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二用

江雷想到病毒，又顺着病毒和万物的对立，发散开去：

“修士可以通过修炼，让病毒无法沾染，但修士之似心，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毒。想提升修为，就要不停掠夺，掠夺灵气，掠夺天材地宝，掠夺其他修士妖精。这里面，就少不了抢夺争杀，作用同样和病毒一般无二，都带来死亡……”

“凡人身死的结果，会让病毒繁殖昌盛，同样，凡人健康长寿，也会带来病毒的死亡……”

他突然想到，模拟天道奥义的阴阳鱼图案。

如果将白色看做人，黑色看做病毒，岂不正好对应这种关系？黑色阴鱼，咬着阳鱼的尾巴，不停吞噬，壮大自己。同时，代表人的阳鱼，也不停吞噬阴鱼，滋养己身。比如蘑菇，比如灵芝，不都是真菌的产物吗？

也许是因为继承了绿藻圣位的缘故，他很快又开始推演“人”这个先天道体，天地主角。

人的社会构成，看似复杂多变，光户籍就有将近百种，什么“农户”“儒户”“鱼户”“锡户”“漆户”……数不胜数，但你可以将他们统统看做阴鱼，在被官绅这个统治阶级不停吞噬。但官绅的存在，又代表了一种秩序，只要这个阶层不倒，所有民户就都可以按照这种秩序活下去，没有暴发户，但也不会朝不保夕。

同时，官绅阶层也有动荡，有争斗，小到如争水争田，小民暴动屠杀。大到被抄家问斩，众人哄抢好处，在这些过程中，部分乡绅也会被代表阳鱼的民所吞噬，从而获得壮大己身的养分。

再看官绅和王朝的对立，百官和皇帝的对立，文官和太监的对立，不也如此吗？还有各行各业，天下百国的种族纷争……

就这样，江雷的推演不断扩展，很快将天地万物，修士妖精，活人死鬼，日月星辰，等等等，统统包揽进来。和普通人一次只能思索一件物事，速度不快相比，圣人们可以将天地万物同时存纳于心，不断推演领悟。

这时，他们计算速度和数量，恐怕比地球所谓的超级计算机还要恐怖无数倍。短短片刻后，江雷的领悟范围，便超脱了阴与阳，达到更深更广更加玄奥的的地步。

日月星辰，鸿蒙宇宙，光暗声寂，山石溪海，甚至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根野草，在他的境界中，都开始碎裂分解，化为无尽洪流一般的玄奥大道。

沉醉于领悟中的江雷没有注意到，直到现在，他与自己那继承圣位得来的圣人境界，才开始真正的融合为一。只是萍是得天独厚的第一圣人，境界太过深远，而绿藻又独辟蹊径，由“人道”而及“天道”，都是极难在短时期内完全领悟的浩瀚境界，所以进度并不是很快。

不过，已经登堂入室的他，不会再存在隔膜，将之尽数领悟，融会贯通，甚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开创属于自己的更高境界，都只是时间问题。

“小兄弟！”就这他渐入佳境的时候，旁边的黑脸汉子低声叫道：“小兄弟，到地方吃饭了！”

“还是这位兄弟厉害，一路不摇不动，就一直盘坐到天黑，连内急都不用解决。”另一个黑胖的人打趣到。

“哈哈……”江雷听后大笑起来，一边站直身子，一边装模作样的揉自己的臀部：“地方太小，不老实坐着也没办法。”

这时，他推演领悟“天道”的过程并未终止，也不为何，刚刚被黑脸汉子一叫，他便发现自己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不是地球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左右互搏，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心二用。就像自己和自己完整的镜像一样，可以做到元神无隔阂连成一体，也能够各做各的事，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没有任何排斥，不适的感觉。

江雷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处于什么状态，但他知道，其他圣人做不到这点，就像封神里的原始，姜子牙找他救命，都得在洞口等三天，直到对方忙完，才会显身相见。

至于所谓的圣人分身，就更不一样了。因为圣人分身做的事，本体不知道，本体在干什么，分身也同样不明白。只有两人遇到了一起，才能通过“转播”的方式，让对方了解。而他，拥有的是实时直播功能，不，比直播更厉害，简直就是身临其境！

“如果我在证圣后，能够将这种一心二用用在分身上，岂不是能与佛、道、鬼三圣打一个势均力敌？对方毕竟已经没有分身了。”

不行！江雷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势均力敌不是稳操胜券，为了替她报仇，所有冒险的事都不能做，因此，现在还不是立即成圣，暴露实力的时候。

“哈哈……小兄弟说得对，在马车上想不老实都不行。”他一路的怪异表现，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那些汉子，毕竟只是凡人，就算被痴心妄想，胆大包天光环笼罩，也绝对想不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神仙老爷”（就是修士），更别说往天地至尊的圣人方面想。

更何况，圣人的存在，根本不为凡俗所知，而他们口中所说的圣人，无非是武圣人岳飞（那时候，关二爷还是小角色。只要建州不入关，二爷还得做一辈子的小角色。），文圣人孔丘一类的。

不过这也引起了江雷的惊觉，心说以后只能一直保持一心二用的状态，不能再露出任何特殊表现。毕竟，佛、道、鬼三方的圣人，还在严密监视天地，他也能感到监控密度，在逐渐加大。

“走走，赶紧吃饭，看看今天东家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黑脸汉子见江雷也跳下车，立刻笑呵呵的招呼众人走进店铺。

“感觉到压力了吗？”江雷心中打趣着，因为此时，黑衣跨刀的武士，已经超过了百人，都腰杆笔直的站定在马车周围，控制局面防止逃跑的态度，十分明显。这样，计划混吃混喝的黑脸汉子，自然会感觉鸭梨山大，也当然要使用些手段，拉拢商议逃跑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