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当然,这些也只是李奕的猜测。
夜深人静,他去哪找?
即便是做梦,肖柠那句无心之言盘踞心头,李奕不说在意为假。
他站在前前后后望不到底的列车走廊,恰巧乘务员夜巡,手电光一晃而过:“大半夜的,干嘛呢?”
“您看到跟我同行的人吗?”
乘务员扫了眼:“孩子?多大了。”
李奕寻人心切,用手比划身高,又稍稍抬起:“不是孩子,二十岁出头,走路有些慢,讲话偏南方口音,很白。”
几乎同一时间,乘务员对上号,他恍然大悟:“噢噢,那个富家大小姐?”
怨不得乘务员认错,这次出来,徐钰鸣穿了件及膝棉麻套裤,脚踩半包凉拖,吊带加宽,披了件半镂空外衫,袖口收紧,抬手放包时衣摆偏移,露出单手就能环住的后腰。
列车靠站,来来往往人多,包厢开着门,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使然,谁路过房间都会扭头。
那个时候,小钰往外看什么?
当着乘务员的面,李奕愣神,他张张口:“算是吧……”
乘务员蹙眉:“算?”
言语间,他摘下胸前对讲机,眼神满是对李奕不负责态度的嫌弃。
“咦,半夜不睡觉,开大会呢?”来人腔调低低,透出几分慵懒:“李奕。”
李奕猛地转身。
走廊拐角狭长,除了不知何去处的徐钰鸣还能是谁?
他依然身穿白日那套衣物,开衫随意拢在胸前,裤子边缘褶皱得厉害,像被人狠狠攥过,越走近,痕迹越刺眼。
“您好。”
徐钰鸣歪头。
乘务员摁灭手电:“去哪了。”
“洗手间。”徐钰鸣扫了眼面色苍白的李奕:“走反方向,耽误点时间。”
“您朋友以为您走丢,吓得不睡。”
手电光重新亮起,擦着徐钰鸣小腿打到远处,乘务员压压帽檐。
后者朝他挥手:“辛苦啦!”而后气定神闲转身,细眉半挑:“走丢?我又不是闹腾得要死的小孩。”
恰巧徐钰鸣站在冷风口,人抬手调□□叶,轨迹呼啦偏移,而他身上那股甜腻气息随之入侵,却夹杂一丝如冬季落雪时前的素净。
消失极快,转眼无影无踪。
“大半夜发呆呢?”
“小钰,火车里面人员混杂,万一你有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跟徐家交待。”
李奕刚想向前,徐钰鸣脸蛋比刚开始见的时候还要白几分,看着有种低血糖前兆,当下心中又疼又急。
“李奕。”徐钰鸣打断他喋喋不休。
“我有资格管我?”
“……”
他的话,太直白。
以至有种接近无法理喻的残忍。
李奕拿披肩的手颤,险些未能拿住掉在车厢过道。
徐钰鸣注意到了,撇撇嘴。
“第一次去你家,感觉山后还是山,道路弯弯绕绕,怎么都走不掉,还好司机有经验,否则我光打钱打了事。”
他不给李奕开口的机会。
“我还想问呢,你们家为什么要让未成年休学打工,这得多缺钱?”
徐钰鸣细长五指并拢,放在鼻翼处轻扇,原本极为矫揉造作的姿态,倒有种热恋中人的娇憨。
“可能是环境给你的影响,你总摆出教育者的姿态打听,你觉得我会巨细无遗告诉你吗?”
他故作苦恼,合掌于耳侧轻拍。
“李奕,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
披肩单薄,纵使被人握在手里叠了三折,仍察觉不到半分厚度,李奕沉默几秒钟,他试探性回应:“小钰?”
徐钰鸣双手后背,身体略前倾。
“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你。”
由于李奕的身高与角度问题,他能轻而易举捕捉男生因动作,无意露出来的不正常凸起的胸膛。
左侧高肿,上布或青或红牙印,本应该妥帖包的胸衣不翼而飞,软玉可怜兮兮耷落,顶尖被吸出奶.嘴形状。
他一瞬僵硬了身子。
原本低垂的睫毛疯狂震颤。
可徐钰鸣仍无所觉察般,右脚尖微微翘起,脖颈弯曲,发丝顺势滑落,露出肤白耳尖,配上半遮开衫,美得不亚于以人精气为生的怪。
李奕思绪不受控制地乱飞,他大脑空白一片,到嘴边的我知道咽回,目光停在徐钰鸣显得尤为娇俏的脸。
他模样生得好。
好到无论走到谁面前,都恨不得把佘头当画笔,用唾液做颜料,将他按在墙壁,恶狠狠描绘他纤细的腰、鼓翘的臀、比寻常人都要丰肉的三角区。
脸埋入再用鼻尖顶,最好能让双脚离地,靠在墙壁胡乱踢蹬,因彷徨失重感不住哭喊。
“喂,大呆瓜!”
不满李奕如此明目张胆无视,徐钰鸣刚想教训,岂料后者轻笑,怒气仿佛撒在一团棉花上,轻飘飘散开。
“小徐先生。”
称呼宛若落入水里的泡腾片。
半秒时间,裹挟被掩埋的过去摧枯拉朽,徐钰鸣难以置信睁大眼,再次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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