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杨伟坐地分完钱,要宣布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呢?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做为旁观者的周毓惠已经猜出了个**不离十,杨伟要走!场子里,沙发上坐了几个人、床上坐了两个,杨伟站在房间里,坐不得,周毓惠从给杨伟送了衣服就一直靠在窗口边上听着杨伟训话,不过,整个过程让她觉得很轻松很幽默,偶而还多少有点豪气顿生的感觉。
就听杨伟清清嗓了,说了句:“兄弟们,过了这一两天,我也准备走了,这次离开凤城,可能就不常回来了。以后你们之间相互照应着点,谁家有事了多帮衬着点,我会抽空回来看大家的。”
一句出口,四座皆惊!正是划算着这到手的巨款怎么花的众人一下子被惊呆了,也许,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对这件事考虑过。反应最强烈的是王虎子,一下子惊得站起来了:“哥,你咋啦,好好的走什么?”
“是啊,高赌棍不已经拉倒了吗,警察不抓他他也翻不了身了?躲两天还说得过去,走啥嘛走?”卜离也有点不理解了。
“大哥,你这事办得忒不仗义,怎么说话着扔下兄弟们就跑了,咱们兄弟们没对不住你的地方吧?”王大炮,嗡声说道,很不满意杨伟的表现,这怕是第一次当面指出老大的不对。房间里,乱了,几个人指指点点。神情非常愤慨,仿佛这是杨伟犯下的最大错误一般。反应最强烈的还有这伍利民,很愤慨地站起来了:“哥,敢情今天是给我们发遣散费是不是,太不当我们当兄弟了,得得。我不要了!”
“就是、就是……”六儿和轮子带着几个人附合。
唯一没有变化地是周毓惠,周毓惠却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杨伟可能要有这么一出,不过她现在也多了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圈回来地钱,杨伟像当初大把往回圈一样,随手就扔了出去,好像没有给自己留下了一分钱,除了给在场人的,就留到了保安公司,这么费劲,莫非还真就是为了给这群不入眼的混混们弄安家费。一下子周毓惠弄不明白杨伟的真实心理了。
要说杨伟很财迷。周毓惠相信,这人至终至终就是围绕着赌场圈钱把高玉胜整得落荒而逃不知所终,可现在圈回这么一笔巨款来,虽然在周毓惠眼里看来并不算很多,但对于底层的混混而言,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可原本财迷地杨伟却是很豪爽地一分不剩地全分出去了,杨伟,这个谜,对于周毓惠而言更深了几分。
众人诘难杨伟的的时候。周毓惠两眼如水,看着杨伟,那张坏笑地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很安慰、很满足的笑容,看得出一干混混的挽留出自真心,没有丝毫的娇性。
周毓惠很奇怪,和王大炮、虎子、小伍几个人处的时间不长,但一个个的市侩得性是表露无疑,要说为了钱。为了很多钱。这群人八成什么都敢豁出去!而现在,居然连钱也豁出去了。就为了挽留杨伟?
周毓惠有点不懂了!莫非男人之间还有比钱更重要的感情?
就见杨伟笑罢之后,两眼一瞪,特别是瞪着带头的伍利民,骂了句:“你给我坐下,带头弄事,邈视大哥权威,一会收拾你!你个小财迷还装腔作势,不要钱是吧?不会拉倒,全给伍元。”
众人呵呵笑笑,都知道杨伟开玩笑。伍利民摸摸脑袋,讪讪坐下了,要真挑战老大地权威他可不敢,再不听话这大耳光就上来了。
“兄弟们!”杨伟说道:“我虽然是当大哥,可大哥也得有自己生活吧?我总不能跟你们过一辈子吧?再说,我这次是回娶媳妇,准备来年抱个大胖小子,我总不能带上你们去吧?你们看看,好几个都有家了,章老三这小子偷偷生了仨娃娃,我看着都眼红;虎子媳妇又怀上了,一家三口马上就成一家四口了;还有你们,个个谈对象的谈对象,泡妞的泡妞,眼不定那回泡妞就泡成老婆了,你们忍心我一直当光棍?恶棍我名声我都背了两年了,光棍这名声,说啥我也不能再背了!”
气氛轻松下来了,众人呵呵地笑着,杨伟这是个很实在的理由,好像无懈可击。
王大炮眼骨碌一转,发言了:“哥,虽说我比你大,可你一直当得我哥,不说了,把韩雪接回来,兄弟给你凑钱在凤城买房子,我给你弄几百号兄弟,咱们大家伙大操大办,乐乐呵呵那不更好?”
