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流坐在床上,冬儿端来洗脚水,为他脱去鞋袜,白嫩的小手把他的一双大脚按在洗脚盆里。
江逐流为了两个案子忙碌了一天,不但精神疲乏,连身体也困乏异常。此时双脚一接触滚烫的热水,又被冬儿嫩滑的小手一抚摸,不由得舒服地呻吟起来。
冬儿被江逐流夸张的叫声弄得面红耳赤,她低着臻首慌乱地为江逐流搓揉着一双大脚,并不敢抬头看江逐流。
江逐流最喜欢看冬儿这时候的表情了。都在一块儿生活三四个月了,可是每逢夫妻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冬儿总是象受惊的小鹿一样羞涩,让江逐流色心大动。
冬儿仔细为江逐流搓去脚趾缝中的污垢,又用手指甲为江逐流扣掉脚底板上泡软的老茧,恨不能把江逐流一双大脚搓洗地如她的小手一般细嫩。最后冬儿拿出一块干布,仔细地为江逐流擦干脚上的水渍。
江逐流早就心猿意马了,冬儿这边一为他擦干双脚,他就一下子跳下床来,一把抱起冬儿就准备为床上放。
冬儿小脚乱踢,小手挥舞着手中的擦脚布道:“官人,让冬儿把洗脚水泼了好吗?”
江逐流如何肯答应,他强把冬儿放在床上,正欲行其好事,这时,他的房门却响了起来。
“江老二,快开门,我们发达了!”
崔一虎扯着喉咙在外面干吼道。
冬儿羞得脸都能滴出血来。她慌忙从江逐流身下挣脱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裙。江逐流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扫兴,他无奈地从床下下来。这个崔老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不是成心捣乱吗?
冬儿上前打开房门,崔一虎笑嘻嘻地迈进房门,口中说道:“弟妹,不好意思,打搅了!”
冬儿此时倒也面色如常,她万福一下,轻声说道:“官人,你陪崔大哥这厢说话,冬儿去陪崔姐姐了。”
说罢轻移莲步,迈出房门。
江逐流心中对崔一虎这个气啊,他非但现在不能和冬儿亲热,恐怕今晚也不能和冬儿亲热了。冬儿一到崔筝那里去,十有八九是不会回来了。
“说,什么事?”江逐流冷着脸说道。
“嘿嘿,江老二,那么性急干嘛?”崔一虎笑嘻嘻地找凳子坐下,这才好整以暇地说道:“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金玉满堂那里下的五百吊赌注?”
江逐流道:“当然记得。我正想让你明天去收钱呢!”
“屁!”崔一虎摇晃着大脑袋道:“等你明天想起来了,金玉满堂的东家金七那腌臜泼才早就卷着金银细软跑了!”
“着啊!崔大哥所言极是,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江逐流击掌道,“金七这场赌局把全部家当都输进去了,他怎么会坐等赌徒上门讨债啊?一定会席卷金银细软而逃的!我这两日全副心思都用在方家兄弟和兴国寺的命案上了,对金玉满堂这档子事倒是有欠考虑。”
“嘿嘿,原来江老二的也有漏算的时候啊?”崔一虎淫笑起来,“不过江老二,你放心,那赌注俺老崔已经收回来了。”
崔一虎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递给江逐流过目:“这是金玉满堂的地契、房产、借据,价值一万多吊,俺全拿过来了。另外还有价值两万多吊的金银细软,俺全部带回存放在俺的房间。除此之外,金七的宅院的库房内还有两万吊铜钱,张保大哥已经把库房封起来,并派了十来个衙役在那里把守。明日我们只要把两万吊铜钱运过来便是。”
原来江逐流安排崔一虎到金玉满堂下了五百吊赌注之后,崔一虎全部心思都放在金玉满堂的动静上面。他暗地里给县尉张保打了招呼,今日方家兄弟的官司开审前,张保就派了十个衙役二十个乡勇跟崔一虎过去,悄悄地把金玉满堂围了起来。那边马道口校场一传来方家兄弟对江逐流的判罚心服口服,这边崔一虎马上带这衙役乡勇冲进金玉满堂,把准备携金银细软潜逃金七赌在了门内。
“如何?江老二,你服不服俺老崔?如果没有俺这个大哥,这五万吊钱财岂不是打了水漂?”崔一虎晃着大脑袋洋洋得意地说道。
“服!小弟对崔老大的英明神武一向是心服口服的。”江逐流苦笑着说道:“只是崔大哥,既然你把一切都办妥了,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呢?你明日再把这些告诉我也不迟啊!”
