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警鸣声划破a区孤寂的夜空。

不出意料地，霞光会馆外已经停满了警车，本就是一个平平无奇，一天也激不起这个水花，如今来了这么大的阵仗引得无数人围观。

“这是怎么了？”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问。

“不晓得勒。”

“好像是这个会馆糟了嗦。”另一名吃瓜群众探出头来。

“好像是扫黄打非。”

“我就说嘛，这个地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天天亮到天亮。”

“就是就是。”

霞光会馆的门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奚亦楠和程野费力地挤过人群，就被人拦住了。

“您好，警方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找宋御辰。”奚亦楠说。

还未等那小警察说些什么，便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的声音在一旁说道：“小高让他们进来吧。”

警车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押送了人，有中年的男人，赤-裸的女人······不仅如此远处还渐渐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隔着老远，奚亦楠就看见了李政赢，李政赢此时也看见了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奚亦楠觉得此时李政赢能把他千刀万剐了，嘴里蠕动着，奚亦楠凭借口型，能看出来是什么。

你也逃不了。

程野见了，皱着眉，拉着奚亦楠走了。

“别管他。”

身形刚好挡住了奚亦楠的视线。

押送车前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带着眼镜，五官立体，气质透着清冷，倒有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如果不是身穿警服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是名警察。

刚刚的话就是他说道的。

“宋副队。”一旁的警察叫道，“嫌疑人数量名单已经在这了这还有受害人名单，有些还查不到。”

“好，辛苦你们了，查不到的继续查，对比一下近几年的失踪人口名单。”宋御辰接过名单。

“老宋。”奚亦楠叫道，等走过去了就将手里的窃听器还给了他。

宋御辰收了窃听器，对他微微一笑，“多谢，辛苦你们了，这证据对我们很重要。”

奚亦楠呼出一口气，苦笑：“没事，还是麻烦你多跑一趟了。”

宋御辰笑了笑没说话。

经过一系列事情后，奚亦楠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精疲力竭，正摇摇欲坠时，被程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你就是程野吧，你好，我姓宋，宋御辰，”宋御辰伸出手和程野短暂地握了下手。

“您好，辛苦您了，”程野说。

宋御辰温和地笑道：“那行，你们先去休息吧，待会找你们做笔录。”

果真如宋御辰所说，奚亦楠他们是帮到了凌晨三点才有了喘息时间。

“咖啡，喝吗？”宋御辰举着咖啡问奚亦楠。

“谢了。”奚亦楠也没客气，咖啡下肚，清醒了困倦的意识。

“大概还有多久？”奚亦楠望着还在房间内做笔录的程野。

“说不准。”宋御辰说，“那些人死也不招，审他们麻烦得很，估计又要忙到天亮。”

奚亦楠疲惫地笑了笑。

“我有点好奇，你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会让程野加入进来？”宋御辰问。

宋御辰摸出一支烟叼上，像他这种长相清秀的人叼着烟，视觉冲击力也是很大的。

还未等奚亦楠接着说，便有人叫了宋御辰：“副队！”

宋御辰无奈，只好将还没点燃的烟收回兜里：“哦，来了。”

奚亦楠望着宋御辰的背影失笑。

大概我想让他体验亲手逮捕陈启光的快感吧。

等程野做完笔录已经到了四点了，一切的困意也就云消烟散了，只剩一个头昏脑胀和疲惫不堪的身体。

“回去吧。”奚亦楠说。

“好，”程野答道。

宋御辰提出找人送他们，被奚亦楠回绝了。

“你们先忙，我们就先回去了。”奚亦楠说。

宋御辰答道：“行，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们，路上小心。”

奚亦楠和程野刚出了大门，便遇到了程启光。陈启光应该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带走了，穿着睡衣，与之相反的是他神色肃穆，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反倒有种被“请”上去的感觉。

程启光背对着他们进了门，程野看着神情覆杂地看着那一幕。

“走吧。”奚亦楠拉了拉程野的袖子，对程野说道。

“嗯。”

此时天已经微亮了，远边隐隐约约地透出鱼肚白来。

程野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奚亦楠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将手里的热水递给他问道：“怎么了？”