这提议不错,王虎子第一个表示赞成,俩人首次在一个问题在意见一致。
“去去去!”杨伟摆摆手,说了句:“你拉倒吧,弄上一群光头骡那号的,我可养不起!再说不是我不愿意,韩雪不愿意回来,那我有什么办法?媳妇不来,我只能倒插门了!不过别说,大连的地儿还真不错,那环境可比凤城强多了。”杨伟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一群人一听“倒插门”,都嘿嘿笑了。在凤城,这倒插门是窝囊男人的标志,而且办事的时候,是女方派人来迎娶男方,说起来都是笑话,就真是倒插门的,一般在面上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周毓惠也笑了,心里泛起莫名其妙地失落感!
“哎,哥,这不是问题呀?”嘴碎的伍利民又接茬了,说道:“你到大连结了婚安个家,再找一相好,在凤城再安个家,春夏在大连、秋冬回凤城,那多爽?就哥你长这么威武,现在又属于年少多金,在凤城找谁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将来弄一正房,再弄几个偏房。白天跟兄弟威风凛凛,风光无限;晚上跟相好翻云覆雨,春光无限,那多好,神仙过的日了呀?”
众人被伍利民的话逗得。笑得前附后仰,笑地时候都还偷偷瞧周毓惠,周毓惠面红耳赤。这伙货色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什么话都敢当面说出来!
杨伟也笑着,说道:“我说,你们是想把我往沟里引呢?韩雪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偶而出个轨发现不了还好,真要再养一个,韩雪非追到凤城把我阉了!………咂,我说。你们是不是看我真成了阳萎你们才高兴啊!少扯淡!”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杨伟看卜离脸色不好,问了句:“卜离,你也有意见,有意见赶快提,过了今天就找不着我了。”
一直没发话的卜离想想说了句:“哥,我就觉得可惜,两年前咱们还是街头混混,可现在狗脸栽在你手里、凤城地娱乐行业基本被咱们扫遍了。这次高赌棍也好不了、天厦首富陈大拿又跟你称兄道弟、这公安局最大的官,还就直接是你大哥,这地儿现在咱们再混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就觉得您走了可惜!不说别地,现在过了这事,你只要站出来一伸手,在凤城还真没有再给您较劲地,别说现在这几百万。再混个三年五载。趁个千万、几千万大款都不是什么问题!”
几个混混心里一惊,一想。再一想,有理!都征询似地看着杨伟,要真像卜离说的这样,手里这五十万可有点寒酸了。
周毓惠一听,却是和自己地想法也差不多,要说杨伟这一走,还真有激流勇退的意思。
却见杨伟叹了口气说道:“卜离呀,你是这几个人里头最聪明的人。不过,今天你却是最笨地!你说的很对,如果咱们现在取代高玉胜位置,或者我们干脆收罗凤城道上黄赌毒生意,别说一人五十万,过上两年,一人分五百万都有可能……”
一干众人,倒吸了一口凉。五百万!俄的娘耶!
“不过!”杨伟话锋一转说道:“这钱不能赚、这事咱们不能干!我不干,你们也别干!以前咱们当混混,小打小闹、小偷小摸,这都不是大问题,都可以理解,连派出所都懒得管咱们。可真要成了黑社会,不要说警察,光道上这黑吃黑咱们就防不胜防。没准那天也要倒霉。好多人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狗脸,死在郎山上,即使不是我枪杀的,警察也放不过他;张东猛,四脚尽断,一辈子只要躺床上了;再往前说,小王爷上了刑场被崩了,手下被警察打死和在械斗中死的,前前后后有七八个;往近了说,高玉胜这次生意一完蛋,即使警察不抄他老窝,只要他一倒台,以前有仇有怨的,肯定要往死了整他,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可不愿意这些下场重演在兄弟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我希望,大家还像两年前一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着,有小酒喝着、有小妞陪着、有小钱花着,这就行了,不要光想着耍大耍大,那天耍脱了,连小命都耍没了……”
杨伟,失过血好像看似有点虚弱,不过两眼却是比任何时候精神,一干混混顿时感觉每次在整人发威地时候才有这表情,偶而与周毓惠的目光相遇,周毓惠一下子感觉仿佛是被寒芒刺了一下。
眼光很凶,但很清澈!是那种没有任何邪念的清澈!周毓惠第一感觉。这眼神可以直透心肺却不让人感动害怕,反而顿生几分亲切的感觉。让人觉得安全、觉得有可依赖。周毓惠有点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杨伟。
杨伟看看了众人对这话有感觉了,继续说道:“这两年,咱们一直是在不黑不白的路上走着,真正的黑势力你们多多少少都接触过了。就说这次,都是堪堪捡了便宜。史更强要单挑独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差,如果不是被调出来了,估计咱们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如果不是高玉胜这两年一家坐大,疏于防范,咱们能不能赢了这场都不好说。还有吴丑牛,制式枪几十支,如果不是借警察黑了人家。真干起来了,谁死谁伤都说不准;就到了最后。连我都没防住出了几个枪手追杀,用得都是军用九二式,要不是当过几年兵玩过枪,明儿说不成你们就得给你选场墓地了………哎,兄弟们。这么多年你难道大家还没看清楚,黑道黑道。为什么叫黑道,那意思是一条路走到黑的道!这条道。我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走。”
周毓惠听得渐渐豁然开朗,也许,这才是杨伟真正的用意。不仅他一个人,他是想让所有地人圈上一笔钱然后全身而退!
