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鸣答得阴损,还真的答有出处,少林醉圣一伸大拇指,头一个大声赞道:“有道理,有见解!”
冷面如来虽然气得能闭过气去,但又没有话可以驳回李鸣的说法,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李鸣一眼,然后示意二弟铁狮道人卜硕化,要他去克制这个小缺德鬼。
铁狮道人人本阴森,加之又在气恼头上,那张又黑又瘦的脸庞,更显得阴森可怕。他阴森森地问了一句:“太上老君是什么样人,总不能也是女人吧?”
六阳毒煞忙向义子李鸣使了个一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再行胡闹,以免激怒了三个老怪物,没法子收场。
李鸣笑嘻嘻地答道:“道长,难为你这个玄门中的圣士,竟然问出这句话来,叫小可怎样去答复?”
铁狮道人气道:“你既口吐狂言,自恃精通三教,什么话我问不得。我要你答复太上老君是什么样人?”铁狮道人认为,李鸣是无词可答了。
哪知这一问李鸣答复得更干脆:“太上老君,也是女人。”
铁狮道人脸色巨变,又瘦又长的双臂陡然抬起,眼睁睁要探身抓出。吓得六阳毒煞轻功一提,双脚势地,就要扑出。冷眼旁观的六指追魂久子伦把他止住了,还悄悄他说出了“别动”两个字。
就在铁狮道人暴怒之下,就要探臂抓人的一刹那,酸举人把他拦住了。
余怒未息的铁狮道人只得收势斥道:“太上老君也是女人?你小子休得胡说。”
李鸣脸色严肃、语气肯定他说:“对,是女人。太上老君在《道德经》上自述说:”吾有大患,为君有娠(身)及君无民,吾有何患。‘请道长想想,太上老君如非女人,怎么会为自己有孕而操心呢?“
一席强词夺理的答话,不光把铁狮道人给噎得直挺脖子,就连冷面如来虚元大师也有些暗暗心惊。他心想:李鸣这小子年才十七,从出娘胎就开始钻研三教九流,诸子百家书籍,短促岁月,也不能全部博览。他的学问,莫非天授?因见自己和二弟卜硕化都输了,三圣已败其二,只好把希望寄存在三弟窦府儒的身上了。
酸举人不光武功高深,并且是个饱学的宿儒。见自己三圣弟兄,已被李鸣胡搅蛮缠说败了两个,自己最后一阵,说什么也不能再败给他。
眼珠一转,心想:缺德小子所以能赢了大哥二哥,那是释迦牟尼和太上老君,分别在《金刚经》、《道德经》中留下了让他钻空子的地方。我是儒教,尊崇的是“天下文章祖,历代帝王师”的孔圣人著作,这些我读得滚瓜烂熟,不可能有让缺德小子钴空子的地方。
想到这里,先向醉和尚、战、许、久四人扫了一眼,然后才开口问:“孔夫子是何等样人?”
尽管酸举人自己已反复思虑,问出了这么一问,但缺德十八手仍然是面色平和,从容不迫地又答出了一句:“也是女人。”
这下子可把酸举人给气坏了,也把酸和尚和战天雷等四人乐坏了。到了现在,不光一直旁观的久子伦相信李鸣是胸有成竹,其他三人也都放下了心。
只听酸举人窦府儒冷冰冰他说:“至圣先师乃文章之祖,你竟敢如此污辱,说不出理由来,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为污辱圣人者戒。讲!”酸举人真的发火了。
缺德十八手李鸣从容地一笑说:“研究学问,讨论三教,应当无知信有知。你老人家火个什么劲?让你这么一吓唬,小可我一肚子学问都给吓跑了。”说完,有意地扫了六指追魂一眼。
李鸣这一故意示弱不要紧,酸举人暴怒之下,哪里肯轻易放松。前欺两步,逼到李鸣跟前,切齿怒道:“信口雌黄,污辱三教,光凭一句‘吓跑了’三字,能搪塞得过去呜?再不答话,我可要用飞禽八抓处治你了。”
受到暗示的六指追魂久子伦出头讲话了,他说:“儒圣息怒,小儿之言!形同放屁,你就饶过了他罢!”酸举人气哼哼地说:“不行,这小子欺人太甚。”
李鸣故意显得惊吓挣扎他说:“我答不出,你老就要用飞禽八抓来置我于死地,我要是能说出理由和根据呢?”
这一选择时机的问话,逼得酸举人不假思索地冲口说道:“只要你像前两次那样,胡诌出根据,我们三圣弟兄将履行我们的诺言,一切唯命是从。”
眼睁睁看着三圣已把脖子伸进了自己打好的套子中,李鸣心中欢喜,正色说道:“孔夫子本人在〈论语〉上承认自己是个女人,那还有错。”
酸举人追问:“口说无凭,拿出证据。”
李鸣这才笑吟吟他说:“孔夫子在〈论语〉上说:”沽之哉!沽之哉!我待嫁(价)者也。‘若不是个女人。怎么能等待出嫁呢?“
李鸣回答得俏皮,脸上的颜色也滑稽得可笑,只引得旁边众人,包括冷面如来和铁狮道人都一齐笑了起来。
酸举人恼羞成怒,厉吼一声:“小子找死!”随着吼声,功力一聚,飞身跃起,抖手一抓,已用上了飞禽八抓中的“鹰拿燕雀”,向李鸣的当顶抓落。六指追魂、六阳毒煞刚想从左右两方飞扑出去阻架,李鸣早已一晃身形,用上了“移形换位”
轻功,闪向了一旁。
酸举人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无名小辈竟能脱出他的凌空一抓。心中一动,既看出李鸣使用的是移行换位轻功,也看出六指追魂和六阳毒煞二人有动手相阻之意。
他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抓出的右手,哑声问道:“李鸣,你不是江汉双矮窦氏昆仲的门下吗?怎么会移形换位轻功?”
