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甜甜发起烧来。老郑摸着甜甜滚烫的脑门,急得要命。叫醒周平,问他要体温计和退烧药。周平急急忙忙爬起来找。
甜甜烧得脸颊火红,用温度计测了一下,三十八度五了。小孩发烧可大可小,不能耽搁,周平和老郑都有点手忙脚乱。先倒出半碗酒来,用棉球蘸了擦甜甜的脑门丶腋下,退烧药掰开,兑水调成糊喂甜甜吃。甜甜根本不咽,进嘴就吐出来,苦得孩子脸都扭着。老郑急得不行,恨不得替孩子去难受。
物理降温收效不大,甜甜还是烧得厉害。老郑和周平也不敢再拖,找条厚实些的毛毯把孩子包裹好了,送到医院。
挂了急诊,大夫来看了,开药输液。急诊室里空大,晚上冷风直灌,甜甜只是感冒发烧,不用住院,也没有床位,老郑就抱着甜甜坐在走廊长椅上输液。周平缴费回来,就看见老郑轻声细语的哄着甜甜,甜甜输了液也稳定下来,睡得实了。
“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回去吧。”老郑对坐在旁边的周平说。
周平不放心老郑,写:“等甜甜输完液,我就走。”
老郑点点头,他现在还真怕一个人待在医院,心里翻腾得不行,怎么也静不下来,真想吼上两声,有周平在,老郑多少能分点心思,不那么憋闷。
甜甜的烧总算退了,人还是没有精神,恹恹的,咳嗽也不住声,还要每天灌些苦药。不过能不去幼儿园,小姑娘还是挺高兴的。
老郑守了甜甜两天,熬得眼睛兔子一样,还不让别人插手,给甜甜喂药喂饭,擦洗换衣,大事小事都亲自上手。他是不想再麻烦别人。
人不睡觉,铁打的也扛不住。看他晃晃悠悠的还死扛着,李阿姨先怒了,指着老郑的鼻子骂他:“我不管你是打哪儿蹦出来的,既然住进这个家了,就得听我的。甜甜我看着喜欢,我就乐意带着,你别跟我拿乔儿,滚去睡觉去,看见你不烦别人。”骂完人就把甜甜裹严实了抱回自己家。
老郑被骂得没脾气,他也实在盯不住了,只好把甜甜交给李阿姨帮忙照看,又有周平和李天乐打下手,还有翠翠跟着忙活,没几天工夫甜甜就好了,满地乱跑,欢蹦乱跳的。
老郑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这次甜甜的医药费都是周平垫的,还有那些变着花样的吃食,也都是李阿姨特地给甜甜单弄的,就怕孩子病着胃口不好,再吃顶了。老郑感激之馀,觉得这份人情他是还不清了。
老郑跟李阿姨道谢,李阿姨就拿眼剜他,说:“别扯没用的,你既然要住一阵子,甜甜就交给我吧,每天接送她上幼儿园,吃饭丶喝水,你都甭管了。五大三粗的,看你也照看不好孩子。女孩子娇贵着呢,不能大意。”
相处几日,老郑也知道李阿姨是嘴硬心软,大概是看他一个人带孩子艰难,想帮他。
老郑连说不好意思,李阿姨不听,又说:“还有你,你自打来了,周平就另要开夥做饭,怎么,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老郑赶紧摇头。
李阿姨哼了一声,“你不心疼周平,我还心疼我家孩子呢。明明能在一块儿吃,干嘛再累着周平做一份。从今天起,你和甜甜都过这屋吃饭,不过是添两双筷子的事,哪用得着那么矫情。”
老郑还要再说,周平伸手拉他,使眼色让他答应。李阿姨那边都瞪眼了,老郑再反驳,李阿姨发起怒来,可不管是谁,一律罚站墙角。虽然看老郑站墙角是挺有乐子,可李阿姨火起来,也难免秧及池鱼。
不容分说,事情就这么定了。老郑住在周平家,他和甜甜的夥食李阿姨包了。
老郑约了小鹿见面。
咖啡厅里,小鹿见了老郑先吓了一跳,“你瘦了。”
老郑苦笑着点头,问小鹿:“你怎么样。和广告公司谈好了?”
小鹿参加海选十进五时被淘汰了,不过还是有家广告公司看中小鹿,约他在一支广告里做伴舞。小鹿很兴奋,告诉老郑合同签好了,不日就要进摄影棚。
老郑也为小鹿高兴。小鹿一直梦想着当明星,能迈出这一步,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咖啡喝得见了底,老郑咬了咬牙,对小鹿说:“你最近有闲钱吗?有的话先借我点儿。”
小鹿楞了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想让我还钱就直说,转什么圈子。”
老郑就怕小鹿想歪了,才提了借钱而不是还钱,没想到小鹿还是想岔了。老郑急着解释,“不是……”
小鹿急脾气又上来了,“什么不是,你想和我分手,所以跟我要钱?”
老郑急得拍桌子,“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小鹿顿时委屈起来。他跟老郑在一起,心里一直没底。老郑并不喜欢男人,他们俩能到这一步,纯粹是意外。小鹿知道和直男交往会有很多麻烦,果然他和老郑才甜蜜了几个月就被老郑家里发现了。老郑很长时间不约小鹿见面,通电话也是敷衍了事,小鹿心里早笼了一片乌云。
“我不听,我还你钱,我们分手!”
