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书生脱口赞了一声好剑,无情剑的俏脸上马上浮起了自豪之色。她威吓说:“现在置身事外将李鸣交出,尚不算迟。”
青衫书生暂不作答,看了看冷酷心手中的青霜剑,才微微一笑说:“凭你这口剑,我就得置身事外;凭你学了屠龙老尼姑的几招剑法,我就得交出李鸣。你不觉得太一厢情愿了?凭你冷酷心的这副嘴脸,想吓唬我这大老爷们,还差些火候。我也让你开一开眼界!”
说到这里,从衣底摘下一口剑来。只见这把剑大约只有二尺八、九寸左右,剑身极窄,窄得不过二指。乌亮的黑皮软套,光滑的黑犀骨剑把,式样极为古朴。青衫书生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把,拇指一按绷簧,“铮”的一声轻啸,声音宛若龙吟。那口剑抽出少半截剑身时,已觉到光芒四射,整个抽出剑鞘之后,更显得寒芒闪映,有如一泓秋水。
看到青衫书生的这口利剑,无情剑冷酷心的脸色更寒了,她刚想抢先动手,青衫书生已微微笑道:“当场不让敌,举手难留情。明智一些,还是早早离开为好,你绝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觉得自己是大名鼎鼎的无情剑,明白点告诉你吧,你那不过是一仗屠龙师太之名,二倚司徒平之势,再加上峨嵋派人多势众而已。”
可怜无情剑自从出道以来,真没有人敢这样指鼻子指脸地奚落于她,就是在峨嵋掌教司徒平的面前,她也敢大发河东狮吼之威。今天叫青衫书生这一顿挖苦,她几乎要气死过去,青霜剑一颤,一招“玉女投梭”向青衫书生胸前点了过来。她抢先下手了。
青衫书生手腕只一翻,手中的剑就神奇地压上了青霜剑的剑身,又正色说:“峨嵋派在江湖上从来都以大派自居,这已引起很多江湖人的不满。如今司徒平在你的挑拔下,妄想独霸武林并吞别派,乘先天无极派百年大典之际,掀起一场腥风恶浪。你如再不知好歹,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无情剑听罢,青霜剑一翻一卷又挟着刺目的厉芒,扎向了青衫书生的心窝。
青衫书生手腕一抬,“当”的一声,还是用剑身将冷酷心的青霜剑架住了。
无情剑冷酷心一声冷哼,斜身出剑,一招“二子入洞”,青霜剑抖成两个光点刺向青衫书生的双目。
青衫书生口头虽狂,内心可不敢大意,看出了冷酷心的虚实所在,等青霜剑将要递招之际,才将身子一侧,神奇地又避开了冷酷心的一剑。
冷酷心银牙猛错,手腕一振,将青霜剑再次抖出了三朵剑花,宛如品字形状罩向了青衫书生的前胸部位。
青衫书生不由得暗暗称赞冷酷心的剑术高超,她猛然一个大鹏展翅,向右侧闪出了三尺,将一式三剑躲开。
冷酷心见一连两剑全被青衫书生闪开,陡将功力一聚,掌中的剑顿时变成银蛇乱蹿,撒向了青衫书生的全身。
青衫书生知道厉害,只好施展“金鲤倒穿波”将身子足足倒纵出去一丈,才逃出了冷酷心的这拼命一击。
草上飞见主人虽然躲开三剑,但也是险象丛出,不由得瞪了李鸣一眼。
青衫书生这才抖了抖手中的剑,笑道:“司徒大嫂,不开玩笑了。你的屠龙十三剑真够厉害的,我所以能轻巧地躲开了你这三剑,是你让爷们给调戏胡涂了,起码减去了三成功力。现在看我的了。”说完后颤了颤手中的短剑。
无情剑冷酷心听罢不光暗暗生气,也后悔不迭。她知对方剑法高明,只得凝聚心力小心应敌。现在的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哪里想到青衫书生一不提聚功力,二不抢先下手,只用手中的短剑缓缓地向冷酷心的胸前送去。
无情剑一征,心想这是什么剑法?她稍一迟疑,青衫书生的剑身陡然一颤,寒芒大涨,一招“弯腰插柳”向无情剑的肋下刺来。
无情剑冷酷心凛然一惊,招架已来不及,只好倚仗轻功过人向后一仰,施展一招“仰面观游云”才避开了这第一剑。
青衫书生的第二剑“狂凤摧花”又暴闪而至,逼得无情剑只好就地一翻,再变招为“平地青云”身驱弹地而起,勉强算是逃开了青衫书生的第二剑。
青衫书生一声轻啸,剑芒陡炽,用上了神剑马慕起所传的颠倒乾坤大九式的第一招“乾坤倒转”罩住了无情剑的全身。吓得冷酷心一声惊呼,本能地用手中的剑护住要害,拧身穿出。就是这样,无情剑冷酷心的肋间衣襟,也被青衫书生的利剑,划开了半尺长的一道口子,幸好没有划破皮肉。
无情剑冷酷心脸色一狞,刚想拼命,三狂之首金似土已大声向青衫书生问道:“请问阁下与神剑马老前辈是何渊源?”
