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世界的黑暗对凌飞的影响并不大，靠着神识的应用，神级足以摆脱黑夜的束缚。当然神识也不能无限制地使用，那样会让精神力急剧衰退的。

凌飞控制着绅士，足够赶路就可以了。牧师跟随着，靠着地底植物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行进。牧师的确走得很辛苦，可是凌飞全然不在意。牧师最多就是一个俘虏，难道想享受什么好的待遇不成？

后来牧师实在是走不动了，为此凌飞不得不将牧师给囚禁在一个深坑里，并留下足够的食物。牧师的身体不可能爬出坑子不说，凌飞也不怕牧师会逃走，在地底世界，没有人罩着，牧师是不可能有丝毫生存机会的。

地底世界的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在地底世界是不会有同情心泛滥的好人的，做好人也要有资本的，地底世界的种族大部分都挣扎在死亡线上，哪有余粮接济别人啊。所以凌飞很放心地将牧师给抛弃了。轻装前进，何乐不为？

凌飞打算直接寻找黑龙一族，矮人一族在凌飞心里的地位并不是那么重要。矮人即便是再厉害，若没有黑龙一族的空中支持，在地底世界也生存不下去。凌飞想直截了当，而不是绕来绕去，做事倍功半的傻事。

龙族的位置兽人并不知道，牧师也是不清楚。兽人不知道是因为兽人始终突破不了矮人的防线，而位于矮人后方的龙族因此也没有暴露方位，牧师不知道更简单，在地底世界，牧师的眼睛看东西超不出五米，迷失方向也是很简单的。“鼠目寸光”的人总是会迷失的。

凌飞先向着矮人的老巢飞去。不跟矮人谈，不意味着凌飞不能从矮人那里找到龙族的线索。做事情不要死板，困难的问题找到线索也就意味着一切迎刃而解。

矮人的性格也够火爆的，可能是火元素吃多了吧，活得不舒服的**部分脾气都不好，绅士风度只能从衣食无忧的人身上找到。兽人们日子苦，矮人的日子也够呛，饥饿、战争让整个地底世界始终充满了压抑，每个人都处在暴走边缘，理智只能在那些高层身上看到一点。

当凌飞从空中落到一个矮人面前时，矮人第一反应并不是人们习惯的惊讶，而是举锤就砸，可见地底世界的种族无论何时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黑漆漆的世界，偷袭变得相对简单，所以这里的人精神也是高度集中的，绝不会在野外掉以轻心。尽管矮人的第一反应超出了常理，但还是被凌飞制服了。

矮人并没有老老实实地等待裁决，而是拼命反抗。嘴里吱吱哇哇地叫个不停。凌飞知道矮人是在干什么，无非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可惜，附近数里之内只有矮人孤单一个，怎么会有同伴来救呢？

等到矮人喊累了，凌飞也开始了自己的讯问。并不是凌飞喜欢听人呼喊，让一个人的希望破碎有助于降低对方的抵抗意志。

凌飞并没有给矮人上的摧残，而是采用精神上的催眠与威逼。矮人的颓丧让凌飞的催眠术进行的很成功，凌飞很快得到了想知道的东西。凌飞并没有杀掉矮人，而矮人也并不会大惊小怪的，无非会认定这不过是一场梦，一个噩梦而已。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不抱着杀人立威的想法，凌飞也不想随意杀戮，很有可能，这些矮人会成为一个为华夏城东征西讨的勇士。

矮人们的确知道龙族聚居的地点。无数年的并肩作战让彼此之间几乎不存在秘密。在环境的逼迫下，龙族与矮人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友情不是几句好话就能得来的，是血与火的浇灌，是推心置腹的共抗顽敌，才铸就了矮人与龙族牢不可破的联盟——至少在地底世界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是如此。矮人需要龙族的天空，龙族也需要矮人捍卫陆地，两家是彼此依存的关系。

从矮人聚居的中心区域向南飞了有五百里路，凌飞感觉到了空中有一个巨大的飞翔的物体，两米长半米宽的翅膀，五六米长的身体，算是一个庞然大物，应该是头黑龙吧，气息上与老龙挺像的，何况凌飞也想不到除了龙此地还怎会有如此大的飞翔生物。

这地底世界并不是可以任意翱翔的蓝天，只有百米高的空间不足以表现飞翔的魅力。可以看出来，那头龙飞得也是无精打采的，巡逻看来只是例行公事。在战略大后方，很少有人主动来挑衅的，龙族毕竟号称是天空的王者，虽然数量不济，但是若那个敌人敢来挑衅，龙族也不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即便是落魄的黑龙，依然是骄傲的王者。王者的尊严不容亵渎。