“小伍大伍!”杨伟突然叫了声,俩人一激灵站起来了。就听杨伟说道:“你们兄弟俩,现在兄弟俩有了一百万,干什么不行?你不是想卖那金枪不倒丸了、橡皮娃娃吗?这是好事呀!再不行卖个女装了,女人内衣了。怎么着不行?你们俩就爱钻娘们地裤裆,这生意你们肯定做得来,怎么样,出去玩地时候好好打算一下!”
众人呵呵笑着,小伍兄弟也不见脸红,嘿嘿笑着坐下了,要说干这些,倒也真是强项。“轮子、六儿!”杨伟一叫,两个站起身来了。
“你们俩是一对贼娃娃。从自行车开始偷最后偷到了汽车,不过后来你们俩人都表现的不错,这快一年了你们也学成材了,现在有一百万,自个想想,开个修理厂、配件门市部什么滴都行,我看你们现在修车比偷车干得还好!钱要不够,让虎子给你们凑。怎么样?”
“行行!我们俩能干了这个……”俩人笑笑。看样是早做打算过了。
“章老三!”杨伟喊了声,坐在人堆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猥琐男站起身来了。没等杨伟说就开口了:“大哥。俺准备弄个修理部带装修部,现在家居装修市场不错,俺回老家组织帮人,过两月回凤城揽活!”
“不错,不错。好!”杨伟赞了句,不过提醒道:“以后手脚干净点啊,别老偷人家的管材!”
老章脸刷一下红了。几个混混呲着嘴笑,当年章老三收破烂出身,偷管材是拿手好戏。
“大炮,你车开得不错,自己揣摩一下该干啥!要不整个康明斯拉煤去吧,那也是个好生意。”杨伟说了句,大炮笑笑点点头。
“还有你,卜离!”杨伟看看一脸愁苦的卜离,这个混混自打杨伟认识,偏偏长了一对浓眉和一双思考者地眼神,很深遂,杨伟老是骂他跟受了迫害一般。
卜离起身站起来了,看着杨伟:“哥,你说吧!”
“数你聪明,我知道你心高,你有自己想法,和他们不一样,不是谁说什么就能左右了你的想法,以前我老骂你,是怕你走了邪路,今天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要把别人看得太低了,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点力所能及地事,你应该是这群兄弟中做什么做得最好地。”
杨伟看着卜离,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卜离真是有所触动,说了句:“哥,我知道了!”
“好了,话就到这里了,第一桶金咱们各人都已经淘到了,以后怎么发展就是你们地事了,朋友和兄弟只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再好的宴也要散席的时候……虎子,你去陪你媳妇吧。其他人滚蛋吧,今日一别,说不定三年两年我才回来,不过到时候回来,老子回来就是拖家带口,挨个上你们家吃去,别他妈一天老是指着我带着你们去讹谁抢谁,打今儿起,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当良民,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警察就即使翻老账,大不了坐个一年半载,出来你们已经有底子,什么他娘滴都不惧了……”杨伟呵呵笑着。
一干老兄弟虽是有所不愿,但也自知肯定左右不了杨伟的想法。看着杨伟打电话联系了张成安排走人,个个依依不舍地告别出了房间,杨伟刚要关门却看周毓惠还在,笑着说了句:“毓惠,你去送送他们吧,你可他们的偶像!”
周毓惠笑笑,有点欲言又止地样子,不过还是听着杨伟的话。出去了!