听书狂这冷不了的一问,无情剑才蓦地想起青衫书生的这招剑法,乃是神剑的颠倒乾坤大九式。她畏缩不前了。
青衫书生当即答道:“金兄不愧武林三狂之一,一眼认出了颠倒乾坤大九式。佩服!”
一听青衫书生承认自己所用的剑法是神剑马慕起所传的颠倒乾坤大九式,吓得瞽目飞龙撮一声呼哨飞身上房,连堂堂峨嵋掌教夫人,也不得不随后逃走。
青衫书生先将宝剑收回衣底,然后拱手向三狂谢道:“为了两派结怨,扰乱了太夫人的寿辰。日后五岳三鸟必登门赎罪,并请三位不要被峨嵋派利用。”说到这里又向穷富二神说道:“江三哥要借我之口,替他向二位传话,盼二位不要再做自误误人之事,这一次不和你们计较了。”
这就叫兵败如山倒。穷富二神也愧然退走。
依着书狂金似土还要挽留青衫书生盘桓几日,被青衫书生谢绝了。
三人离开了金府,李鸣连疯霸王鲁夫也无暇去找,就与之一齐来到了灞陵桥上。
这灞陵桥可是座有名的历史名桥,离城不过数里,横跨在石梁河上,是关圣帝君当年辞曹挑袍之处。桥上青石栏杆,盘龙相交,镶有碣石一方,画的是关公挑袍图,线刻图案栩栩如生,相传为唐代吴道子所画。桥旁立有一碑,上书汉寿亭侯挑袍处。
桥西有一座关帝庙,古柏参天。天山三公沈公达正在一面啃着鸡腿,一面狂饮烧酒,看情形,他已经来此很久了。
三人哪敢扰乱沈三公的豪兴,又知他不拘小节,只好侍立一旁等候。
直到沈三公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啃完了最后一根鸡骨头。用自己的衣服擦净了手上的油腻,才向改扮青衫书生的女魔王说:“你把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很好。再交给你一件大事,替我告诉剑臣,十五天之内,绝对不准回转黄叶观,他要胆敢不听我的话,小心他的两腿。去吧!”
女魔王侯国英听说能有和丈夫江剑臣盘桓十五天的时光,一丝笑意浮上了她那清瘦面颊。侯国英躬身谢过沈三公,高高兴兴地带着草上飞走了。
李鸣这才向小师爷沈公达说:“让师娘去接应我,原来是你老人家的主意!峨嵋派决心在我派百年大庆中树万扬威,我师父秉性太刚,我也怕他会旧病复发。不知峨嵋派到底能来多少屈魂冤鬼,请师祖训示!”