小鹿喊叫的声音不低,邻近几桌都听见声音,好奇的看过来。
老郑努力地压了压火气,压低声音说:“小鹿,我没有分手的意思,你冷静点儿听我说。”
小鹿被人看得不自在,又听老郑压低了声音,像是丢了多大的脸一样,就别扭起来,话也不再说了,站起身扭头就走。出了咖啡厅,小鹿放慢了步子,堵气向前走了好长一段路,他越走越慢,还没看见老郑追上来,小鹿忍不住回头去看,步行街上人头涌动,可哪里有老郑的影子。小鹿的眼泪冒了出来,骂老郑:“混蛋!”
老郑还坐在咖啡厅里,小鹿突然跑了,老郑竟有些松了口气的轻快。这段日子郑母盯老郑盯得像防贼似的,老郑下班回家稍晚了些,郑母就三五个电话打来催,生怕他偷偷去和小鹿见面。老郑不堪其扰,又不敢关机,烦得他听见电话铃声就头疼。
和小鹿见不了面,电话也只有偷偷摸摸的打,小鹿见不得这种鬼祟样子,就逼着老郑摆明态度,搬出来住算了。老郑心里到底觉得有点对不住母亲和女儿,不想和母亲闹得太僵,也一直存了些能说服母亲的侥幸。小鹿说了几回不见效果,难免起了老郑对他根本不是认真的疑心。小鹿生起气来,说话尖刻又不容人,挤兑得老郑在他和母亲面前里外不是人,再怎么坚固的情感也经不住这么消磨。到了最后,老郑都怀疑自己不答应母亲和小鹿分手,有几分是真为了和小鹿在一起,还是根本就是母亲高压逼迫下的抗拒心理,才让自己一直不松口的。
老郑回到周平家时已经是烂醉,歪歪斜斜的在巷子里扶着墙傻笑,还是住巷口的邻居出来倒垃圾,发现老郑话都说不连利,才给周平报的信儿。
周平刚在李阿姨那儿吃过晚饭,李阿姨和李父正哄甜甜玩儿,听见信儿让周平快去看看。周平急忙出来,想起老郑的大块头,又叫了李天乐帮忙。
老郑人都不认了,只扒着墙笑。周平和李天乐一人架一条胳膊,把人架回了周平家,卸车一样甩在床上,扒了皮鞋,让人躺平了。
周平给老郑脱外衣,醉了的人不肯配合,扎手扎脚的乱动,等外衣脱了,周平已经一身的汗。垫高了枕头支在老郑身下,抖开被子盖好。
老郑嫌燥热,一脚蹬开被子,乜斜着睁眼,晃荡着爬起来,好歹还能认出床边的周平,冲他乐:“周……周平……”
老郑向前一扑,就扑在周平身上,抱着直蹭,“平平,陪哥哥喝!喝!”
周平摁不住他,老郑又不肯好好躺下,搂着周平下地转了一圈,嘴里还嚷着要酒。周平只好把水杯递给他,老郑接过去一口喝干了,重又栽回床上,嘟哝着挥舞了半天手脚,才睡了过去。
老郑是安静了,周平却跟打了一仗似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收拾好床铺,又给老郑盖好被子,转身出屋。
李天乐一直在门口站着,周平一擡头,李天乐盯着自己,眼里竟冒了晶亮的贼光,吓了周平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往后躲。
“他一直这样?”李天乐问。
周平摇头,写:“没见他喝醉过,老郑酒量好。”
李天乐皱眉,“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一直对你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周平听着这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词,怎么也和自己想不到一块去。李天乐问得一脸的理所当然,周平憋不住就想笑,刚勾起嘴角,李天乐一把攥住周平的手腕子,半拖半拽的把周平弄回小屋。回身带上门,又销上门锁,黑暗的屋子里只笼了一层月光,模糊的能看清对面的人。
小屋只有几个平米,回身就是床了,周平觉得气氛危险,推了推李天乐,想去开灯。
李天乐转手一带,周平就被压在床上。跨上周平的身体,李天乐俯下身子,双腿双手支在周平身体两侧,困住周平,拉开床头灯,捏住周平的下巴。
周平被捏得轻轻张开了嘴,李天乐贴上去,咬着周平的唇瓣,低语着:“你长本事了,当着我的面和人搂搂抱抱的。”
周平急了,直摇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吧。
“摇头?那个沈浩然呢,为什么和他还有联系?”
李天乐不满足的加深了亲吻,舌尖探进周平口中,捕捉着周平闪躲的舌头。
“还有那个叫谢美萍的,为什么要见她?”
谢美萍是李阿姨帮周平说的对象。周平气得拍李天乐,谢美萍的事只提了一回,还没见就被李天乐搅黄了,他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无法无天,我是对你太好了!”
李天乐总结了一句,又吻了上来。
唇边,颈上,胸前,小腹,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周平身上。李天乐一面吻着,手也不停,周平的上衣早就挣得敞开了,几下又把周平的裤子褪了下来。周平光溜溜的躺着,下身摩擦着床单,所有的感觉都敏感起来。
李天乐的手握住周平腿间软软的小东西,周平狠狠哆嗦了一下,没什么不舒服,只觉得有点怪异的感觉盘旋在心里。
李天乐握着轻轻捋动揉搓,周平绷紧身子咬住嘴唇,拼命压抑自己残破的声音。
周平的眼睛渐渐蒙了水气,李天乐的身上也涌起了热浪。抓住周平的手,牵引着向下抚上自己的发硬的股间。周平犹豫了一下,稍往后退了退,又迎了上去,不用李天乐的手去引导,周平主动握住,也捋动起来。
周平的手法笨拙,时不时会弄疼自己,李天乐还是喜不自禁,手里的动作也激烈起来。很快周平就顾不上别的,只顾急喘着气,怪异的感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叫嚣着向外,要冲出周平的身体。
李天乐贴在周平耳边,轻轻说:“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 求藏~(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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