李鸣见事情已成功了大半,到了该用软的时候了。这小子不失时机地噗咚一声跪在了三圣面前,向酸举人恳切他说:“孙儿确真是江汉双矮门下的,因为大师伯矮金刚窦觉为救伯母武夫人中计废命,蒙先天无极派掌门师伯萧剑秋恩准,转拜在恩师江剑臣的门下。如今先天无极派开派百年的庆祝大典将到,只有窦师爷你才配主持开派大典……”
李鸣还想再说下去,酸举人已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冷冷地问道:“既然认为只有我才配去主抟开派大典,又为什么派你一个晚生后辈前来请我?”
这两句问话,确实令人难以答复。是呀,既然确认只有酸举人够资格去主持开派百年大典,掌门人萧剑秋为什么不亲自前来,退一步说,和萧剑秋同师并合称五岳三鸟的白剑飞、江剑臣为什么不来呀?这问话,太让人难以答复。
不料李鸣答复得可利索了,他笑暗嘻他说道:“因为你老人家难请,我的三位师长怕请你老人家不动!所以我才自报奋勇,请你老人家出山,你看这不是请动你老了吗?”说完,又恭恭敬敬磕了四个响头。
酸举人没咒念了。化嫌修好之后,开元寺方丈送来了一桌素席,众人谈笑风生地欢饮起来。喝酒中间,冷面如来持杯在手,向李鸣问道:“鸣儿,你到底通读了多少三坟五典、五经四书,博览了多少三教九流、诸子百家,难为你怎么能运用得这么纯熟!连我俩三个老不死的都骗住了。”
众人也有同感,听冷面如来一问,无不正中心怀。所以通通停杯不饮,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李鸣。
缺德十八手李鸣哈哈一笑,调皮地答道:“冷面爷爷,我李鸣从小顽劣,见书头痛。为了逃学,我可没少挨戒尺,别说什么三坟五典,除去五经四书我夹生地读了一遍外,其他如三教九流、诸子百家,压根儿连翻都没翻过。”
冷面如来穆斗仁问道:“那你刚才的一篇宏论,是从何处学来?”
李鸣笑得打跌说:“什么事都是一个巧字,我临来的前一天晚上,在文渊阁编修学士贾伯父案头,曾看过一本宋版的《唐阙史》,里面正好记载了一段故事。
说是:唐咸亨年间,艺人李可及和助手在官中演滑稽戏,皇帝唐高宗驾临观赏。
在登台表演中,就是自称精通三教,所说的话,就是刚才孩子和三位爷爷胡扯的那几句。实话说,我可是现贩现卖的货物。不信,可去找一下《唐阙史》。“
众人又大笑,只有酸举人点头叹道:“一览之下能运用,俯拾之物皆成兵,你真是一代奇童。老朽愧煞,也由衷地服气。”
六阳毒煞见酸举人以一代儒圣之尊都表示服气自己的干儿子,他来精神了,把李鸣在关外会猎时巧骂满洲九皇子多尔衮的事,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只听得三圣无不赞叹称奇。
众人告辞出了开元寺,醉和尚拉着战天雷先行走开。李鸣这才问起了侄儿曹玉陪慈云大师去石城岛索讨江枫之事。
秦岭一豹许啸虹笑着道:“谁跟着你们这老、少、小三辈子缺德大爷,谁算倒了血霉。
小神童这孩子一到石城岛,明面上是帮着华山派主仆三人追讨枫儿,暗地里示意荣儿抱着江枫往后岛陡壁石洞中一躲。就是让慈云老尼和女屠户李文莲带着快刀哑阎罗把石城岛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江枫,白白辛苦了三天,只落得含恨而去。
李鸣听了,这才放宽了心。知久子伦和许啸虹二人悬心女魔王侯国英,就偷偷地把女魔王随师父黑衣魔女邬凤仙去九华山匿迹避仇的事,向二人细说了一遍,并叮嘱二人绝对严守秘密,不可外泄。
久子伦一把抓住了李鸣,动情地说:“直到现在,我才服气国英她真有识人之明,也深感你这孩子从中多方维护国英,这段好处,我和啸虹早晚必报。我们走了。”
眼看一高一矮两条人影远去,李鸣这才动身奔向了清水塘。
到了北方大侠俞允中的府上,果然掌门师伯已先他一步来到了此地。
萧剑秋听完了李鸣去开元寺礼聘酸举人出山之事,心中虽然高兴,但却阴沉着脸色向李鸣说道:“当日我为了削弱奸阉魏忠贤的力置,一时糊涂,曾专人致书给青城三豹,为你大哥武凤楼求婚,惹下了后患。如今一年之约已过,赴青城山石兽崖赔礼之行势不能再缓,虽然当今万岁顾念前情,对楼儿不加重罪,但你大哥又和东方绮珠拜过了花烛,这该怎么是好呢?”说完,叹声不止。
李鸣知掌门师伯这是在向自己讨主意,能蒙掌门人如此看重,他怎能不竭力尽心报效师父。沉吟一会说:“青城山约,必须前去,但势成骑虎,恐不能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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