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x李世民:杨花落,李花开」

杨广x李世民195提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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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X李世民 195 提审

195 提审

次日一早,杨广果然老老实实地上早朝去也,直到将近午饭时分才从大兴殿回来立政殿的书房。午饭过后,李世民也坚持要等皇帝仔细地批复完当天呈进来的所有奏章,这才与他一起出外游玩散心。

李世民毕竟是年轻体健的少年人,那刀尖的刺伤其实也并不是很严重——这一来是因为很幸运地没有刺中心脏与两肺这些要害的器官,二来是那刀尖是从千牛刀上掰下来的一片,并不是一把完整的兵器,当时阿琮拿在手上本来就很不好用,所以刺进他胸膛并没有很深——,要说对他最大的伤害就是失血过多,但前前后后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尚药局的奉御又一如对待皇帝那样在他身上不惜工本地使用大量的补药,尚食局也天天变着花样给他烹制进补的饮食,那伤口很快就愈合,甚至没有留下疤痕,精神气色也恢复了大半,脸上颇有红润之色,隐约可见几分往昔的神采飞扬之态。

这天早上,魏忠看着皇帝在陈福的随侍之下,由数十名宫人与侍卫的前呼后拥着,前往大兴殿去上早朝,便跪行几步,靠近到李世民身边,低声道:“李侍卫,皇帝要过上一两个时辰才会回来。不如……今天趁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去提审一下那个阿琮?”

魏忠见李世民一听到自己提起阿琮,两道长长的剑眉便是蓦地一蹙。他停下来,等候李世民发话,可是过了好一阵子,都只见到他就那样蹙着长眉,始终没有吭声,便又说道:“那阿琮一直就拘押在旁边的耳房里,由你的柴队正看守着他,所以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没受过刑、吃过苦。但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总得跟皇帝说怎么处罚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而你要给他定刑之前,也得搞清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样做,那就总得好好地审问他一次。若是皇帝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审问他,只怕他当着皇帝的面不敢或不肯说真话;又或者是皇帝听得几句就怒气勃发,变成是他审问、他定罪,那你就没法控制最终的结果了。所以,最好还是趁着现在皇帝不在,你赶紧去做了这审问之事,给他定一个恰如其分的刑罚,这对他才是最好的,是吗?”

李世民长长地叹了口气,对魏忠点着头道:“是的!魏公公是心清理明之人,比起我还更多了一重旁观者清的好处。”

魏忠听他这么说,不觉像是对着皇帝那样叩了一个头,道:“小人深知李侍卫是宅心仁厚之人,虽然那阿琮对你做了如此几乎是夺你性命之事,你却反而比皇帝更不想对他滥施刑罚。也正是这个缘故,小人这才极力劝服皇帝把处罚他的大权交予给你。”

于是,他领着李世民走出书房,往旁边的耳房行去。来到门外,李世民暂且止步在外等候。魏忠进去一会儿之后,与柴绍一同出来。

柴绍隔了一个月重见李世民,看到他双颊微红、气色甚佳,心中暗暗的欢喜,胸臆之间更是激动得涌上一股热潮,直冲至鼻端与眼底,害得他鼻子酸酸、眼睛涩涩,却不敢显露出来,只能用力地连连眨眼、深深吸气,竭力抑下那流泪的冲动。

李世民在来这耳房的路上,已经听了魏忠跟他说这柴队正这一个月来都一直留在这里没有回临湖殿去,说是负责看守阿琮,其实是对自己的伤势痊愈始终是放心不下,哪怕是没法亲眼见到自己,也要尽可能地留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因此,这时他见到柴绍,充斥在心头的也满是感激与思念之情。柴绍还要刻意地克制,李世民却哪里有想过需要压抑自己的?当下便是两手一伸,全都紧紧地握着柴绍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欢天喜地的叫道:“柴队正,柴队正!”

柴绍见他这一副开心得像是炸开的样子,哪里还能抑止得住?两行热泪终于夺眶而出,那泪水淌过的却是满面的笑容:“世民,世民,你没事啦?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他是高兴得紧,但所谓“爱在心头口难开”,他平时虽然绝非口笨舌拙之人,这时却一点也想不出跟眼前这个钟爱到极点的少年能说什么话,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你没事”。

李世民平日更是个伶牙俐齿之人,这时却也一样的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也只能一边紧紧地握着柴绍的手,一边向着他微笑而已。

魏忠在一旁由得他们二人相对而视、相对而笑的过了一阵子,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李侍卫,皇帝上早朝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还是……赶快进去审问一下那阿琮吧。”

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却仍是没有放开握着柴绍的手,转头望了耳房之内一眼,又再看向柴绍,道:“柴队正,你也进去跟我一起问问阿琮是怎么一回事吗?”

