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看着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心里不由摇头,这些人只看到了皇子的青睐,可是谁又知晓背后的艰辛?平凡的人,哪有可能那么好运的平步青云,有的只是筚路蓝缕地开拓,是对自己悠闲生活的无限挤压,回首走过的路,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一日日别无所事只是专注于自我的提升,有时候人生就如同赌博,投入的越多,回报的就越丰厚,前提是必须承受相应的风险,普通人没有坐享其成的条件,若想出类拔萃,不付出卓绝的努力,哪会有骄人的成果?
诚然皇子的欣赏会是自己的助力,然而没有圣剑师的实力恐怕在大厅上也会与那些士兵般被轻易抛弃了吧,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让人顾忌,不会成为被牺牲的无关紧要的棋子?
至于皇子的赏赐凌飞坦然受之,反正是民脂民膏,让贵族们挥霍还不如放在自己这或许更有意义,至于忠心,笑话,仅仅是几句好话,拿原本不是自己的东西笼络人心,没有付出,谈何回报,贵族们的伎俩不过是给个人分账,然后就让他纳头来拜,政治人物反复无常也不无道理,一旦统治的正义性沦丧,剩下的也只是**裸的分账了,改换门庭让自己辉煌不是更好,至于史书记载,胜利者不需要付出太多代价就能掩饰得难寻踪影,悠悠众口,有几人能看见不对称的信息,没有只言片语的记载,更是让人无迹可寻。
国家就如同一个公司,民众是当然的主人,政府则是服务的工具,在封建社会本末倒置,皇帝以家天下治国,反正什么都是皇帝的,什么狗屁逻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当然民众还是能忍受的,只要皇帝不是太混蛋,人人有口饭吃,听他的话也就是了,造反的成本太高了,而改朝换代更好解释,皇帝不行了,他的利益与大众的利益背离的太厉害,让他再胡搞下去大家都得玩完,那就换个仁慈点的,至于忠诚一说,很大一部分程度是统治的需要,否则人人不服那不乱套了,故而忠诚是大众渴望安定付出的成本,也是维护大家利益的需要,于是大家也就默认了。凌飞既不是暗黑帝国的族人,更是连遭暗黑暴政的迫害,他又不是受封建礼教毒害的失足青年,虚与委蛇才是理所当然。
回到勇士营,看了看那几个鲜血淋淋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士兵,他们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人也是奄奄一息了,若非这几人都是悍卒,禁卫军军法官手下留情,恐怕早已毙命。凌飞好生安慰了几人一番,几人倒也不是难缠的人,自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只是自认倒霉了事,难不成造反不成。
从伤兵处回自己的帐篷,只是过了片刻,就来了传皇子旨意的侍从军官,凌飞升任第九勇士营的万夫长,至于金帕德则是升了半级,仍然是凌飞的顶头上司,管辖扩充后的第七、八、九营。凌飞知道这又是皇子处心积虑的拉拢,按这个世界人的看法,凌飞应该感恩戴德,皇子对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凌飞又是一番做作,叩头谢恩,真是皇恩浩荡、谢主隆恩啊。
打发完皇子的侍从,凌飞仍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继续去军营外放松自己,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于是策马奔驰,远离军营而去。军营中的空气已经如同凝结了一般,毕竟新兵比较多,而对卡尔森方面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什么卡尔森公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什么蛮族都是食人生番啦,什么草原人都是吃生肉喝鲜血等等,虽然军官们竭力去压制,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离城五十余里,到处是葱郁的草地,一湾清澈的池塘,细小的溪流在草丛中向远方蜿蜒,几棵垂柳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时而几声鸟的啼鸣,唤得欢快的游鱼偶尔跳出水面,泥中的青荇,随着缓缓浮动,沾水的蜻蜓,留恋着水的温馨。在池塘的一隅,站立着一个白衣的年轻人,迎着微微清风,衣襟轻轻飘舞,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卷,轻声低吟着,是那么的忧郁:
生命,如同一艘漂泊的小舟,已失去了所向往的方向,而面对着无所不在的压抑,只是强颜欢笑,并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洒脱,有的只是随命运浮沉。也只有在下着潺潺细雨的夜晚,才能在床上独自安然入睡。为何世界总带着无尽的伪装,在这个浮华的世界又有几人能自拍胸膛说问心无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池秋水,满眼凋败……
马蹄踩在柔嫩的草上,软软地陷入大地无所不在的触摸中,花香迎面,只是太过微淡,被风吹得再无余韵。年轻人微蹙了下眉头,仍然看着书,只是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凌飞望着那个年轻人,完全没有这个世界男人的健壮,显得那么弱不禁风,若不是见他一副男子的装束,难免会让人觉得是个风姿绰约的佳人,当然凌飞也只是看见一个模糊的侧面,长发掩盖了一切的好奇。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仿佛如画,仿佛如诗。
凌飞牵马往回而去,在年轻人的周围,隐藏着数个高手保镖,这应该是哪家贵族的阔少吧,又吃饱了撑的玩Lang漫,凌飞暗暗忖度着。
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凌飞回到了军营,只见自己的手下们早已聚集在一起,兴高采烈的向凌飞恭贺升迁,也只有蓬勃向上的团体才会充满向上的朝气。凌飞看着这些手下,他们无一例外的已向自己效忠,甚至为凌飞付出生命都不会犹豫,而自己也要带着他们去向辉煌进军,谋得大家的福祉,否则只是在利用,而不能符合契约的要求。
来的十个人分别是法约尔、卡瑞兹、博科斯、布莱德、布尔、斯内克以及陆续加入的帕斯卡、韦德、杰恩、布朗宁等,除了斯内克依然是剑师水平外,其余都有大剑师的实力,而卡瑞兹更是在不久有所突破,正式晋阶圣剑师。这些人也多被金帕德调到别的队伍中,而这些人也在隐藏实力,所以并没有被人觉察到太惊人的地方。而凌飞明面上的部下,九个百夫长都只是大剑士而已。现在没了金帕德的约束,这些人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齐来拜会凌飞。
“恭喜大人升任万夫长,第九营现在名副其实是大人的了。”法约尔最是高兴,在金帕德的手下可不敢放肆,也不敢乱说话,“大人听闻皇子对您很照顾,那咱们大家以后不就幸福死了。”
“我们还是更信赖自己,外力不可恃,哪一天如果皇子不高兴,难道咱们日子也不过了吗?”凌飞的话很是无忌,幸而在场诸人皆是心腹,为了教训法约尔不对的想法,凌飞说得很直白,止住法约尔的争辩,凌飞看着众人问道,“现在咱们的力量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通过在座各位的努力,咱们的人遍布九营,基层军官全是绝对向大人效忠的心腹,而别的营也混入了咱们的耳目,就是金帕德的亲军,也混入了咱们很多人。若不是收小弟太耗费精血,收一个小弟十几天才能恢复正常,还影响修炼,恐怕全营都是我们自己人了,除去战死的外,我们还有一千心腹。”斯内克代表众人总结,文职人员太紧缺了。
“恩,不错,不过大家现在提升自己才是关键。”凌飞知道血契并不是万能的,并不是可以无限制的传递下去,如法约尔等算第一层,也只能一层层传到第六层,再往下就没有任何效果了,而且每次立血契,都会由上一个层级向下一级传递很大的能量,除非在战场上得到补充,否则每一次就能将人的能量与斗气消耗大半,大大影响修炼的进程,而且两个实力相差太多的人也不能定血契,否则传递的能量能将下级人员撑爆,这也是其局限性吧。
“来咱们喝酒吧,希望你们都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我们的明天会更辉煌。”凌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没有一般领导的威严,幸而他有自己处世的原则,待人以诚是这个世界少见的。
“战争真让人期待啊!”看着这帮兴致高昂的下属,凌飞喃喃道,战争贩子就是由巨大的收益与相对较小的付出培养成的,为了提升实力,这帮人毫不在乎流血漂橹,毕竟在暗黑帝国还没有**可言。
PS: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往往会孤芳自赏,自诩才华惊人,抱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展现的舞台,更无识马之伯乐,恨恨不平地嫉妒着人的成功,经常自我安慰道“这家伙运气好,只要……我也能……”,于是心安理得地依旧原样,直到终老一生,还是碌碌无为一世蹉跎。或许会说一切都是生活的过错,然而不融入,又怎能改变?不努力,又怎会实现?不问成败,但求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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