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赵小麦看到群里是苏简发的消息就没理他。昨天她也没理他,前天她随手刚写了就准备发了,想起来前一天晚上梦里她还在生气,要准备三天不理他来着,就把那句新年快乐删了。
王紫萱发消息来问她吃好了没有,说苏简在小区门口等着呢。她说我吃好了在收拾书包。王紫萱说那我还有最后一口饭,等下在我家楼下见。
赵小麦背着书包先去车库把电瓶车牵出来,去到王紫萱家楼下才站住脚,王紫萱就从楼道里跑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后座上,从赵小麦手里接过头盔戴好,说道:“好了,走吧。”
还没有出小区门呢,就看到苏简支着一只脚站在路边那里朝着她们看来。赵小麦骑着车从苏简面前过去,王紫萱拍一下她的后背道:“你慢点。”对着苏简招手,“苏简。”
赵小麦颇有些不情愿地慢下来,苏简骑着车跟在她们俩后面,一路都没说什么话,到了她哥嫂的小区楼下,把车子扎好上楼开门进去,也一直都没说话。
王紫萱先把书包放桌子上坐下来,苏简也在对过坐下来,赵小麦挨着王紫萱坐下来,并把她朝着苏简那边挤了下,好让她自己离着苏简能远一些,虽然这远一些也不过就是两个屁股的距离。
王紫萱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赵小麦又看看苏简,不过她也真是懒得管他们俩,拿出卷子开始写。她问苏简:“我差不多还有十张卷子,小麦和我一样,你呢,你写完了没有?”
苏简道:“没有,我也还有几张没写完,我这两天在写两本习题。”
王紫萱道:“那你写得比我们快,我们光写卷子还没有时间写练习题呢。”
三人开始写题,苏简会不时地擡眼看一下赵小麦,有时候被王紫萱瞧见了只装作没看见,有时候被赵小麦瞧见了懒得去瞪他,也只装作没看见。有时候王紫萱会问苏简题目,赵小麦也会听一听,但她若是遇着问题了却只是问王紫萱,即便王紫萱说我没时间你去问苏简,那她就把它先扔一边也不去问苏简。
王紫萱用眼神询问苏简,苏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下午和上午一样,赵小麦还是不理苏简,哪怕是她温热了三瓶牛奶,也只是把那两瓶放在王紫萱面前,再劳驾王紫萱给苏简递过去。这情况维持到初四,苏简还是提前到她们家小区门口等她们俩,赵小麦骑着电动车出来到苏简面前的时候,没等王紫萱开口招呼苏简走,她停了一下开口说道:“走了。”
这严格算来从大年三十那天开始,足足是有四天没理苏简后说的第一句话,这让苏简听来犹如仙音。他蹬着自行车跟在她的身后,觉得从来没这么飞快过,骑的从来没这么轻松过,他都可以撵着她的电动车飞了。
王紫萱像昨天那样坐在一边,苏简对着她坐在另一边,赵小麦拿着书包在他们俩中间那块坐下来,摊开卷子就开始写题。苏简写着写着会擡头看一下赵小麦,赵小麦若是看见他瞧她就会瞪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写题。她有时候会问问王紫萱,有时候也会问问苏简,那时候他们俩的头几乎碰在一起。
写累了休息的时候,王紫萱说斗会地主,赵小麦说那输的人一局就扎一个小啾啾,她还跑到哥哥的房间从嫂子的抽屉里找了好些根头绳和橡皮筋。
苏简不愿意,他想看她们俩扎啾啾,但绝对不愿意看见他自己扎啾啾,只是他怎么能强的过她们俩,尤其是赵小麦兴致高昂,跟王紫萱说:“待会苏简要是扎了满脑袋的小啾啾一定特别好看。”
王紫萱瞅着苏简的头,连连点头。
苏简不得已只好屈从。第一局,苏简拿了叫牌,看了手里的牌不敢叫,结果王紫萱和赵小麦也都没有叫,流局了。第二局,这次是王紫萱拿了叫牌,她直接掀了底牌做了地主,打的赵小麦和苏简一点没脾气,被扎啾啾,王紫萱给赵小麦在脑袋左边扎了一个,苏简的则是赵小麦动手扎了个朝天啾啾。
第三局,苏简的牌还不错,但他并没有叫地主,流到赵小麦那里她叫了地主,苏简趁她一个犹豫没反应过来,直接偷跑掉了,这次他拿着一根红色的头绳在她脑袋前边攥起一小撮头发也扎了个朝天啾啾。
第四局,赵小麦赢了,给苏简和王紫萱一人扎了一个;第五局还是赵小麦赢,第六局本来该是赵小麦输的,结果王紫萱打错了牌;第七局王紫萱赢;第八局还是王紫萱赢;然后头绳没了,橡皮筋也没有了,休息也够了,三人就继续写题,但是扎好的啾啾不许解开。
王紫萱和赵小麦因为头发长得缘故,那啾啾其实都是耷拉着的,只有苏简短发被揪起来扎着,一个个朝天刺着直楞楞的,使得赵小麦和王紫萱看着笑个不停。苏简伸手胡了胡,把它们胡乱了头绳橡皮筋掉了两三个,赵小麦说不行,要愿赌服输,把头绳橡皮筋拿过来,给他重新扎起来。
苏简说道:“我又不想赌,哪来的愿赌服输。”
赵小麦揪着他的头发道:“你别乱动。”
她给他扎着头发,那边王紫萱拿手机录着相,最后对赵小麦道:“小麦,你们俩一起,我给你们俩拍张照。”
赵小麦就揪着他的头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他们单拍合拍一起拍了些照片,把它们发到他们仨的群里,然后顶着这些啾啾继续写题。
有了这一番的活跃,三人再写题就不再沈闷了,有时候会一边写题一边捡着一个话题说上一会,就算不说话,也感觉那话语在三人之间流窜,激荡着空气起伏波涌着。中午回家吃完饭,赵小麦和王紫萱回来后小睡了一下,苏简恰好说他也小睡一下再过来。
下午延续上午的气氛,中间休息说要跟上午一样斗地主,苏简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扎啾啾,赵小麦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苏简说:“那你说输什么?”
