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有功,又是穿越者,”松格说道:“春雷的宗旨就是穿越者之间的互帮互助。想来继续让你当个小小的中间人未免太屈才了。”
“能为您工作是我的荣幸。”
松格忽然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为了狗屁荣幸在工作吗?”
乌克愣了一下,一时摸不准他这个问题的背后深意,松格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望着乌克,等待着回答。
要论工作的目的,最强烈的动机当然是出人头地,而那是最终的愿望,要脚踏实地地说,他最想要的当然是眼前松格的项上人头。
乌克可并非不记仇,自己之所以踏上今天这条随时可能万劫不复的道路,就是拜对方所赐。把他铲除,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对乌克来说,这就是迈出追求“自己说了算”的第一步了。
然而这美好的愿景可不能让松格知道,乌克便是要半真半假地说道:“说来惭愧,我是为了出人头地,是为了钱,也是为了能把自个儿的命握在自己手里。
我是很记仇的,半个月前安全局给我使的绊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威胁我时的嘴脸以及我的无能为力。”
松格悠然地叹了口气,半是故作同情,半是心满意足,他满足了自己的控制欲:“这没什么好惭愧的,人就是为了这些俗事活着的。只不过能者居上,你就是个能者。”
“最近我手下其他中间人也是越来越不安分,趁着下城的乱象和我的逐渐放权,那叫一个胡作非为。”松格说道:“事实证明权不能放,得有个信得过的人把持,还要把他们整合成一张网,便于把控,这事我决定就由你来做。”
饶是做好准备接受奖赏的乌克都不由得大惊,猛地抬起头来,哑然半晌才问道:“这,全权由我负责吗?”
松格放松地靠着靠背,搂着秘书的肩膀,当着乌克的面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衣服里,揉搓起那对峰峦:“全权。相对的,要是出了问题,我也是第一个就找你。”
“不用惊讶,这是你应得的。”松格说道:“你还要准备一下,近期春雷内部会安排一次对你的背景考察,档案是作为穿越者的背景。”
“好了,没什么事就先到这吧。”
说完,松格就已经和金发的秘书滚到了一块,难舍难分。乌克也没有机会再问,只得离开。
等他从安全屋离开,松格早就褪去了秘书的衣物,望着那散发着金属之美的躯壳,他像把玩件艺术品般品味起来。
秘书倒是没忘了正事,边受着对方的汲取边喘着气问道:“这算是委以重任了,这没问题吗?”
松格不耐烦地道:“最近卡门·卡姆管得严,我要像以前那样赚钱,不能再自己亲自动手,得做出个缓冲层,出了问题让他来扛。
就算他以后不上道,等他把这个台子搭起来再换人也不迟。”
......
......
乌克不知道松格的“良苦用心”,站在闹市区里仰望山崖,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一步登天。
掠夺、倾轧、算计和强欲之人向外索取所需要的一切手段,虽为人所不齿却行之有效。乌克尝到了甜头却觉得浑身发寒。
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所忌惮的,名为恶意的毒。
它会带来快感、财富、地位、权力以及除了善良之外的一切。
乌克脑袋发木,略微有些浑浑噩噩地走在街上,随便找了块台阶坐了下来。他得偿所愿并不觉得多么高兴,原因有很多,除了这些试图侵蚀他的“余毒”,还有很多复杂的因素。
就这样从夕阳西下坐到世界陷入一片漆黑,其实也没有太久,不过几分钟而已。等到令人不快的霓虹灯光替换了太阳的权威,媚入骨髓的声音丝丝入耳。
“看看你,简直像个被遗弃的可爱小狗。”
乌克低着头最先看到的是她那勾魂的长腿,这次她没穿着那双长袜,毫不吝啬地露出雪白的肌肤,像奶油般引人食欲。
这是个无人的街巷,而且没有摄像头,乌克是在等她。
他抬起头来,不知道是被那头红发还是被霓虹灯灼了眼,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反应真快,闻着味儿就来了。”
“今天你对我可不怎么恭敬。”伊谛丝捂着嘴笑道:“心情不太好?”
乌克盯着她什么也没说,伊谛丝也是坦然受之,任由他看。许久之后乌克才突然问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少是你早就预料到的。”
“我说过了,我不是神仙。”伊谛丝顺着捋直风衣的下摆,衬出丰腴嫩臀的曲线,她缓缓坐到乌克旁边,说道:“你太敏感了,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
“我敏感吗?”乌克说道:“或许是吧,不过面对你这样的人,我很难不多想。”
“明明是斗争里的赢家,却露出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好像个不小心把养的仓鼠弄死的孩童,你还不敏感吗?”伊谛丝暧昧地笑着说道:“不过没关系,这样也很可爱。”
乌克摇了摇头,说道:“按理来说我这可是正当防卫。争权夺利的道上顺带还帮你铲除了下城部分的高危走私货品,这可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
“你没在跟我对话。”伊谛丝鞭辟入里:“你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说得对。”乌克耸了耸肩:“我有些动摇,却不是因为害死了某某某,而是因为我发觉自己源自骨髓里擅长这些蝇营狗苟,却又打心底里有点抵触。这种矛盾让我很困惑,更让我好奇我失忆前到底是怎么样一号人物。”
“用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乌克停顿下来思考片刻,说道:“刚穿越的时候我对这里的人们习以为常的行为模式和道德准则都感到不适和厌烦。
甚至觉得,我生活在一个全是聋子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在听着起舞。”
伊谛丝问道:“你是聋子还是舞者?”
“我认为自己本来是舞者,只不过渐渐在变成聋子里的一员。”乌克忽然自嘲地一笑:“我竟然对这个世界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这是一件好事。”伊谛丝忽然说道:“人不能太超脱,现在的你和之前比起来更像个人。”
乌克琢磨琢磨了味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你骂我呢?”
“没有的事儿。”伊谛丝笑眯眯地说道:“现在这样的你我很中意,就这么保持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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