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一个月来整个人几乎忙的不落地，黑眼圈都熬出了几层，这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说不去就不去了。

按下疑惑，林海试探着问：“你这是有别的安排了？”

廖仄清嗯了一声：“和主任商量看准备带几个医学生。”

“啊？”林海一愣，惊讶道：“你要带教？！”

见廖仄清沉默，他更诧异了：“你之前不是说好会诊结束就回去吗？怎么？你现在要留下来？”

脚步微顿，黑暗中廖仄清看了他一眼：“我没说要留下来。”

林海气笑了：“不是，你都要带教了短时间还能走吗？”他还是有些不理解：“既然你想留下来那你当初出国干什么呢？”

廖仄清目视前方，没再说话。

林海见状叹了口气，没再往下问，他看得出来廖仄清是个界限分明的人，虽然他平时看着没个正行，但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沉默之际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海神情一僵，他停下了脚步：“那你今天下午合着是去找主任了？”

廖仄清嗯了一声：“他今天在家休假。”

林海闻言哈哈一笑：“那你在主任家看到何玲了吗？哈哈哈哈，她跟我说今天要和相亲，我还以为……”

廖仄清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以为什么？”

一阵风吹来，背后倏地一阵发凉，林海绷直了腰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完，他快速往门口走去，提高了声音：“廖医生，夜班大神保你平安！”

——

从急诊室往回走，医院过道里只有应急灯亮着，一路上步伐有些快直到路过护士站时脚步放慢了些。

“廖医生。”

小护士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想起和她交班同事说的话，她压低了声音：“小杜已经把粥给26床的病人送过去了。”

“好。”廖仄清道了声谢。

小护士连忙摇了摇头：“不用谢，也没多大事。”

看着廖仄清的背影，小护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是病人胃口不好，吃的不多，估计还是疼。我听小杜姐说他耐痛性比一般成年人要低一点。”

像是想到了什么，廖仄清沉默片刻后嗯了一声：“他再喊疼，麻烦你来叫我。”

“好的，”停顿几秒，小护士闻有些诧异地看了下排班表：“但今天不是林医生值夜班吗？”

黑暗中看不出廖仄清的神情，他的声音带着疲倦后的沙哑：“我和他换班了。”

小护士点了点头。

廖仄清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径直往办公室走去，走廊过道尽头的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一阵风吹来寒意袭来，廖仄清下意识眯了眯眼。

像是想到了什么，思索片刻，他提起脚步往回走。

“病房供暖了吗？”

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小护士有些诧异地看向去而复返的人，前几天g市大幅度的降温，她们开早会的时候提起过这回事，暖气都已经开了好几天，林医生都抱怨了好几次空气干燥，不知廖医生这时候问起做什么，她愣了几秒如实回答：“前几天就已经开了。”

“嗯。”廖仄清淡淡道：“病人有什么异常你直接来找我。”

面对廖医生的再三叮嘱，小护士再三回道：“其他病人都还好，目前只有26床反映有些疼。”

“26床再有什么异常，”

廖仄清平静地接话：“你直接来找我。”

第12章 第 12 章 “你男人真在这？”……

清晨，陈元舟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他掀开被子迷茫的抬头去看，只见病房里不知何时来了两三个人，站在过道中间似乎在争论些什么。

陈元舟见状将枕头垫在腰下，靠着床背勉强坐了起来，眼前的这些人估计是老人的家属，昨天他出去签住院证明和其中几个打过招呼。

思索间，其中有位女士注意到了他，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小帅哥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

陈元舟连忙摇了摇头：“我刚好也醒了。”

女士估计三四十岁左右出头，穿着虽不是什么昂贵的布料，但好在整洁，交谈中陈元舟得知她姓许，是老人第二个女儿，正在一旁正打电话的男人是老人的大儿子。

前段时间因为家里拆迁两兄妹因钱款分配起了争执，陆陆续续吵了近半个月，直到老人病倒了这才罢休。

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下来，两人刚刚又因医保起了争执，没等陈元舟说些什么，这位姓许的阿姨又提脚走了过去，两人再次吵了起来。

陈元舟轻轻抿了抿嘴唇，他从隔纱中窥到老人越发沉默的神色，心很快沉了下来。

像这种为了钱而起争执的，在很小的时候，陈元舟也见到过。

只不过不是发生在他身上，而是廖仄清。

想到这，陈元舟很轻地往后面靠了一下，思索片刻他从柜子里拿出了手机，昨晚他加了廖仄清的微信可一直都还没通过，愁得他昨晚粥都没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