“哎!师傅呀!您老要在,这次地可也算济世救人。功德圆满了啊!以前这罪孽可不能都算我头上………你要满意,今儿晚给我托个梦啊,这次我回华俨寺,一定给你多烧几柱香……”
杨伟很小心地侧躺在床上,拉开了被子。睡下了!一下子想到了好久未曾想起的师傅,想到了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地空性大师。今儿的感觉特爽,就像完成了一件偌大的功德一般,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喃喃的说着,说不定,师傅今儿晚年给托一美梦………
都结束了!今天终于了结了。心情舒畅,连伤带累的杨伟没多久就沉沉地进入到了梦乡,连周毓惠轻轻地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良久,没有人回应。126房间外,周毓惠很黯然离开了,也许,自己永远走不进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伴着窗外的晦明晦暗地月光,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周毓惠抱着膝头,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大亮了,才订了份早餐又去敲杨伟的门…………杨伟的功德自觉圆满了。而在公安局、在大案组,依然是一片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穿梭的身影虽略显忙碌,却丝毫不见有乱。
三个持枪地人身份很快通过指纹认定了,有两个人是负案在逃地犯人,其中居然还有一名香港籍居民。击毙的一位,是云南临沧警方通缉地一个贩毒嫌疑人,两年前曾逃脱的武警的搜捕。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对贩毒案件分外敏感的佟思遥一下子联系到了凤城的大案贩毒案件。马上组织警力开始突审。或许她期望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被捕人三人,一个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两个却是对贩毒案子毫不知情,只知道是洗钱的事,而且并未接触到了这个组织的真正核心。
搜捕依旧在进行着,与此案相关的嫌疑人从赌场的庄家到保安、从打手到收高利贷地帮凶、从设赌的到参赌的,上千警力在联防、派出所的配合下整整忙碌了一夜,以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收债队伍现在却像丧家之犬一般,处处逃亡处处被查,几乎没有容身之地;歌城、洗浴中心、ktv、旅馆、洗头房……一切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被成队的警察翻了个底朝天,连一些无关的作奸犯科人员也被提留进了派出所。派出所地滞留室、各片区地治安室、分局的拘留室和公安局地临时拘捕仓,一时间人满为患,连警察也发现,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如此的盛况了!
这个场景,很容易让老警察回忆起两个词:严打!新警察也能组出一个词来:打黑!
凌晨四时,省厅调拔的异地八十名特警到达凤城,本来准备抓捕的特警没有派上用场,不过还是进驻了凤城,按照类似案件的处理程序,省厅临时指挥要将几个重嫌疑人进行异地关押,吴丑牛、高玉胜、唐季廉、史更强还有最后被捕的张艳,将被分别解押到邻近的云城、潞州、晋中三个地市五处看守所。而凤城作为案发地,严格地说已经完成了抓捕的使命,即将来的漫长的预审、取证、公诉、定罪和庭审阶段。甚至可以,有时候一个案子这个时候才是个开始。特别像这种涉案人员众多、犯罪事实牵涉广的团伙,可能进入预审后期,比抓捕工作开始还要困难。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高玉胜这次确实是完了。那个真正供出高玉胜部分犯罪事实的举报人就是他的情妇周荷蓉,这个女人曾经是张东猛的情人,后来贪图虚荣的周荷蓉傍上了当时有钱的高玉胜甩了张东猛,张东猛之上一怒之下砍了高玉胜被捕,几年后高玉胜偶然的机会居然发现周荷蓉与出狱张东猛有染,一直隐忍未发,不过却是夺了周荷蓉手中曾经负责的地下钱庄部分生意。之后又发现张东猛谋夺他的储存器,高玉胜再借朱前锦的手将他废掉。
张东猛的出事最终促使周荷蓉为了保命而反戈一击,把自己知道了黑事捅到了公安局!尽管只提供了部分证据,但也足够致命了。这个污点证人最清楚高玉胜一伙的手段,与其落在这些人手里,她宁愿选择蹲几年大狱,或者因为举报,还可能有脱罪的机会!
其实,再大的案件,诱因或许都很简单,就像古人常说的“祸患常积于忽微”一般,高玉胜一生谨慎小心,仔仔细细编织的一张大网却没有发现最大的疏漏在自己身边,一生并不滥情,最后却还是栽到了情之一字上。
凌晨六时,天已蒙蒙放亮,十辆囚车在公安局的大院一字排开,将分载不同的嫌疑人前往异地关押,场面安静却徒然而生一种肃穆之气!
囚车、铁窗、钢网………在晨色中毫无光泽,阴森森的让人顿生寒意!
钢枪、钢盔像武警的脸庞,冷冰冰地看着人胆寒。
最后解押上车的是一号嫌疑人高玉胜,当这个钢铁组成的狭小世界展现在眼前的时候,高玉胜蓦地感觉一阵恐慌,双腿发软,两名武警几乎是抬着他上了囚车………窗里,佟思遥百感交集,又是一个枭雄没落了!无论曾经有过多少风光无限,到了最后,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只会显得那样的孱弱和无助。那个时候,或许只有一种感觉最真实:恐惧!就像他们曾经带给别人的一样,现在全部加诸在自己的身上!
高玉胜,也不例外!此时的高玉胜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让观者觉得可叹、可悲还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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