天山三公沈公达正色说道:“咱们和峨嵋相比,本就力量相差悬殊。再加上铲除魏阉党羽时,又树敌太多,目前能帮我们的寥寥无几。而峨嵋之势正如日中天,不小心应付,先天无极派准会一蹶不起。”
以沈公达那诙谐成性、游戏人间的秉性,今天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先天无极派面临境况的险恶。
李鸣刚想再向沈公达请示,天山三公己挥手说道:“天宝宫的人由我对付,你马上赶回黄叶观,协助你掌门师伯详细筹划,千万不要存丝毫侥幸心理。”说完,竟闭上了双眼。
三师爷沈公达都对百年大典优心仲仲,缺德十八手的胆子再大,也有些忐忑不安了。他当下拜辞了三爷,匆匆上了路。
由于赶路心急,李鸣在途中只打了一次尖,天刚入夜就到了禹县。
经过一天的奔波,李鸣疲乏不堪,刚想找一家客店住下,次日好提早上路,忽见一条异常眼熟的身影,一晃之下投人了人群。
李鸣心中一动,知此处已离本派不远,怕有变故,就向前追去。那人影不时在前面隐现,李鸣一直跟至禹王锁蛟井的亭榭,才失去了那人的踪迹。李鸣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踏了进去。
禹县是前古时期的夏禹国,夏代的历史遗迹很多,北门外的夏台,就是夏桀王囚禁商汤的所在。北门内的钧台窑,也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城西南的神危镇,因盛产钧瓷而驰名中外。这里唐宋以来就贸易发达,商贾云集。
李鸣来到的这禹王锁蛟井,相传是大禹治水时降服了恶蛟水怪,因怕它再兴风作浪危害百姓,才将它锁在这都城的深井之中,并在井口立一高大石柱,留作系铁链之用。传说那铁链只要略一摇动,井内就会水波翻滚,腥风阵阵。
这禹王锁蛟井,名虽为井,其实里面所建的亭榭房屋颇多,时值黑夜,又加上气候严寒,更显得死气沉沉,寂静得吓人。
正在李鸣举步不前的时候,突然那条眼熟的身影,从一片冬青丛中鬼魅也似的闪了出来。他咯咯一笑,声如枭鸟地招呼道:“一别年余,李侍卫还认识故人否?”说完,又纵声狂笑起来。
一听口音,缺德十八手就知道麻烦事来了。他后悔自己不该冒险随来,招至身陷困境。
原来吸引缺德十八手来到此处的不是别人,乃是当年冒充李鸣人宫杀人盗宝的粉面二郎侯玉堂的胞兄,大力神侯金堂。后来粉面二郎侯玉堂被李鸣在河南捕获解往北京处以极刑,事见拙著《五凤朝阳刀》第二部。
只听候金堂切齿说道:“多谢李侍卫成全,使我先失幼弟,又丧天伦。今日狭道相逢,该是李侍卫还本付息的时候了。”
缺德十八手向来不冒傻气,知道要是光凭一个大力神侯金堂,是绝对不会将自己引来此地的。他眼珠一转懒懒地说:“侯老大,就凭你这傻大个一头,还想向李大爷我讨还旧债?别做他妈的好梦啦!”说完,故意转身欲走。
侯金堂果然上当了,一声急呼:“点子要溜,并肩子前后夹攻,抬他!”
随着大力神侯金堂的呼叫,一个断了一截左腿的人,挟了一根铁拐出现在缺德十八手的身后。
一见阻拦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指神功郭云亮的独生儿子铁指穿心郭小亮,缺德十八手李鸣就知道真应了三师祖那一句:在铲除魏阉党羽的拼斗中,自己树敌太多。看起来今晚仇人是事先预谋好的围攻,自己真的身陷绝境了。
铁指穿心郭小亮咬牙切齿地骂道:“缺德小子,郭大爷能变成今天这种怪模样,完全是出于你缺德小子一人之手。近两年的时间,我每日中午必刺血自励,誓将你错骨扬灰,以消我心头旧恨。今夜是你的报应到了。”
缺德十八手一听,心中又是一动,暗想这事怪了,这俩小子功力过去比我高,可如今比我差了一截,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经过这里,又怎么会这等有恃无恐?看来里面非隐有厉害人物不可。
想到这儿,他故意装出瞧不起对方的样子,撇嘴说道:“郭小亮,你也真是的,缺德大爷满打满算不就欠你两截手指头,半条大腿吗?大不了大爷称二十斤猪肉还你,不就完啦,也值得你这样小题大做吗?”
