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瞧不起我老头子！”老头瞪着眼睛看向姜冰如，手捋捋他的八撇胡，然后脱下鞋子，闻了一下，之后做了一个呕的动作，眉梢抬了两下，之后倒倒鞋，又穿上。

这一套动作，姜冰如看了好几天，也快内心狂吐好几天了，搞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难闻，每次还都要去闻一次呢？

她嫌弃的皱皱眉头，把脸冲向另一边。

这座山感觉不大，但就是走不出去，树与树之间不是很密，看似应该很容易走出去，但就是每次感觉要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又回去原来的位置。

对于老头来讲，这座山除了他的石屋之外，其它的树林的部分就像后花园一样，他来去自如，就是姜冰如只能在石屋前后走动。

老头看姜冰如半天没有理他，站起身来，跺跺脚，脚下感觉到舒服之后，往院子的石桌走去，边走边说道：“快去做油泼面去，师傅我饿了。”

姜冰如皱眉头，嘟着嘴，心里嘟囔：“臭老头，臭老头，一会儿给你再多放些辣椒面。”说着她走进石屋里做面去啦。

老头看看姜冰如的背影，眼神露出一抹说不出来的诡异，树林的鸟忽然齐飞起来，声音扑啦扑啦的，一个黑影落在老头身边。

“师傅，你为何救她？”

老头没有看向那人：“我救她如何，她滚落山崖，做为大夫，救死扶伤，没有问题。再者我不是你师傅。你师傅姓姚，不姓言。”

黑影接着说道：“师傅，姓姚的不是我的师傅，我只是为了那蛊去，那姚家有什么？值得我拜师？”

“值不值得你也拜了！”

“师傅你把她交给我。”

“不给。你自己的人跟猪一样，还能把人摔下山崖，怪谁？”

黑影的表情凝重，一种焦虑的眼神看着老头：“言须老头，给你面子叫你师傅，就和你要个人，用得着这样逼我吗？真觉得我打不过你吗？”

老头忽然回头，那迥迥有神的两个深陷眼窝的眼睛盯住黑影：“你是打不过我！”

黑影深喘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牙床咬的咯咯直响。

老头左嘴角上翘起来，得意的很瞧不上黑影的样子：“你也就只能活在所有人的影子下，黑着一生走过一世，哎回头吧，你追求的完美并不是完美，只是一种误与歧途的执着。”

老头的表情渐渐变得和蔼，甚至是宠溺。

黑影闭上了眼睛：“师傅，您活了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再让徒儿也能陪你一直走下去。”

老头无助的笑笑：“我是活了很长时间，只是我都活腻了你知道吗？”

黑影忽然不再关切的语气，而是大笑起来：“师傅，我知道你活腻了，所以才想快点找到它，这样你就可以解脱。”

老头抬眼看看那夕阳，这次脸上露出一种平淡的笑容：“原来你知道了，对，找到它，我就可以解脱了，但，不是你这样争取，那个就会是你的。更不要觉得活个几千年是个容易的事情。”

黑影不耐烦道：“今天我就是来打个招呼，你不可能一辈子留住她，她离开你之时，我总会有办法找到东西。”说完黑影消失。

姜冰如正好端着两碗油泼面出来：“师傅，吃面啦。”

老头看着姜冰如一时出了神，姜冰如蒙圈了，从醒来这老头除了让她背书，就是让她练习用手镯的力量，帮助锻炼身体，

姜冰如的记忆中好像有这个老头的印象，但不是很清楚的画面。

看着这老头的面相，不讨厌，但就是有些想揍他。

“师傅吃面啦。”这次她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老头被吓了一跳：“哦。”走到桌子跟前。

别看他是个老头，吃起饭来，那是给个壮丁都不换的，感觉没几口，一碗面下去了，姜冰如问道：“师傅还有面，再给您拌些？”

“不了。”说完老头起身要走。

姜冰如喊住他：“师傅，我问您是谁，您不回答我。问您我怎么来的这里，您也不说。我问您为什么要收我徒弟，您也不说。我问您，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您也没给过答案。我真的想家人啦。”

说着说着声音渐小，视线开始模糊，老头似乎从声音中听到些微哭腔，坐回了凳子：“好，我可以给几个答案。一我是谁，我也不知道如何回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叫言须，知道这个就行了。二，你怎么来的，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在这山下捡到的你，哦，对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盒子长的很精致，姜冰如不知道，若裴方淼一看就会明白，和那棺材的图文一样一样的。

“给，这个盒子就在你胸前放着的。”言须说完，姜冰如吓的赶紧护住前胸，言须无奈摇头：“丫头，我对你没意思好嘛！我只拿盒子，没有碰你！唉，愁人的丫头。”

姜冰如怂怂肩膀，不自然笑笑：“我知道！”

言须接着说道：“这个盒子我给你穿了一根本绳，你就挂在脖子上吧，想来很重要的东西吧。三，收你为徒，是因为我活不了多久，就是想有个徒弟而已，看你有眼缘就收了，这算是从天而降的徒弟了。”

姜冰如翻翻白眼，自己从山崖上掉下来，对于这老头叫从天而降！好吧，她承认了。

“四呢，你什么时候能走的这事儿，就看你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啦。药书背的差不多就行了，接着去背左边书架上的书，从上面开始背，那里有八卦周易的内容，你的悟性挺高，如若有看不懂的，来问我。等你都看完了，这座山，你也就走出去了。”

姜冰如听着一愣一愣的，本以为这老头会再次什么都不说，没想这么痛快就每个问题都作了回答，早知道是不是应该多问几个问题。

言须看她没说话：“今晚你睡你房间的那根绳上。”

姜冰如脑海里立即出现那根绳的位置，脱口而出：“师傅您当我是小龙女啊，还能睡在绳上？”

言须没听懂：“什么小龙女？”

姜冰如知道失言：“师傅您听错了，我是说，我怎么可能睡在那上面？”停顿一下她接着说道：“说回来，师傅您怎么会懂我的手镯的力量，明明手镯看不风了，您怎么它还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