柴绍还没开口回答,魏忠已抢过话头,道:“李侍卫,最好还是你一个人进去问吧。有些话,只怕阿琮只肯对你一个人说,旁边有其他人,他也许就会死活不开口了。”

柴绍皱了皱眉头,道:“魏公公这么说可能是对的。这些天来,我一直陪着阿琮在里面,可是他始终没开口跟我说过一句话,可见我在场是没用的。”

李世民听了,心头越发的沉重,一种疑惑不安的心绪开始渐渐的蔓延开来。但到此境地,他也只有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松开了握着柴绍的手,迈步走进那囚禁着阿琮的耳房。

他步入房内,随手把房门掩上,眼角余光往窗户处一瞥,更见到门外的魏忠和柴绍都走开了,显然是不便站在这近处会听到自己和阿琮在这房内的交谈。他暗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往前方看去,只见这耳房只放着一床一桌,与自己第一晚进宫之时所住过的耳房是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摆设。

在那桌子旁边,还有一张刑椅,阿琮就被桎梏在那上面,颈项之上套着项械,腰间套着腰械,两足的脚踝之上套着足械,那项械、腰械和足械都与刑椅连成一体,他那两只手腕之上还套着手械,两手之上还戴了手壶,正与自己去年在千牛卫大比试之时打了皇帝一个耳光之后被关押在凝云阁二楼的房间时的情形一模一样。看到这样的情景,李世民不觉就勾起了当时的惨痛回忆,心中的震动更甚,连忙上前摸了一摸那些硬邦邦、冷冰冰的刑具,问:“钥匙是在谁哪里?是柴队正拿着的么?你等一下,我去跟他拿钥匙来给你打开这些刑具。”

说着,他转身又要走出这耳房,却听见阿琮那如同这些刑具一般硬邦邦、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你用不着在我面前玩弄这一套假惺惺的伪君子花样!”

李世民霍然回头,盯视着阿琮。只见他眼内流露着的,正是那天在书房里自己被他刺中之后从他眼里看到的那种充满着仇恨与怨毒的神色。

他……还是那么的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恨我?恨到要这样杀我,恨到现在这个他已经重伤过我的时候还要那么的恨我?我到底对他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恨我?

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

这阿琮虽然跟他是一个小队里的,但当这小队里的人想尽办法欺负他、凌-辱他,要逼他离开的时候,阿琮刚好因为闹肚子而请假离宫回家去了,所以并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阿琮回来之后,这小队里的人已经改变了对付他的策略,不再与他正面地起冲突,而只是对他冷漠处之,对他不理不睬,当他好像不存在一样。阿琮似乎也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以至于他甚至没法知道这阿琮的真名实姓是什么。阿琮还一见到他与自己同处一室,就会坐到一个角落里去,以后背对着他,连自己的脸都不让他看到。

这种情况一直地持续着,从李世民被打进掖庭宫,到又再从掖庭宫开释出来,乍一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改变。直到他从突利等突厥人那里总是听到一句突厥话,感到十分疑惑而忍不住拿这句话去问长孙顺德,并发现原来那是一句调戏他的话,因而在极度气恼之中跑了出去。队正柴绍其后不但是劝解了他,还让他明白到这小队里的人其实在他被打入掖庭宫之时就已经对他完全改变了看法,他从掖庭宫出来之后看起来他们还在冷待着他,其实反而是因为他们敬畏着他的冷傲姿态而不敢与他亲近而已。于是他也很快地改变了自己对待这些队友的孤高冷傲之姿,与他们每个人都能亲热地打成一片——但仍是除了这阿琮之外。阿琮始终不肯搭理他,就算现在的队副刘弘基去劝过他,他依然还是对李世民抱着那么一副冷若冰霜、置之不理的态度。

然而,尽管阿琮是这小队里唯一一个仍然对李世民态度冷漠的队友,但他毕竟从来没有与自己起过正面的冲突,更是远远不如最初长孙顺德甚至威胁过要阉了自己那样可怕。那到底是为什么,他在一个月前突然之间对自己萌动如此杀机?还要真的是基于那样刻骨的仇恨怨毒呢?

后记:

1、其实各位亲亲读者应该已经猜到阿琮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这样行刺世民宝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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