蚓淡又道!“本官今天晚上请来了不少山西的晋商人晋商们将他们在京城囤积的物资都放到房山来,物价应该能平抑下去,再过一段时间,我还将联络驻在湖广会馆的商号。让他们再放些米粮过来,湖广熟,天下足,本官相信。房山的物价不但不会像现在这般高昂,比起普通县城甚至还要低上一些。”
就封建社会而言,因为交通和通讯不畅,各地物价差异极大。受季节和商品数量的影响极大。在银本位制度还没建立起来,国家平抑物价的方式是用存储在国家大仓中的粮食对市场进行干预。
可在明朝中叶,因为商品经济的极大丰富,单纯靠粮食已经不足以对物价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国家调控对市场的影响力也越来越低。孙淡将大量商品引入房山,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听到他这么说,众豪伸仔细一想,都放下心来。
孙淡这个解释,倒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郭扑、木守礼、郭宏本就是过来捣乱的,如何肯让孙淡轻易过关。
见众人都不再闹,郭宏大声地冷笑,看着孙淡:“原来是你。”他已经认出孙淡来,座上这个家伙原来就是当初在碧云寺横插了一扛子,从自己手中购买了唐伯虎的画的那个小秀才?
孙淡这才现郭宏,微微颌:“原来是你,别来无恙啊?”
孙淡不理睬旁边的木守礼,让木县承大为愤怒,他也知道今天晚上是同孙淡彻底翻脸的时候,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他冷笑着对孙淡说:“孙大人,这位是武定侯府的小侯爷郭宏,接了侯爷的命,来检讨房山为政之得失。”
郭勋掌管京城卫戍和治安,因为京营一应所需都要从地方上获取,对地方民政也可以社适当的干预。
孙淡听木县承见郭勋拉出来,扯着虎皮当大旗,心中好笑。郭勋是何等老奸巨滑的人物,自然知道自己来房山试点税改肯定是得了皇帝的旨意,他才不会来趟这幽浑水呢。自己同郭扑闹得这么厉害,老郭也来个不闻不问,因为他也知道孙淡所做所位都是得到皇帝肯的。若真要插手,早就插手了,怎么可能派他儿子过来找不自在。
可以肯定,这不过是郭宏的个人行为,也不用当真。
郭宏见孙淡认出自己,道:“我倒是谁,原来孙淡就是你,大人你好大名气,京城都盛传着你的大名,说你是海内一等一的名士。可本小侯爷见你在房山干得这些邋遢事情,同你的名声根本不配。”
孙淡淡然一笑:“孙淡所做的事上对得起皇帝陛下,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本就问心无愧,也不需要同你一个普通秀才解释。你没有官身,又不是房山士仲,突然来到房山要检讨本官为政的得失,若真得了郭侯的令,请出示郭侯的手令和相关文书。”
“你”你真当我拿不出来。”郭宏将手伸进怀中,半天也没掏出任何东西。所谓的手令文书他是没有的,可气势上却不肯输了,只恨恨道:“家父何等尊贵的人物,他的手令也不许给你这个其品芝麻官看”
孙淡一笑,也不再理睬他,继续对房山众乡仲道:“现在我再说说卫生问题,最近大家也看到了,房山因为外来人口实在太多,以至茅房都不够用了,街上的几个公茅房都是爆满,加上又有人随地大小便,整个房山城臭得厉害。想以前,城中公茅房的屎尿可是上好的肥料据半官所知,有百姓为了运粪,还打过架。可如今,因为屎尿实在太多,物多价贱。现在倒贴钱让人来运,人家还不乐意呢!”
大厅堂中的众人小声地笑了起来。
“不过,这事你们也不用担心。本官有两个举措,要从明天开始实施,应该能还房山百姓一个干净整洁的家园。”说到这里,孙淡朝宋青松喊了一声:“宋青松,你来给大家说说。”
宋青松走到厅堂中心,扬声道:“孙大老爷已经着我成立了一个城管执法大队,平日里除了负责运送粪便出城外,每天还在城中巡逻,抓到随地大小便的人就罚一文钱。”
听到宋青松这么说,众人都点头:“这个法子好,想来也没人敢乱撒乱拉了。若随地方便,这不是给自己的钱包过不去吗?”
木守制冷着脸问:“怎么成立了一个执法队,谁允许的。要成立这个执法大队,单靠衙门里的衙役可不够,还得招收新人,这部分费用从什么地方开销,本官绝不同意。”
宋青松一拱手:“回县承大人的话,孙大老爷说了,这部分新增加的斑员的薪酬不用在衙门里开销。”
木守礼有些疑惑:“怎么回事?”