听了李鸣这又缺德又气人的难听话,铁指穿心郭小亮将铁拐一顿,恨声说道:“缺德鬼,你死到临头还敢胡嚼乱吣!为了追踪你缺德小子,郭大爷可没少费力气。实话告诉你,从你在河北出现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注意上你了。这也是你缺德到头必遭报,你小子今夜就认命吧!”
缺德十八手知道来向自己寻仇报复的,绝不会只是大力神、铁指穿心两个。他故作轻松地说:“弄了半天,来寻缺德大爷晦气的,就你们这三条半驴腿呀!大爷没功夫逗你们耍猴,我想睡觉去了。”
缺德十八手有心逼出这次围攻自己的幕后人,故意先把话说得很慢,等说到“我想睡觉去了”的时候,猛把双手一扬,将事先暗扣在手中的六只丧门钉,闪电般拍向侯、郭二人打去。他自己却一伏身躯,象条灵蛇似的平着穿了出去。
真不出缺德十八手所料,陡然间,随着阴森森的一阵声如厉枭的怪笑,一条身影鬼魅似的从亭侧闪了出来。
虽在残月微辉之下,缺德十八手也能从对方那庞大的身躯、阴沉凶狠的长相、迅如飘风的身法中,一眼认出他就是魏忠贤的总供奉五毒神砂郭云璞的胞弟一指神功郭云亮,也就是断了一条腿的郭小亮的父亲。
这个魔头一出现,可使李鸣吃惊不小。一来他知道这给本派的百年大典又增添了几分严峻的色彩,二来他清楚,别看从前在虎牢关褚店子这个老魔曾被自己三招打成了海里蹦,那是一来仗有师父钻天鹞子江剑臣在旁压阵,二来身上藏有烈焰帮的毒雾神针空筒。要论真实的功力,自己绝对不是一指神功郭云亮的十招之政。
他脑际一闪,陡然一条妙计浮上心头。李鸣的脸上顿时罩上了隐隐杀气,猛将身躯贴靠到那根高大的石柱之上,摆出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
看出缺德十八手有了畏惧的神色,大力神侯金堂一抡手中的齐眉棍,铁指穿心郭小亮平端手中的铁拐,两人刚想一齐扑出双攻李鸣,一指神功郭云亮低喝一声:“且慢!”止住了侯、郭二人。
铁指穿心郭小亮铁拐拄地凑到父亲的身边说:“现放着三打一的有利时机,不三下五去二宰了李鸣这缺德小子,还等待何时?”
一指神功郭云亮自作聪明地低声说:“李鸣这缺德小子智计过人,胖老鬼又诡诈百出,富一世的消息是否可靠还不可知,说不定李鸣身后隐有硬手反引我们上钩。我看还是等穷富二神弄清楚了再说,也不怕他逃上天去。”
缺德十八手见自己的第一副药方见效,心中反而发起愁来,心说用这种虚实莫测的鬼点子虚晃对手一枪,可以阻对方于一时,可终究改变不了自己孤身遭围的险境。此处离黄叶观虽已不远,但也绝不会有自己人来此。缺德十八手李鸣正在无计可施之际,蓦地,一胖一瘦两条人影捷如飞鸟般扑来,正是穷富二神后续赶到。
一指神功郭云亮刚想问二神禹县四周是否发现李鸣的后援,缺德十八手已收敛了惊慌的神色,嘻嘻一笑说:“三爷爷,咱爷们也该收网了吧?”话一说完,摘下日月五行双轮,首先向一指神功郭云亮扑出。
常言道死诸葛能吓跑活司马。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叫缺德十八手的这一句诈语吓了一跳,以为天山胖三爷真的隐在暗处,“刷”地一下齐崭崭地往后一退。早已蓄足势子的李鸣,一式火花射旗门就蹿上了禹王锁蛟井旁的古亭,紧接着再一纵身,便飘落到围墙的跟前。
这时,缺德十八手李鸣的心已放下了大半。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消穿过面前的高大围墙,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就不会再追上自己。他心中一喜,深吸了一大口气,刚想施展本门的轻功展翅冲天,不料,自己的两只脚脖子一紧,被人抓了个结结实实。李鸣吓得身子一软,几乎栽倒在暗算自己的那人身上。
