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的市集之中,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各种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而在这一片喧嚣之中,有一处摊位前却是人头攒动,围满了好奇的百姓。
“诸位,诸位,请静一静,听我道来。”
两位身着破旧棉服的的青年,正站在一张摆满了煤球样品的桌旁,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煤球的种种好处,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炉子,里面正是烧的通红的煤球。
“这煤球啊,可是咱们王爷新推出的宝贝!
不信您看,它燃烧起来火力旺盛,又无烟无尘,比起那传统的柴火、木炭来,可是要干净、方便多了!而且它便宜啊,一个只要两个大钱。”
“哦?真有这等好事?这种煤球真没毒烟?”
人群中有人质疑道。他们并没有用过煤球,只是看着炉子里烧的煤球真的没有烟气,也没闻到刺鼻的味道,这才让他们有了兴趣。毕竟这要是真的那一个冬天下来可是要省老鼻子钱了。
“千真万确!”
其中一位口才不错,人也机灵的青年拍着胸脯保证:
“我家中已经用上了这煤球,只要配个煤球炉,那火力,烧水做饭都不在话下,若是没有炉子,用火盆取暖也比木炭便宜十几倍。
而且用了这煤球后,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烟熏火燎,干净了许多呢!
您在看我这炉子里烧的煤球,他有没有烟,他刺不刺鼻?”
听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心动。
“给我来十个煤球试试!”
一位大婶挤到桌前,掏出二十枚铜钱。她的家庭贫困,一大家子都靠着丈夫一人做工养家,木炭自然是买不起的。
只是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寒冷,家里的小孙子年龄还太小,身体也不好,不烧火取暖的话,怕是小孩子撑不住。
今天带着二十文就是看看能不能买点木炭,让小孙子能烤上炭火。
只是她去店里问了,二十文才能买上一斤,这让她不知道如何才好,毕竟一斤炭可烧不了多久。
直到来到这里,听到青年介绍的煤球后,又看到炉子里烧的煤球果然没有烟气。
想到家里冻的发抖的小孙子,这才咬了咬牙买了十个。
“好嘞,您拿好!”
另一个憨厚青年笑眯眯地接过钱,递上几个黑黝黝的煤球。
随着第一个购买的人出现,很快,更多的人开始争相购买,想要亲自体验一下这煤球的神奇之处。
而大婶拿到煤球后,也是急匆匆的向着家里走去。
一路上经过繁华的街道,越走越偏僻,直到来到了一片破败的巷子,推开了一扇漏风的木门,走进了一户人家。
“娘,你回来了,买到炭了吗。”
刚进家门,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
“回来了,买了煤球,炭太贵了,二十文买不了多少。”
大婶应了一声连忙走进了房间。
只见床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奶孩子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被子太薄的原因,年轻女子有点发抖,她怀里的孩子更是小脸泛青,一看就是冻的不轻。
“煤球?不是说煤石有毒吗?娘你是不是被骗了?”
青年女子闻言大惊,当即就急了起来,以至于眼睛都带上了点泪水。也怪不得她会如此,自己的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最是怕冷,若是没有炭火取暖,说不定都过不去这个冬天。
现在听到婆婆居然买了煤石,那东西他知道,据说每年都有挨不下去的贫民用煤石烤火,不过大多都没能撑到第二天。
“我能不知道煤石有毒吗,我是听说这煤球是王爷卖的,也看到他们烧起来没有毒烟,这才买的。毕竟二十文买炭也烧不了多久,若是这煤球当真好用的话我的小孙子就有炭火烤了。”
大婶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用柴火点燃了煤球。随着柴火的明火亮起,房间里的温度也升了上来。
女子听到婆婆的话后,也停止了哭泣,毕竟她说的也对,自己都知道煤石有毒,没道理婆婆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火渐渐熄灭,剩下的都是暗红的底火,而煤球,也在火盆里亮着暗红的光芒。这就是煤球加干木屑的好处,方便点燃。
“这煤球居然真的没有毒气?”
看着燃烧起来的煤球,青年女子没有闻到一点异味,她惊讶的坐起身抱着孩子来到火盆边烤起了火。
“这样一来,我大孙子也有炭火烤喽,终于不用把小脸都冻的泛青了,怪可怜见的。”
大婶坐在火盆旁,一脸喜色的抱过孩子,满脸笑容的说道。
随着房间的升温,孩子的小脸终于不再泛青,也变得稍微活泼了一点。
“听他们说只要再买个炉子,就能烧这煤球做饭了,到时候木柴钱也能省下了,也不怕没钱买煤球了。”
二人抱着孩子一边烤火,一边逗着孩子,还在算计着以后的日子。不过她们都带着笑容,显然煤球的出现,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像这样的家庭在京城数不胜数,他们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先行用了煤球,渐渐的随着这些人的使用,煤球的好处也传播了出去,致使更多的人用起了煤球,渐渐的风靡了整个京城。
而在这股煤球热潮的席卷之下,京城的一些老旧行业开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些曾经以售卖柴火、木炭为生的小贩们,眼见着自己的生意日渐萧条,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焦虑与无奈。
“这煤球可真是个冤家对头啊!”
一位年迈的柴火贩子摇头叹息,手中紧握着那把已经磨得发亮的秤杆:
“往年这时候,我这柴火早就卖得差不多了,如今却还剩下一大堆,这可如何是好?”
他的老伴在一旁安慰道:
“老头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会有这等新奇玩意儿出现呢?咱们不如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也沾点这煤球的光。”
老柴火贩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思索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咱们虽然卖的是柴火,但也可以试着卖点煤球嘛!这样一来,既能留住老客户,又能吸引点新客户。”
于是,这对老夫妻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找到那些售卖煤球的青年,经过一番询问,被推荐到了京城的煤场。
在和煤场管事讨价还价后,终于谈妥了进货的价格和数量。
然后,他们又在自己的摊位上腾出了一块地方,专门用来摆放煤球。
起初,一些老客户看到他们也开始卖煤球,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但当他们听到老柴火贩子解释煤球的好处,并亲自体验了一番后,心中的疑虑便烟消云散了。
他们开始逐渐接受这种新的燃料,并感叹于煤球带来的种种便利。
而老柴火贩子也因此得以在煤球热潮中分得一杯羹。他感慨万分地说道:
“看来啊,这世道变了,咱们也得跟着变才行。不然的话,就只能被淘汰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也开始注意到了煤球的普及。
他们纷纷派人前来调查这煤球的来历和制作过程,想要了解这究竟是何方神圣所创。
当得知这煤球乃是出自朱厚炜之手时,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是义愤填膺。
觉得身为王爷不该于民争利,这些多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官员,当然也有不少家里开了炭铺营生的官员,不管如何他们都打算参朱厚炜一本,让他尝尝来自文官的打击。
还有一些知道民生艰难的官员倒是对煤球的出现,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觉得朱家藩王总算有个出来做了一件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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