巡逻的巨龙没有达到圣阶，10头圣阶守卫在龙族栖息地，守卫着整个族群。这是高手的责任，高手在享受高待遇的同时也为族群提供着服务。而巡逻这等差事是轮不到圣阶的，分工是不同的。

凌飞看了看黑龙飞翔的姿态，衡量了一下黑龙的速度，凌飞发现黑龙还是飞不过自己这个神级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练习，凌飞的飞行已经是像风一样轻灵了。

凌飞很轻易地跳到了黑龙的头上，丝毫不管黑龙怎样想。凌飞站得很稳，双脚吸附在了黑龙的鳞甲上。

黑龙愤怒地翻转着身体，想把头上那个可恶的东西给甩开。可惜，无论怎样努力，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徒然。黑龙咬不着，拍不到，那里就是龙族的防守死角。无可奈何地黑龙终于发出了最具杀伤力了的一招，引吭高歌，天呐，真是鬼哭神嚎啊，凌飞差点真给震下来。忍无可忍的黑龙终于呼喊伙伴了，黑龙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龙族并不会人类的语言，龙族有自己的语言体系。名扬天下的龙语魔法就是龙族的专利。就因为这个问题，曾经引起了一场比较有名的辩论：龙族是不是魔兽。龙族的模样可的的确确与泛人类种族扯不上什么关系，可龙族又实实在在有着自己的语言体系，不像其他魔兽，在成神之前，是不可能具有如此高智慧的。

不过又有闲人说了，龙族怎么能算是智慧生物呢，龙族可是一百多年才会说话的啊，人类一百岁都身化灰灰了，有这么迟钝的智慧生物吗？反驳者如此说，相对于龙族悠久的生命，一百岁才算是度过了婴儿期，这不正证明龙族是智慧生物一员吗，不是那些只有成神才能说话的魔兽。

总之最后争辩不了了之，这种鸡生蛋蛋生鸡的话题实在是没有多少意义，只有运气够好的人才有可能在短暂的生命里遇到一个龙族，大多数只是在故事里见过。龙族，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说龙族是魔兽，还是人类自负心里在作祟，龙族那样丑陋怎么能不是魔兽呢？在人类的眼里，人类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像精灵、矮人只能算是类人，兽人只能算是半人，其他的一切都是野兽，神灵那是另一个范畴了，与凡人不是一个概念。

凌飞倒没有这些观点，并没有自大到认为人类是万物的灵长。一个文明没有耻笑另一个文明的权力，固步自封只能走向落后与腐化。人类是有着先天的优势，但人类更大的优势还是那种不断学习与创新的精神，那才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黑龙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辉煌，若是凌飞抱着以人类为中心的想法，那么带给龙族的只能是奴役与毁灭，而不是尊重与合作。而龙族也不会坐以待毙，战斗肯定又要爆发。只能是两败俱伤，最后得不偿失。

不一会，从远处飞来了数十头龙，而其中五头圣阶冲在了最前面。在黑夜里，除了光亮是看不出色彩的。若不是凌飞的神识起到关键的作用，用肉眼真难发现黑龙的到来。黑龙，在传说中就是黑暗里的存在呀。

“人类，你是不是在挑战龙族的威严？”带头的黑龙大声喊道，龙的声音总是那么洪亮，黑龙说的不是龙语，而是矮人的语言，看来黑龙是认为凌飞能听懂矮人的语言，反正黑龙不会认为有人能说出龙语。

“黑龙，我是受你们一个亲人的委托，前来拯救你们的。”凌飞不想有什么误会，从那头倒霉的龙头上飞起，才用神识向黑龙的头头传音。

“人类，你身上的确有着龙族的气息，希望你能说清楚一点。”黑龙的头领见凌飞退了一步，也就不再追究凌飞的冒犯了，因为凌飞的话更让头领感到震撼。

凌飞也放心了许多，还好这头龙不是好战的疯子，“暗黑森林是不是有你们的亲属？我受他的委托来的。”

黑龙的头领忽然仰天长啸，里面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有激动、兴奋，也有惘然与伤感，黑龙头领问道：“他还好吗？”不过话里的口气很低沉，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逝去了。”凌飞安静地回答着，老龙的离去也让凌飞觉得难过，毕竟老龙是给了凌飞最多的关照。

黑龙头领竟然“呜呜”大哭了起来，而旁边的黑龙则是一脸茫然不知这是为什么。神识传音是没有被其他黑龙听见的，其他黑龙也只是听见了头的自言自语而已。黑龙们疑惑也就不奇怪了。

“我有事情想说一下。”见黑龙头领哭个没完没了，凌飞不得不打断了黑龙的悲泣。

“跟我们走吧，族长在家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黑龙终于停下了哭声，不过情绪很悲恸。说完黑龙头领转身往回飞，而那群茫然疑惑的黑龙只能选择跟着，龙族的秩序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龙质疑头领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