程野问：“我在想，陈启光真就这么简单地被捉拿归案吗？”

“不会。”奚亦楠说，“‘霞光会馆’明面上的老板还是李政赢，陈启光说白了就是最大的投资人，只要他一口咬定自己对这些并不知情，警察也拿他没什么办法，顶多是罚款，陈启光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些小钱？”

程野抿着嘴不说话。

奚亦楠接着道：“难怪听他们说陈启光从不在霞光会馆露面果真是一只老狐狸，这李政赢就被他当炮灰用了，替他挡了罪。”就像李政赢对薛东*那样。

“不过这样也挺好。”奚亦楠说，“现在他不敢轻易动我们，估计会老实一段时间。”

程野喝了口水，经过一晚上的奔波他现在已经有些不修边幅了，脸上泛着胡渣，卷毛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如果不是一张俊脸撑着可能会以为是刚从工地上回来的，灰头土脸的样子倒是与此时光鲜亮丽的奚亦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野这才注意到奚亦楠刚刚是去收拾过了。

“你要出门？”程野问。

奚亦楠无奈一笑：“是，公司有点事，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奚亦楠套上外套直径走向程野，在程野错愕的目光中奚亦楠俯下身，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程老师晚安。”

说完，奚亦楠就风尘仆仆地走了。

程野看着奚亦楠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过了许久，才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真是······”

程野一觉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了。

程野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身旁的手机陆续弹出消息，程野打开一看基本上都是几个热搜——“霞光会馆”真身·竟是这样·····

——揭露“霞光会馆”的真身。

——一切资本的背后是“霞光会馆”。

才一晚上不到，那些眼尖的记者已经嗅到了新闻的味道，经过几个小时的沈淀直接将李政赢他们的行为公之於众，文章内简要地概述了霞光会馆内见不得光的生意，还有那些“顾客”们的来头，以及受害者们的遭遇。

此文一经发布引起无数网友的愤怒，他们将网络作为愤怒的发泄地，将李政赢一系列的行为进行控诉，用最恶毒的语言把肉食者们送到舆论的顶尖。

这一切果真如奚亦楠所说，这一切仿佛跟陈启光无关，这一切的主谋就像一个旁观者，一个路人，此时正百无聊赖地围观这场“不属於他”的这场战役。

程野接到了肖朴的电话。

“喂？野哥，热搜看了吗？”肖朴开门见山问。

“看了，怎么了？”程野淡淡道。

“幸好我们还没去过那，想不到会是那种地方。”肖朴感叹道。

“嗯。”程野没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他们。

“想不到这个热搜这么快······”

肖朴还在那源源不断地感叹，这时程野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语速飞快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还有事，待会儿给你说。”

说完，程野挂了电话，当点开通讯录的那一刻犹豫了，此时奚亦楠可能还在忙，没时间接电话，於是退了出来直接给奚亦楠发了消息。

——热搜是你做的吗？

奚亦楠可能还在忙，过了许久才回覆。

——不是，怎么了？

程野没再继续打扰奚亦楠，退出消息，盯着天花板发呆。

事情才过了几个小时，舆论真的会这么快吗？

接下来的几天舆论持续发酵，无数网友开始扒出李政赢的所有信息，包括他早年一事无成到贩-毒起家再到现在黑市发展的捞钱行为逐一被扒出。

无数网友控诉应该给予李政赢死刑，可换来的却是法院不如人意的“无期徒刑”。

此事一经出现，又被群众送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奚氏集团奚亦楠退位，惨遭瓦解，无数股东撤资分瓜，奚氏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壳。

一周过后，另一个新闻直上热搜——新公司“南青”一经上市股价持续上涨，正当众人都在疑惑这个“南青”公司会是何方神圣时，就有人查出这所公司的老板是奚氏的前任老板奚亦楠。

於是无数人抱着吃瓜的心态等着事情后续。

“南青”集团刚上市狂涨160%，次日“南青”收购“奚氏”一事继续上了新闻。

“奚氏”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奚亦楠的手上。

等事情一切稳定后，程野才反应过来他和奚亦楠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前了。

这日，程野正收拾东西，就接到了白铭的电话：“野哥，今晚出来玩吗？”

解决了小boss，还有个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