,怎么今天就游街了?”越云娆疑惑的说道,目光懒懒的看着容大人。
容大人知道眼前是谢国公家的独子,谢国公如此权势大得很,胜过了之前的荀相,他现在肯定是想要不停的讨好才是。“正是,荀墨予为相期中,做恶多端,令朝中大臣叫苦连天,还蛊惑君主,罪不可恕,所以下官才会遵从新皇之命,将荀家满门拉到市集斩首示众!”
“哦?这么严重,昨天押下,今天就斩首,经过三堂会审了吗?”越云娆若有所思。
容大人突然谄媚的一笑,果然谢国公家的小公子没经过什么事是,整天只知游荡市集,对付官家上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容大人言道“奸臣贼子,无须三堂会审,早已经罪证确凿!”
越云娆的目光扫过那些一身狼狈的荀府家眷,她虽不喜欢这些人,不过这些都是荀墨予的家人,荀墨予现在在哪儿?“好像没看到荀相在此!”
容大人摇了摇头,“谢小公子,荀墨予那个奸臣手里有先帝的免死令,没人敢对他对手,皇上只能将他困在宫中,另想办法处置!先帝宾天,皇上便先下旨,先将荀墨予的家眷处斩。祭先帝的在天之灵!”
荀墨予没事,现在被困在宫里!越云娆心里一惊,眉宇微拧,这么说来自己要进宫才行?“丞相夫人似乎也没在。”
容大人言道“顾世子已经派人全城搜捕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丞相夫人。只要抓倒丞相夫人,便有机会将荀墨予处死!”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那免死令,只能免一人的性命!”
原来是这样!越云娆策马掉头,“多谢容大人了,我现在就去函王府问问顾世子,看看抓捕丞相夫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谢安赶紧跟了上去,“少爷,你等等奴才,奴才还没派人去函王府提前叫王府的总管多准备饭菜呢!”
城内不能策马奔驰,所以越云娆此时的速度也不快,那些军队知道她现在是谢国公府的小公子,一个个的让开一条路,不敢造次。
到了函王府,谢安赶紧跑过去敲门,王府的管家走出来,见到了是谢国公府的小公子,赶紧上前迎接,“谢小公子,您怎么来了?奴才马上就通知世子。”
越云娆从马上一跃而下,拿起手里的松雨古琴,这武器和毒药,她是一定要带在身边防身的,此时她虽然是谢明彦的模样,万一露馅的话,还可以反击。
至于她手里这琴的由来,万一顾世子问起来,她便可以说是沈小千给他的,沈小千和越云娆的关系很好,越云娆将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交给沈小千保管也是正常。至于沈小千为什么会把琴给谢明彦,那么只能说明,恋爱中的女子,智商都是零,谢明彦说想要这把琴,如果沈小千给他,便对沈小千好,而且还愿意陪沈小千去城外秋游。
进了院子,越云娆的目光扫过四周,这是穿越之后,第二次来函王府,上次花宴,她让越若清丢尽了脸面,还气坏了函王妃。
“本少爷过来看看大姑姑,大姑姑现在怎么样了?”越云娆的声音与谢明彦没有什么两样,而且语气也不多,脸上还有着担忧的神色!
函王妃和谢皇后都是谢国公的妹妹,所以谢明彦自然要叫函王妃为姑姑。
“王妃还是原来那样,不见好,不知道那蛇是什么毒,后来又染了风寒,眼底是越来越不好了。”王府的总管摇了摇头。
越云娆赶紧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父亲最近一直在忙朝中的事情,没有时间过来。小姑姑现在是皇太后,宫里的事情也不少,所以看望大姑姑的事情就只能由我过来了。想没想到大姑姑病得这么严重。”
越云娆想来,函王妃此时病重一直不见得好,一百之二百与越若清有关系!她的嘴角泛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几分狡黠,几分邪恶,函王妃可是在这函王府,唯一可以打压越若清的一方势力,她怎么能让函王妃倒了?
王府的总管见谢小公子这么有心,当然是事先带着谢小公子去函王妃的别院,“谢小公子,奴才这就去叫世子过来。”
越云娆点了点头,走入了房内,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四周的轻纱徐风飘荡,房内的嬷嬷和丫环一个个的一脸的垂头丧气,帷幔最内层传来了函王妃那虚弱的咳嗽声。
旁边一个嬷嬷急道“快,快去找世子,王妃又吐药了。”
越云娆赶紧掀开帷幕走了进去,急道“怎么回事,大姑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里面的嬷嬷和丫环一见是谢小公子,赶紧跪下在地,“奴婢见过谢小公子。”
越云娆接过嬷嬷手里的药碗,朝奴才们挥了挥袖子,“你们先下去重新煎碗药过来,赶紧叫顾二哥过来!”
奴才听此,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越云娆正好给函王妃把脉,函王妃那张原本凌厉嚣张威严十足的脸蛋此时变得形同槁枯,毫无一点儿的生气。脉像也是极期的微弱!
她正打算看看这药碗的药汗,突然听到门外有丫环的声音传过来。
“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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