苏简想着看来总是要输点什么才合她的心意,便想了想说道:“那要不弹脑瓜子?贴纸条也行?”
赵小麦道:“那就弹脑门子。”
上午苏简算是一直在输,这下午运气就转了,叫地主赢不叫地主还是赢。赵小麦把脑门子凑给他弹的时候眼睛会翻上去瞪着他,他不好使劲,就只能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弹一下不痛不痒的,王紫萱瞧着给他一个眼神,苏简就只能在她额头也是不痛不痒地弹一下。反而是他偶尔输一下,王紫萱弹他的时候用力还不是很重,赵小麦则是把着手指头在嘴里吹一下,伸到他脑门那里狠狠地给他来一下,可是下次等她输了,苏简手指头弯曲着伸到她额头的时候,她还是要盯着他的眼睛,苏简便不好使劲,一边感受着脑门那里的疼痛,一边在赵小麦的脑门上轻轻地拂一下。
再次被赵小麦吹着指头敲了一下,苏简揉着额头说道:“不玩了,太不公平了。”
王紫萱笑道:“那你弹小麦的时候不使劲。”
赵小麦道:“我又不是没让你弹。”
苏简想你那么盯着我蹬着我的,我哪敢使劲弹你,摊开卷子写题道:“反正我再也不和你们俩玩了。”
赵小麦也摊开卷子写题,还气哼哼地道:“不玩就不玩,你当谁稀罕和你玩啊,哼!”
王紫萱拿过一张卷子,边写边说道:“小麦,你过了初五就要去上补习了,那我们是不是就要散了啊?”说着还把脑袋凑到赵小麦边上瞄了苏简一下。
赵小麦停下笔说道:“老师说是初六开始上课,到我们二十开学,连续上两周,然后从开学一直到高考,就每星期周日上一天课。每天上午八点到十点,下午是两点到四点,还是可以一起学习的,就是我去上课的时候你们俩要在这里等我,不过上课的地方离这里不远,骑电动车也就是几分钟就到了。”
王紫萱道:“那就成,那我们这个学习小组就不用解散啦,苏简,你说对不对?”
苏简点点头。
王紫萱道:“我姐姐是不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家里住,暂时不来这边住了?”
赵小麦道:“昂,昨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和阿姨达成共识了,你不也在吗,我妈说嫂子住的远不好伺候,阿姨也说住家里方便,嫂子肚子不是越来越大了嘛,所以……这房子以后到高考前都是我们的学习基地了。耶!”
赵小麦和王紫萱举着手互拍了下,然后两双手举在苏简面前示意他也和她们拍一下庆祝,苏简刚举手说了个“耶”,赵小麦把手收回去,王紫萱跟着收回去,苏简只好悻悻略显尴尬地也把手收了回去。
过了初五到初六,赵小麦骑着电瓶车把王紫萱送到楼下,王紫萱和苏简上楼去写题,她骑着电车去隔壁小区路口的那家学习班上课。没有赵小麦,苏简和王紫萱两人写题基本上就是各写各的,很少说话,大多数就是苏简把写好修改完的题给王紫萱,王紫萱照着看一下她写的,有不同的或者错误的,她也是很容易就理解了,都不需要苏简特意去讲解。
赵小麦十点二十回来,一进门就对着两人说道:“我们学校好几个人也在那个班里面,有三班的何华丽五班的宋木八班的张成成,还有个说是一班的,苏简,你们班的,叫王晓宇,总之,加上我好些人都补习的呢,不过应该我是学习最差的那个。”
王晓宇,苏简认识,坐他后排右边第三个。王紫萱问她:“老师都说什么了,教你们些什么?”
赵小麦拿出一个米黄色封皮的笔记本,说道:“应该都是些基础吧,从初中到高中的,老师几乎是讲了个遍,说先开始要以巩固知识为基本,然后才是提高和冲刺,这上午说的是数学,下午是语文。我反正能记的都记了。”
王紫萱拿着赵小麦上午听课的笔记翻起来,然后指着其中的小人儿说道:“你还有时间画画?”
赵小麦扭头看了下她指的那里,说道:“哦,这个啊,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随手画的。”想着那会儿是想了下苏简,就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随手画了他,应该看不出来才是。
王紫萱继续看笔记说道:“还行啊,这样,小麦,你以后听课把老师讲的内容记下来,回来我跟苏简也可以看看多学习学习。”
赵小麦喝着水瞄一眼苏简,说道:“他还需要看吗?”
苏简道:“还是可以看看的,老师讲的肯定要比自己学的会有系统针对性更强。”拿着王紫萱递过来的笔记,先看了眼那个被随手画下的小人,倒也没联想太多,大概翻了翻,说道,“这老师基本上就是先笼统地给你们把初高中的知识归类了一下,后边应该会再细分到具体的某些题型,然后强化对一些高考经常出现题型的强化记忆式训练,也就是老师会选择一些题型布置作业让你们写,写到就跟刷牙洗脸那样成记忆习惯了就算学会了,就跟你再怎么学习不好,那你不还是知道勾股定理和三角圆形四边形公式计算一样,这就是记忆习惯。”
赵小麦道:“我就老是把圆面积的半径和圆周长的直径搞混。”
苏简擡头看着她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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