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雅韵飘香，当初几大书院的院长为长平公主题诗都无法达到如此。”

“你小子，竟能写出如此雅文。”李老头咂了咂舌。

说完，他撇了一眼殷川，岔开话题：“四兽形，学到哪了？”

“龟息功的呼吸很有特点，你又经常维持，老夫想看不出来都难！”

“四个桩型呼吸法，全会了，龟息小入门。”殷川这次倒是没有隐瞒。

“怪不得那陆尽劫想让你拜师三合谷，四兽形的四本兽可是很难入门的。”

“除了那本功法，还有没有别的让你发现了？”

“一块令牌。”

“十二时辰令。”李老头若有所思。

“师傅，您到底是哪边的啊？”殷川趁机问。

“墙头草可比站错队还要该死，你问那么多作甚。”李老头瞪了他一眼。

殷川立马闭嘴。

“公主吸收才气，有所突破，这下你可有了个大人情了。”

“你先离开吧，明日老夫教你五禽戏呼吸法。”李老头说。

……

殷川回到何大头他们身边。

何大头一脸心事重重。

竹子尽力吸着鼻子，不让鼻涕留下来，对于侍女的服侍，他显得很拘谨。

三人没有一点玩乐的心思。

当即，商量一下，三人离开绣楼。

走在回武馆的路上。

路过一条胡同巷子，殷川隐约看见两个抱在一起取暖的小乞丐，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冻死了。

还剩下一个小乞丐卷着草席窝在路边，因为天气寒冷，他嘴唇发白，抱着草席不住的哆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几个月前，殷川还是因为黑三偷了乞丐一块肉油饼，才勉强活了下来。

心里感慨了一声，殷川扔给小乞丐五十文钱。

……

一夜无话。

第二天。

因为昨天的事儿，何大头放心不下家里，便早早的回去一趟何家。

殷川在李老头的教导下，学得五禽戏呼吸法。

内外调和，打出虎拳调动呼吸法，扎实马步一拳空挥下去明显能出虎啸破风的声音。

说来也怪，每个桩型配了呼吸法，就好像能让人捅破一层窗户纸，气血不断上涨。

这若是没人指导，光练桩型，恐怕几年也练不出来。

李老头又交给了殷川五禽戏其它几个兽形的桩法。

桩法这玩意，都是融会贯通的，特别是殷川掌握了四兽形的桩法，基本学习五禽戏没有压力。

没多久，殷川便大致记下。

李老头捏了捏殷川的骨头，“要全身药浴了。”

“上实战。“

“竹子。”

“在。”竹子正在打拳，被李老头叫了过去。

“实战环节，狠狠揍他。”李老头指了指殷川。

率直的竹子对殷川做了个抱拳礼，然后一拳轰了过来。

殷川脸色一变，双手交叉横于面前格挡。

药浴泡练，他的胳膊已经无限接近于通明玉络的皮膜关。

“砰！”竹子一拳轰上。

现在殷川硬杵粗砂胳膊都不那么痛，竹子一拳砸上，他却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骨头都要裂开了！

殷川吃痛，竹子的下一拳便又朝他打来。

竹子早已度过皮膜，殷川与他以伤换伤，无异于吃大亏。

所以，殷川决定改变策略，向左侧布躲过竹子的一拳，顺势扣住他的胳膊沉头钻向竹子怀下，准备来个过肩摔。

竹子打起架来，反应迅速，自动变招，一个鞭腿抽在殷川的小腿上。

“砰！”仿佛真犹如铁鞭抽在腿上。

殷川吃痛，冒了冷汗，控制不住身体的一个倾斜。

竹子顺势上前，抬腿顶膝，顶在了殷川的肚子上。

殷川倒在地上，只觉昨天吃的东西都要顺着食管涌了出来。

竹子有心收手，就听李老头说：“继续。”

然后，殷川就被竹子狂虐。

打的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

“竹子，你还是收手了。”李老头看了看殷川，叹了口气。

“师傅，弟子实在无法对师弟下狠手。”竹子苦笑一声。

“也不怪你。”李老头摆摆手。

他写了一些药材，然后对殷川说：“照着上面的比例，自己去买药做药浴。”

“今天起，你回家不用住通铺，每天早上跑过来学拳。”李老头对殷川说。

殷川点点头。

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一兜子麻烦事儿，李老头怕连累了两位师兄。

能理解。

殷川回到通铺，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老头把他拉到一旁，拿出一包东西：“昨天公主吸收了你那诗的才气，这是公主特意交代让我给你的。”

殷川一愣，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盒酥。

只是一盒酥。

殷川还俗气的认为公主会给他一包银子。

他还想就这么俗气的接着……

“别小看了这一盒酥，比银子珍贵！”李老头敲了敲殷川。

“公主爱吃酥，能给你一盒酥，说明她把你当成了朋友，这可比银子珍贵。”

殷川点点头，接过那一盒酥。

随后，他便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带着行囊牵着黑三离开。

买了药，买了个大木桶，顺便，带了一床被褥，缝里面一丝丝的棉花。

“靠。”肉疼的花了钱，殷川突然想起了昨天长平公主用来做隔布的绸缎。

唉，穷啊！

殷川抱着东西走在街上。

本想买些盐，但令他诧异，原本在黑缘城内活跃的三三两两的私盐贩子身影似乎都消失了。

一打听，一问。

殷川才知道，原来最近皇帝要修长生殿，不断向各地征税。

中央给各级官府上了压力，黑缘城官盐产销收益薄弱，为了凑税，开始严打盐贩子，逼老百姓买官盐。

一些酷吏，也开始征收各种不合理的杂税。

清洁税，肉税，布税，货物杂税……

甚至连在大街上走道都恨不得让人交税。

简直就是苛捐杂税的代表。

殷川一言不发，加快脚步，踩着内城不知何时有些裂纹的青石板路，回到了家。

家门口，已经堆满了枯叶。

殷川把行囊放回屋中，好好的将院子里外扫了扫。

得以休息一阵。

殷川搞了午饭。

一锅猪肉熬白菜，再配上温热的大馍馍。

吃完饭，他便搬出一个木桶，配上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