没容李鸣回过神来,一指神功郭云亮等人早又围了上来。李鸣气得一咬牙,手中的日月五行轮一并就想向下砸去。他恼恨暗算自己的人坏了自己的大事,拼着舍去两条腿,也要先结果暗算自己的那人再说。就在李鸣要砸没砸之时,陡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竟被暗算自己的那人抖手甩向了一指神功郭云亮。
一指神功没有丝毫准备,加上事情来得又太突然,他再想躲闪怎来得及,只惨叫出来半声,就被缺德十八手的日月五行轮砸塌了天灵盖骨,倒地死去。
直到这时,缺德十八手才看出,假装暗算自己的人竟是名列三圣之一的酸举人窦府儒,他是李鸣费了千辛万苦才请来主持这次百年大典的主事人。李鸣心中虽然高兴,但嘴上却埋怨道:“好你个豆腐乳爷爷,我让你连苦胆都吓大了,看我今后怎么报答你!”这小子嘴里胡扯,身子可不闲着,一晃身先逼到了铁指穿心郭小亮的身前。
吓得最厉害的是财神爷富一世,他刚想乘乱溜走。酸举人早已油光满面地拦在了他的面前,嘴里喷着极浓的酒气说:“古人云千金之子,不立危檐之下。你财神爷可是腰缠十万贯的大财主啊,这么到处玩火,就不怕玩火者尿床?”
财神爷的头耷下来了。
猛听一声惨叫传来,又有一人倒地死去。李鸣扭头一看,原来是穷神爷韩一生用自己独门掌力,抽冷子拍死了大力神侯金堂。
酸举人窦府儒暗暗点头,好象明白了什么事似的。
只听穷神爷韩一生向酸举人说道:“以儒圣的明鉴,当知道我二弟富一世所以受峨嵋派利用,乃是万不得已。象韩某我是无家一身轻,天涯海角任我去留,峨嵋派再凶,又能把我如何!可我二弟就不同了,他家资豪富,人口众多,威逼胁迫之下,怎敢不服从所用。望儒圣转请五岳三鸟们原谅!”话一说完,陪着盟弟富一世垂下了双手,任凭处治。
五人已去其四,只剩下一条半腿的郭小亮一人。他虽明知大事不好,也不能不拼了。只见他铁拐杖一点,一招“怒拂五弦”,用三根指头闪电般向缺德十八手划来。
缺德十八手和郭小亮交手,今天是第三次。第一次是两年前在关外会猎,残去了郭小亮的食中二指。后来在虎牢关附近的褚店子,又用一只月轮砸断了郭小亮的左腿。今天再杀死了他的父亲郭云亮,三次深仇大恨,铁指穿心郭小亮拼命了。
李鸣一向不肯以硬碰硬,更何况郭小亮的功夫明显的比残指断腿前有增无减,他要以巧胜他。趁郭小亮一招划空之隙,缺德十八手猛将一对日月五行轮抛给了酸举人,轻轻松松地和断了半截腿的郭小亮游斗起来。
酸举人心中暗笑,怪不得江湖上的人在起誓时都赌咒说:谁要不讲良心,叫谁碰着缺德十八手。这话真不假,谁要碰着这缺德小子,非倒尽血霉不可。今天这小子又欺负人家郭小亮断了半条腿,硬和人家游斗,看来他是非要把郭小亮给累趴下不可了。
果然,三十招过后,铁指穿心郭小亮打又打不胜,逃又逃不脱。他自知淫孽太重,活着落在李鸣的手中,说不定会死得更惨,心中一狠,举起左手的铁拐杖砸向了自己的当顶。一个罪不容诛的淫徒,用自己的铁拐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缺德十八手将三具尸体一一抛入了锁蛟井之中,正想伸手去接自己的日月五行轮时,酸举人脸色一肃,语气沉重地向李鸣说道:“鸣儿,你还记得蜀汉丞相武乡侯火烧葫芦峪时所说的那番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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