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间本就来自地狱，地狱——”

“那里，应该很冷吧。”苏云打断道。

老人顿了顿，摇了摇头，带着苏云去了整所空间的核心地方，那里有两个开着的盒子，里面放着两块石头。

“这所空间的启动是靠恶魔的灵石，而它的运转则是需要高灵度的晶石，也就是中高级丧尸颅内的晶块。”

“他陪了我二十年，我给了他个痛快。”老人将盖子小心的合在了那瑰红灵石的上方，在盖子合上的那刹那，石块内部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两个黑色的点点也消失不见，瑰色的石块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洁净。

老人从兜里拿出了块碎花手绢，将瑰红石块小心的包好丢到了火炉当中。

hong！

整个空间猛地一颤，里面的花草树木又恢复了最初的绿意盎然。

老人伸手想去拉苏云的手，被她下意识地躲开，老人没有说什么，反而率先问道：“你是想问时空虫洞对吗？”

“是。”

“那东西确实出自我手。”老人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苏云阴沉着一张脸，缓缓吐出了一个字：“萧。”

“是。”老人犹豫片刻，还是略显僵硬的点了点头：“萧聂衡，是我的那个弟弟。”

“时空虫洞——”苏云紧抿双唇，冷声道：“怎么解决。”

“出不来死不了。”老人摇了摇头：“无解。”

“我见过那个孩子，异化成丧尸后就失去了细胞繁殖生长的能力，不光他的断臂无法长出，他的牙齿指甲也再也没有重新长出的可能，处在时空虫洞的正中央，源源不断的提供着晶石，将他的作用放至最大有什么不好呢？”老人朝着苏云慢慢走去，她的声音从空间的四面八方传来，一点点逼近着苏云的耳膜，一点点的腐化着她的大脑:“不死之身，无欲无求，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白白的给一个万念俱灰的丧尸，有什么不好呢？”

“苏云，你应该明白，现在这样便是他最好的选择，毕竟我瞧着那孩子也不想喝人血吃人肉，待在时空虫洞里总比活活饿死要来的好。”

“你们问过他的意见？”苏云浑身紧绷，满目血丝，身体时刻都在战斗状态。

女孩像是真的气到了极点，就像是草原里的猛狮，杀意毕露。

“替别人做决定。”

“你配吗？”

女孩看向老人，这一点，绝不退让。

第34章

在苏云最初的印象中，时空虫洞是连接两个地点将生物进行传送，超出光速穿越时空从而回到过去或者去到未来。

但楚肖的身体似乎一直处于时空虫洞内的某个特殊节点。

死亡，复活，永无止境，无法逃脱。

老人还是松口了，她带着苏云去了个地方——白光和线条融杂在一起形成的圈。

老人从实验室里拿了只奄奄一息的小白鼠，在它最后一口气即将耗尽的时候，老人才将它扔了进去。

位于圈口中央的白鼠忽闪忽现，永远的吊着那最后一口气，在痛苦中挣扎却永远都不会死去。

“这就是时空虫洞的另一个节点，这是稳定仪。”说着，老人将手环系到了苏云的手腕上，解释道：“时空虫洞将你带去的目的地无法确定，换言之，你每次所到的时空皆不相同，可能前一秒还在原始社会下一秒就到了科技未来，你要知道——”

老人用秒表计时，记录着小白鼠吞吐出来的频率，时间不定，最长只有一秒半，就算带着稳定器的加持，这对人体的体力和大脑也有极大的考量，稍有不慎，便又是万劫不复。

苏云出去后，将所有的一切讲给了少年，下一步要怎么走，那是他自己的决定。

而那个时空虫洞，她想进去闯一闯。

若是真的出不来了，能卡在那个时间节点，也是一种'荣幸'。

“我去。”

少年回答的很快，目光坚定。

他本就身在深渊，这抹微弱的光亮，是他唯一的救赎。

商议过后，两人决定休息调整一晚，明早自然醒后便出发。

晚上，苏云同少年谈了很久，两人吃了几口面便回房睡了，第二天，两人大约九点左右才出了房门，同老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去了空间内的时空虫洞。

九点十分，两人纵身一跃，跳入了虫洞当中。

同一个世界，有若干个时间节点；同一个时间节点，又有若干个平行空间，若干乘以若干=无数。

在进到时空虫洞的那一瞬间，苏云只感觉自己一阵又一阵的头晕目眩，正如老人所说，前一秒还在浩瀚大草原，下一秒就到了高楼大厦，没有思索的时间，而他们手腕处的稳定仪只能用一次，在哪里摁下就在哪里被弹出，没有后悔的余地。

“人呢？”宁柯气喘吁吁的赶到的时候，整个屋内就只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那是空间内老人的年轻形态。

相比于宁柯的暴躁，她显得尤为的平和，拍拍腿边的灰土，吹吹杯里的茶水，轻轻的抿上一口才抬眸看向对面的宁柯，薄唇轻启：“你爹？”

“我老婆！”宁柯咬牙道。

“噢。”老人悠哉游哉的打了个瞌睡，走到了光圈和木盒的中央位置，左右手那么一指：“你爹在那，你老婆在那。”

宁柯：“…？！”

“安了~”老人笑着拍了拍宁柯的肩头，安慰道：“要是你老婆回不来了，我弄死你，调转时空就好呀~”

“…我已经死了两次了，再死一次就tm回不来了！”宁柯不住的深呼吸，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和神经病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