孙淡淡淡地解释,说:“大家不是说房山又脏又乱吗?除了了人,还因为且五的小小摊小小贩实在大多,本官准备把这此贩子都集中在一绷,弄咋小农贸市场,每个摊位每天收取子文钱的摊位费。”
“与民争利,王安石,你就是我们房山的王安石!”木守礼猛地站起来,指着孙淡大叫:“从古到今,百姓进城贩卖素菜杂物,从来没被官府收过税,你这么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郭宏也是大叫:“荒唐,荒唐,连京师都没有这么搞,你孙某人还真是异想天开啊!不行,我得将这件事禀告父亲,让他看看这个孙淡究竟干了些什么?”
孙淡不理会这二人的叫嚣,在他看来,这二人并不代表整个房山士仲阶层的利益,只要搞定在座的那群豪仲,郭宏、郭扑等人的话就当他们是在放屁。
孙淡扬声道:“这个市场本官并不想由官府出面弄,再说,我孙淡也没那么大的分地方。一个大市场,至少需要六十亩的地方。这样,在座诸君谁在城郊有这么大的地不妨贡献出现,每个摊位每日所收的摊位费可自留一半,另外一半给城管执法大队,城管执法大队开了薪水之后,结余部分充入国库。”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轰”一声,下面就闹开了。所有的豪仲都在交头接耳地商量起来,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正如孙淡所说,如果摊位费官府和他们对半分的话,以六十亩的大市场计算,起码可以设置上千个摊个。每天就有三千文以上的收入进帐。一个月下来就是六万文以上收入。什么也不用做,就算是躺在床上就有白花花的银子流下来。这样的好事,已经越了他们的想象。
原来,钱还可以这么赚啊!
果然,就有人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站起来:“干了,让我来办,我在城西坝还有一快空地,简单鼓捣一下,就可以用上。”
说话的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个况秀才,他最近囤积了不少地。城西坝原本在城郊,短期内也没办法脱手,用来做这个菜市场正好。
见况秀才抢了先,其他人不乐意了。就有人喊:“况秀才,你还真是机灵。我家在城西也有地盘,也可以贡献出来,凭什么便宜了你一个人。孙大老爷,我也愿意做这件事。”
况秀才大怒:“你做什么,想抢我家生意吗,什么人呀?”说着说着,就动了真火,上前就扭住那人的领口。
那人也不服输,与况秀才扭成一团。
众人见着了热闹,也都闹将起来:“打,打,打死他。”
“孙大人,我在城东也有地,干脆交给我办吧。”
见实在闹得不象话,木守礼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孙淡这厮好阴险,一个菜市场就将房山的乡仲拉到他那边去,再这么展下去,今天晚上还真要变成一场闹剧了。
他怒喝一声:“你们干什么,成何体统,你们还是读圣贤书的读书人吗?”
众人都同时一静。
木县承:“荒唐之极,我看这个市场不弄也罢。”
“不要,木大人,怎么说不弄就不弄了呢?”
“木守礼,孙大老爷都话了,你一个县承算什么,有你什么事,却来越俎代庖。我们还是听孙大人的吧。”
“对对对,这事我们听孙大老爷的。”
万众一心,人心弄始微妙地朝孙淡这边靠拢。
孙淡心中一喜,道:“大家也不用争了,菜市场的事情,你们可以协商解决。本官看了一下,况秀才那快地上比较宽敞,用做市场正好,你们若也要参与,可以实行股份制度。把况秀才的地戈成几块,按照时常价格买下来,做为股份参加进去就是了。况秀才,这个办法如何?”
“对对对,这个法子好?”有意参股的人都同时叫好。
况秀才虽然不愿意,可知县大人这么说了,而且,场面上群情汹涌,若自己不答应,只怕要变成所有人的公敌,只得无奈点头:“但凭大老爷吩咐。”“有人专门负责粪便运输,管理街道,设置菜市场,本官定能还各位一个干净清爽的房山县城。城市一定能让生活更美好。”孙淡话锋一转:“现在再说说是否鼓励商业的问题,刚才不过是一个菜市场的芥子大点利润就让诸公心绪亢奋。大家想想,若不是我房山有大量外来人口,你们弄这么大一个菜市场,菜卖给谁,又从谁头上去收摊位费。可见这商业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既增加了国家税收,也让各个腰包鼓了起来。不过是一个菜市场而已,能赚多少钱,本官要弄得这个织造局,每年所获的利润将是你们目前收入的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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