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杀人团伙？”

“嗯，和电影院还有工厂两个案件类似。”赵仲安顿了顿：“曾犯下多起悬案，案件共同点是杀人手法无法推断，且被害人之间没有联系，莫名聚拢在一块，全部离奇死亡。”

听到这，王炎隐约猜出了这些人的死因。

“现在还在排查，精神病院死去的患者，以及在隔壁审讯室死去的犯罪嫌疑人，和那个团伙有没有联系。”赵仲安突然噤了声，从走来的服务员手里接过了菜。

放在桌子上，等服务员走远后，他转过头，恰好对上王炎的视线。

“详细信息我不便多说，不过，就我们目前知道的，我还想和你聊聊。”赵仲安顿了顿，将一旁的茶壶拿起来，给王炎倒了点茶水。

“什么？”

“死亡预言。”赵仲安说：“当时你和孙长青的对话我听见了，因为其余的几人都死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死亡预言无从查证。”

说到这，赵仲安从胸前的口袋取出来一支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希望，如果你的死亡预言再度出现，又预言了什么新的位置，你能事先告知我一声，这是我的号码。”

“假设你所说的，他们招揽无辜群众做替死鬼的事是真的，我们能做的有限，但就算是事先对周围民众进行防诈科普，也许也能让被害人的数量减少一点。”赵仲安将这张纸递了过去，“当然，能缉拿几个组织成员，也最好不过。”

见王炎点头将纸揣好，赵仲安又说：“除去这个，就是死亡预言本身。”

“死亡预言本身？”

“对，虽然你……嗯，能死而复生，但根据你当日来报案的状态来说，我认为它还是会对你造成一点别的什么影响。”赵仲安说到这里，顿了顿问道：“记忆还没恢复吗？”

王炎摇了摇头。

“好吧。”赵仲安说：“当时的报案录像你也看了，和你现在的状态，一句判若两人也不为过，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事，才会让一个能够死而复生的人，在警察局呈现出那样的状态。”

这同样是王炎困惑的问题，于是王炎等待着赵仲安接下来的话。

“刚好编剧那四具尸体被发现，连带着对周边的住户以及监控进行了一轮排查。通过楼下店家夜间的监控，我看见，昨天晚上，你一脸惊惧地从你所居住的那栋楼跑了出去。”

王炎顿了顿，问道：“监控我能看看吗？”

“我这边没有。”赵仲安摇了摇头：“如果你想，可以去找那家店，看他能不能调给你。”

“还有就是你在精神病院就诊时的监控……也不太正常，”说到这，赵仲安看向王炎：“不知道该不该说，幸运的是，刚好可以佐证你确实患有精神病，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快被释放。”

王炎沉默了一会，“这个监控呢，我能看看吗？”

“这个也需要你自己去精神病院调了，不过是你自己的信息，院方应该会配合的。”

赵仲安又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菜，摆在桌上，见菜上齐，他朝着服务员点了点头，他接着对王炎说：“这么说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如果死亡预言会对你造成什么别的影响，还是得找到什么办法摆脱它……哎，吃饭吧。”

王炎拿起了筷子，此刻有点食不知味。

两人一言不发地吃着饭，饭后，赵仲安派了辆车送王炎回去。

临别之前，赵仲安向王炎强调了一句有事联系，就转头去忙了。

车一路从天河市开向平成，巧合的是，驾车的警员刚好是当时在门口守王炎的那个，警员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王炎。

还没等他看几眼，王炎同样抬头看向了后视镜，两人对视了一眼。

警员有点尴尬地将视线挪开：“不好意思，你叫王炎对吗？”

王炎应了一声。

“本来今天下午该我带你去吃午饭的，不过你睡得很香，没啥事我也不好意思叫你。”警员嘿嘿一笑，接着又说：“你现在看着挺正常的啊，真可怜，碰上那种案件。”

王炎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话。

开车的警员自顾自地说：“如果我一点训练没受，撞见那种现场估计我也受不了。”

想到王炎躺在床上捋空气的样子，警员不由得叹了口气：“方便说说你当时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

“就是你当时在床上捋的东西。”

“……”王炎顿了顿，将口袋里之前收集的银白色小球拿出来：“这个吗？”

警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见王炎手呈捏合状，中间隔着一团空气，不由得一愣：“你在开玩笑，还是你觉得手里真有东西？”

“一种小球，你看不见吗？”王炎确认道。

这话一出，警员收敛了视线，为自己贸然出声感到懊恼。“对，对不起，当我没说，你把它揣回去吧。”

“哎，真可怜。”他又叹了一口气。

王炎闻言收回了手，在手里攥着这颗银白色小球，若有所思了一会。

“你住哪啊？”

车驶入了镇里，警员犹豫许久，才出声问道。

“就在中心广场那边的路口，在那边停就好了。”王炎给警员指了个位置。

车在门口停好，王炎下了车。

王炎住的地方要从那间小吃店路过，远远地，他就看见小吃店不远处拉起了警戒线，警察来来往往，有几个路人围在一边，似乎在看着热闹讨论着什么。

“我刚从那家店路过……太臭了。”一个人说：“也真是倒霉，尸体刚好扔在这个下水道，水满了味道刚好反到他家，又是镇子里，以后谁还敢去他家吃饭？”

“这不是早关门了吗？估计老板也觉得晦气吧。”另一个路人附和道。

于是王炎看向了小吃店，发现其大门紧闭着，门头还上着一把锁。

也就是说今天是不可能看到监控了。

王炎有点遗憾地收回了视线，接着，一股令人生理不适的异味传了过来，于是他屏住了呼吸，穿过人群，顺着楼梯上了楼。

身上手机也没有，钥匙也没有，除了赵仲安给的电话号码以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王炎还在思考要怎么打开家门的时候，他刚好走到了家门前。

一眼，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家门，没关。

王炎不由得心头一跳，他接着伸出手，推开了自己的家门。

吱嘎，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门缓缓地打开了。

抬眼朝屋里看去，王炎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