“嘿嘿,江老二!俺老崔见这么多钱兴奋,开心,狂喜,睡不着!”崔一虎兴奋地如发情的大猩猩一般,“俺老崔虽然说号称是洛阳首富崔家的大公子,可是何曾见过这么多钱财啊?每天花个一吊半吊铜钱还要向我老妹苦声哀
后还要罗列账单说明钱财的去向。现在不同了,俺I五万多吊铜钱,以后再也不用看老妹的脸色行事了。这是俺的钱财,俺想怎么花都行!俺心下的喜悦实难用语言形容出万一,这等喜悦若是不找人分享,岂不是等于锦衣夜行?江老二,在阳俺老崔只有你一个知己,俺不过来找你分享喜悦,还能找谁啊?”
“原来如此啊!”江逐流哭笑不得,有崔一虎这样的知己,真是江逐流前生修来的福气啊。
“崔老大,你既然来找我分享,你的喜悦首先就要去掉一半,”江逐流道:“你可别忘记,当初我让你去下注的时候已经事先声明,如果要赌赢了,这五万多吊钱财我和你可是二一添作五呢!”
“嘿嘿,嘿嘿嘿,”崔一虎胖手立刻搂住江逐流的肩膀亲热地说道:“咱们亲兄弟,还算这么清楚干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五万多吊是谁的还不都一样啊?”
“嗯,不愧是当大哥的,这话说的实在是中听。”江逐流微笑道:“既然大哥已经这样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这当老弟的如果再推辞,岂不是太不给大哥面子了?”
崔一虎连连点头:“对嘛!我们兄弟之间,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
“大哥既然这么说,小弟就却之不恭了!”江逐流笑贼笑着说道:“崔大哥,这五万吊铜钱小弟就先用了!”
“什么?”崔一虎象被踩着尾巴的公猫一样跳了起来,“江老二,你这不是名抢吗?你身为阳县丞,要那么多钱干嘛?这么多钱在你手中,想花都没地方花啊!”
“崔老大,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怎么这一动真格的,立刻就把你的本性露出来了?”江逐流哂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洛阳老大崔一虎竟然也是好龙的叶公之辈啊!”
“直娘贼,你才是叶公好龙呢!”崔一虎被江逐流挤兑得下不来台,他白皙胖脸胀得通红,直着脖子喊道:“不就是五万吊钱吗?江老二你要用就全拿去用,看俺老崔的眉头会不会皱一下?”
“江舟代阳父老谢过大哥的慷慨仗义!”江逐流就等崔一虎这一句话,他顺势就拜,省的崔一虎翻悔。
“什么?阳父老?”崔一虎又跳了起来,“江老二,你要拿我们这些前去赈济阳百姓吗?俺老崔可不干!”
“呵呵,崔老大,你莫急。”江逐流微笑着拍了拍崔一虎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然后道:“崔老大,你想想看,俺江老二和你相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坑过你?你放心,这五万多吊钱只是投资,我们投出去只会赚不会赔的。”
崔一虎喜道:“投资?投资什么?江老二,你是不是打算把金七的金玉满堂继续开下去?嘿嘿,真和俺老崔想到一块儿了,这色子一响,黄金万两啊!”
“赌你个大头鬼!”江逐流没好气地说道:“崔老大,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一点正常的事情啊?”
“脑子?”崔一虎有点稀里糊涂了,“江老二,脑子也能想问题吗?俺老崔一向是用心想的啊!”
“好了!”江逐流道:“崔老大,我告诉你吧,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五万多吊钱我都打算拿来在阳办一所新式书院。”
崔一虎哭丧着脸道:“江老二,你没发疯吧?早知如此,俺不如让金七跑了呢,也省的你把这钱拿过来打水漂。”
“崔老大,俺是办新式书院,怎么会是打水漂呢?你放心,这五万吊钱只是开始的投资,这钱我们后面完全能赚回来的。”
“不是吧?”崔一虎摇头不信,“俺只知道书院是个赔钱的买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办书院能赚钱呢!”
江逐流笑道:“崔老大,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我已经想好了,我们这个新式书院就叫阳学院,而崔老大,你就是阳学院的名誉院长。”
“名誉院长?”崔一虎终于开心起来,“直娘贼,算你江老二有眼光,知道俺是伊洛书院的特舍生。算了,既然你这么诚恳,俺崔一虎就勉为其难,委屈一下自己,就任你这个什么阳学院的名誉院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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