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火龙正在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殷素素搞到手,突见矛头却指向了自己,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只莫名其妙道:“问我干什么?跟我又没有关系。”
殷素素冷笑道:“跟你没关系?哼哼,那是谁袭击了厚土旗,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连个活口都没留下。”
何太冲几人闻听此言,都不禁吃了一惊。
空闻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崆峒掌门关能却有些不信道:“你是说史贤弟带人抄了厚土旗?不可能吧,他有啥理由要那么做呢?”
“这事可是我亲眼所见,因为当时我来得晚了,所以不及营救受害的明教同仁,至今心里还歉疚得很。若有一句谎言,就叫我紫衫龙王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殷素素直接发起了毒誓,她心里想:撒谎又怎样,反正就算遭报应也是别人受着。
何太冲他们一听殷素素说出这般狠话,不禁有些将信将疑了,毕竟紫衫龙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名誉糟蹋着玩。
史火龙可急了,再也顾不得打那龌龊主意,只极力辩白道:“天大的冤枉啊,龙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跟在下长得相像的可大有人在啊,看样子绝对是有卑劣之徒陷害于我,在调查清楚之前,你千万别妄下结论。”
殷素素歪着头悠然道:“这岛上谁会跟你有如此深仇大恨,以致要处心积虑的设这么个骗局呢?再者说领人抄掉厚土旗的百十号人,嘿嘿,那可不是件简单活儿,不光要有胆识,还得有本事才行。”
史火龙挠了挠头,突然狠狠盯上了关能。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在问:是不是你干的?
关能见史火龙用不信任的眼光望向自己,急忙道:“你看我干啥,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乱怀疑人。”
史火龙撇嘴道:“我说什么了,你就紧张得跟火烧屁股似的。哼,做贼心虚了吧,某些人几天前赌输了钱还扬言要叫我好看呢。”
“那都是气头话,谁叫你激我说是窝囊废来着呢。一码归一码,那事跟这事可没一丁点儿关系。”关能忙解释道。
何太冲讪讪道:“龙王可不能空口白牙的诬陷好人啊,拿出证据才是硬道理。”
殷素素不屑道:“难道我堂堂的明教法王会乱咬人不成?你们随我进厚土旗的营帐看看就全明白了。”
于是众人跟随殷素素向营帐走去。
才进大门,就见地面上布满了血迹,令人触目惊心(当然是木瓜道人杀死刘柱子时所残留下的)。
何太冲皱了皱眉头,空闻大师则哀叹一声,史火龙和关能却同时紧张得抽起了冷气。
殷素素指了指四周,道:“你们不妨四下里转转,看还能不能找到点活的玩意儿。”
何太冲略一思索,沉声道:“史、关二位仁兄,请你们给个解释。”
史火龙忙道:“何大哥,你可不能被假象蒙蔽了双眼啊,兴许他们旗里的人组团去旅游了呢。至于那些血迹……未必不是牲畜的嘛。”
殷素素讥讽道:“牲畜?你们家的牛羊会生活在海岛上啊,有点常识好不。”
关能则反驳道:“也许你把他们藏起来了呢,然后诬陷我们,这也不是不可能。”
殷素素继续驳斥道:“你以为我是诸葛亮啊,能掐会算的,你们来之前又没知会一声,我就算准备也来不及嘛。再者说咱们无仇无怨的,我费尽心机弄这一出岂不是有病?”
众人一听倒也有理,看样子厚土旗还真发生了点什么事,难道果如殷素素所说,是有冒充史火龙的人来闹事了?
