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仲安伸手关上了门，他接着几步朝着警员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凑到电脑边，看了一眼电脑。

只见一串数字从屏幕上冒了出来。

警员一边在键盘上按着，一边喃喃：“难道是键盘坏了？”

在键盘上反复敲打无果后，警员转头检查了一下附近的录音录像设备，见录音录像正常进行，警员又研究起电脑来。

“怎么回事？”他说着，伸手将键盘从电脑上拔了下来。

电脑出现问题，审讯不得不暂时停止。

赵仲安坐在了电脑旁边，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多久能弄好？”赵仲安问。

“我也不知道……要不换一间审讯室吧。”警员看着不断冒出的数字，一时之间有一点头大：“奇了怪了，上次用还好着的，而且这还是新电脑呢。”

“那先吃点东西吧，六点了。”赵仲安接着看向王炎：“刚好，你吃个早饭，顺便可以休息一会，正常来说晚上不能审讯的，可以多休息一会，待会再继续。”

王炎沉默着看向他，显然他此刻没有任何吃饭或者说休息的欲望，于是他问：“我能再看一次我的报案录像吗？”

“可以。”赵仲安蹲下来，将下方的挡板弄下来，解除完王炎的限制之后，他说：“但得先吃早饭，待会你想睡觉还是看录像都没问题，但是下一次的讯问时间是十点，你自己做好时间分配，尽量保证休息充分。”

王炎点了点头，赵仲安看着王炎，思索了一会，还是没有将手铐戴回王炎手上。

即使目前物证似乎指向了王炎，但仍不充分，在他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之前，除非抗拒配合传唤审讯，否则不得使用警械限制其人身自由。

两人并排走出了审讯室。

另一边，警员仍然在捣鼓着电脑，他一边拨打着维修师傅的电话，一边看着上方的数字。

过了一会，他皱紧了眉头。

“这数字怎么看着那么像倒计时？”想到这里，警员顿了顿，“如果是倒计时，那还有两个小时？”

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逗笑了，刚好电话接通，他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着：“哎，对，师傅，来修一下电脑……不知道……突然自己往上蹦数字。”

打完电话，警员又看着上方仍然往外蹦的数字。

“奇了怪了。”

……

另一边，赵仲安将早饭弄了过来，递到坐在床上的王炎手边。

他接着坐在了一边，吃着早饭。

王炎看着录像里自己的表现，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思考着。

房间布置的还算舒适，赵仲安观察着王炎的一举一动，过了一阵，他又说：“需要我把孙医生叫过来吗？”

“什么？”王炎愣了一下，他接着意识到赵仲安口中的孙医生就是视频里出现的那位：“……你觉得我有精神病？”

赵仲安顿了顿：“不然？”

如果抛开王炎犯下恶性案件，且罹患精神病不谈，赵仲安相当欣赏他的推理能力，以及洞察力。

王炎沉默了一会，他反复拖动着视频，看着自己高举那张空气的画面，他竭尽全力地想从中找出来，哪怕是自己伪装精神病的证明。

又过了一会，他垂下手：“你叫来吧……跟他聊聊。”

“行。”赵仲安站起来，推开门。

没过一会，他将辨认室里的孙医生叫了过来，随着孙医生一路而来的，还有一打测试表。

“……”王炎将手里的电脑放在一边，看向那一打纸：“那是什么？”

“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用于评估你的心理状态。”孙医生将那一叠纸放在王炎手里，他接着说：“要花一点时间，对应的，你的审讯时间可以稍微挪后一点。”

“对了，你的记忆，是中断在哪一天了？”孙医生问。

“……十天前。”王炎说。

孙医生思索了一会，他接着问：“这种长时间记忆中断的情况，还出现过吗？”

王炎摇了摇头。

孙医生顿了顿，他看着王炎做着测验，没过一会，这一打测试做完了。

接过测试，孙医生安静地计算起来，他接着将一旁的表格拿出来，在对应的位置上打着分。

“这是什么？”

“mmpi因子量表分，你可以理解为，刚才那个测试的成绩单。”孙医生计算着，往上头填着分数。

孙医生顿了顿一会，“反复言语性幻听，伴有原发性妄想……数值还挺正常的。”

“精神病质p……神经症质n……”他一边比对，一边喃喃，过了一会，他皱了皱眉头，拉着和赵仲安单独谈了一会话。

王炎看着两人，接着看向守在一边的警员，将手里的电脑合上递给了警员。

刚才复盘过一遍之后，王炎没办法找到别的什么问题，并且自己确实出现了记忆缺失，甚至于在自己推断之后，反倒因为自己的推断，找到了对应的尸体。

想到这里，王炎沉默地吃着早饭。

过了一会，赵仲安和孙医生走了进来。

“审讯时间提早到一个小时后可以吗？待会需要孙医生协助审讯。”赵仲安问：“在这期间你可以休息一会。”

时间缩减了三个小时，王炎看向两人。

“嗯，情况特殊。”孙医生说。

“……”王炎沉默了一会，他接着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王炎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转到了一个小时后。

赵仲安带着孙医生和王炎进入了审讯室，维修师傅朝赵仲安打了个招呼：“早上好，赵队。”

打完招呼，维修师在走廊里走着，他接着想起来刚才电脑的情况，一时间觉得有点邪门。

排查下来既没有硬件损坏，也没有中病毒，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在他开始试图维修之后，那电脑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警员小方还夸他维修的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没干！

另一边，小方坐回了电脑前，他打了个哈欠，接着看向了电脑。

一眼扫过去，他注意到角落有着几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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