“龙王先不要下定论,你且将当时的情景复原一遍,咱们好好推究一番到底是何人所为。”何太冲建议道。
殷素素偷瞟了下史火龙道:“我跟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多少有点交情,所以那天本想来找他寒暄一下的。你们知道,我已退出明教多年,怕给颜旗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就挑了个晚上偷偷前来。但是到达的时候,却发现许多人正抬着什么东西仓皇离去,这让我很是纳闷。有个人还不住回头张望,似是怕被别人发现。那张脸孔我倒记得很清晰,正是……史火龙帮主。然后我在厚土旗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半条人影,我这才意识到事有不妙,待再去追赶,却因夜色匆匆,早就没了那群人的踪迹。”说完,殷素素长叹了口气,心里却笑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史火龙自从当了帮主后,脾气变得急躁不少,此时跺脚道:“俺的个亲奶奶,你咋就认准我了呢?你倒说准是哪天,我给你找个证人出来不就行了。”
殷素素假装想了半天,然后令人无语道:“反正不是昨天,今天和明天,至于哪一天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听到这,史火龙病急乱投医,指着关能道:“老关,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说出来,我可以原谅你。”
关能是个红脸膛,活似公鸡冠子一样,一听史火龙要转嫁罪过,忙摇手否认道:“这事与在下无关,你别乱扯我身上来。人家龙王说得很明白,那人长得像你嘛,我可没那雅致冒险跑明教的地盘来弄恶作剧。”
史火龙驳斥道:“我可听说你的易容术练得不错,说敢打保票不是你栽赃陷害人呢。”
何太冲劝道:“你们先别吵吵了,其实这事好办,咱们去颜旗使帐里查探一番不就得了,那只老耗子即便遇险也一定能留下点有用线索的。”
史火龙拍手同意道:“不错,咱没做亏心事,不怕仔细查。”
殷素素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盘算着等会儿他们见了秘道,自己该怎样编谎话敷衍过去。
就在这时,帐外却传来一阵嬉闹的声音,粗略一听,怕没有几十人之多。
是什么人?貌似今天可比赶庙会热闹多了。
何太冲猛的拽下铁琴,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史火龙和关能也赶紧抽出了兵刃,紧张的盯着营帐外面。
殷素素心里疑惑道:该不会是吉米弄了手脚要帮我脱困吧?
正想着呢,就见一群厚土旗弟子打扮的人有点散漫的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孟德龙。只听他笑骂道:“在林子外面等了这么久,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我猜想一定是有人用什么机关耍了咱们。哼,等禀明颜旗使,咱们多带点人手去搜索一番,没准还能把那个峨眉派的小妮子给捉回来。对啦,丢了倚天剑,颜旗使指定会不高兴,等会儿大家长眼点,别引火烧身。”说着,一大群人便大摇大摆走近了来。
猛的见到何太冲跟其他几人,孟德龙一行俱是一怔。
有个弟子缓过神来嚷嚷道:“孟副旗使,看打扮他们是七帮八派的人啊,不过一个个怎么长的这么老,不会是挑不出人来了吧,你瞅瞅那和尚,指定是个扫庙门的。还有肩上搭破口袋那个,直接长了根猪鼻子,简直笑死人……”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眼前一花,接着便飘摇着飞了出去。
原来是史火龙忍不住,抢过来一脚便把那名话痨似的弟子给踹飞了出去。
孟德龙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笑道:“几位不在帐里陪颜老大喝喝茶,难道是出来上厕所?走,我领你们去。”
“住嘴,快快交代,是谁派你们冒充厚土旗弟子来此闹事的?若不从实招来,一个个将你们剁成杂碎。”史火龙怒骂道。
孟德龙吓了一跳,心说这群佛爷爷来干啥啊,脾气也忒大了,同时他又有些疑惑:颜老大呢?就这么看着外人在自己地盘里撒野?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想是他遇到啥不测了吧。
孟德龙正准备说点过年话缓和一下气氛,突见旁边还有个漂亮女子,而且看着挺眼熟的。哎呀,这不是紫衫龙王吗?
他顿时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忙道:“龙王,你老也在这里呢,多年不见,还是一如往昔般楚楚动人。”
他本以为这番赞美定能博取对方的好感,没想到殷素素却横眉怒目道:“乱叫什么,我又不识得你。”
“你忘了当年我替颜旗使送过情书给你吗?”孟德龙忙举出实例证明自己确系熟人。
“胡言乱语,老娘怎会看上那家伙,一身老鼠味。”殷素素不屑道。
何太冲见殷素素表明并不认识此人,嘿嘿道:“这位兄弟就别装蒜了,难道厚土旗的人不是被你们给杀害或是掳走了?”
孟德龙闻言完全精神错乱了,纳闷道:“在下就是厚土旗的人啊,难道我们会自己搞自己?”
史火龙则很高兴终于找到了“凶手”,一把扯住孟德龙的手臂道:“说,是哪个臭家伙冒充的老子?”
因为史火龙练的是外门硬功,且颇有火候,加上他正心情激动,一捏之下差点没把孟德龙的手臂给整成骨折,疼得那小子龇牙咧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文明点好不?”
史火龙却并不松手,继续逼问道:“对待你们这样的人讲啥文明,快点讲,要不立时给你弄成残废。”
孟德龙苦着脸道:“合着你老说了半天,我一句没听懂。哪有什么人冒充你啊,在下倒斗胆想问一句:你们跑厚土旗的营地来干什么?颜老大现在何处?”
一旁的空闻大师突然插嘴问道:“阁下真是厚土旗的弟子?”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在下孟德龙,系厚土旗副旗使,若打诳语,立坠阿鼻地狱。”孟德龙急得发毒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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