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首先说的,不是就把那天曾传和乐乐、艾草不在场时,常常和柳翠和常在镇官方关门磋商的细节,用描述的方式向曾传进行回放。而是那天大家都在场时,艾草的一阵胡吹。
常常只给曾传回放了一个细节,就是艾草在磋商时满嘴胡吹,把柳翠抬出来时,常在镇参与磋商人员眼里一致冒出贼光。
曾传说:“那一群眼里的贼光他是看到了的,他当时在心里还担心,这一群人是不是会对我们下手?”
常常问曾传:“后来呢?”
曾传说:“后来不就散会了吗?”
常常朝曾传笑了笑,再问曾传一个“后来”。
曾传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记得,后来他俩就打赌。
常常对曾传说:“打赌是有前提的,就是胡登临来了,单独与柳翠见面。”
曾传问:“为什么呢?”
常常回:“差钱呗。”
曾传长长地弄了一声,“呵”,然后说:“这么说来,我和你打赌是必须输的,是必须交的学费。”
常常朝他轻描淡写地一笑。
接下来的话题刚扯到柳翠怎么那么有钱上,走道里就传过来了脚步声。紧跟着脚步声向耳朵眼里奔来的,是胡登临,柳翠,乐乐,艾草之间相互的道别和客套话。由于胡登临在场,曾传和常常也得迎上去,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于是常常和曾传终止了话题。
道别过胡登临,各自去睡了,曾传和常常也没有继续聊天。这一次来,人们各自收获了东西,他曾传却损失了三万秦城币,着实有些心痛。
不过也怪一时兴起,打什么赌哟?几十年都不打,那天却打起了赌来。
算是交学费吧,不过可能会开启他在另一个领域的生意。那些之前认为不齿的生意。
什么生意是曾传认为不齿的呢?比如说那些情趣用品,包括药物和器械。不过从这两次来常在镇的经历来看,人们不管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捞到的钱,干净与否,有钱就是大爷,没钱的,比如说艾草,很多场合都轮不到她说话。
其实细数下来他曾传也是,他应该算是不差钱的,但由于这钱别人沾染不上,也就显不出作为钱的主人的身份。
这也难怪。曾传带着一脑子的问题回到属于他的客房时,心里有些难受,加之房间里没有取暖的,一会儿就爬上了床。他有些后悔这次跟屁虫似的跟着来,鬼使神差。
不一会儿就糊里糊涂地睡了,睡得很懵懂,更没有章法,时间上比往常提前,睡姿也是乱套了的。
竟然还做了梦。梦中的常常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狼;而乐乐从一开始就是狈。
更为要命的是,在曾传梦中,少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见证了常常和乐乐的狼狈为奸,大明其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点颜面都不顾,赤裸相向。
然而这个梦却没有很好的结局,开始狼和狈算是郎情妾意,后来就出现了裂隙。裂隙最主要的原因是狼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而狈却欲壑难填。狼似乎有病,却讳疾忌医。中间也似乎找到曾传这里来了,到曾传这里来时,常常不是以人的身份,而是以狼的外在。曾传伸手去顺狼的毛,狼似乎在笑,却露出的是狼牙。
曾传被吓得不轻。
之间有一段对话。对话中曾传主要强调的是养生,而作为狼的常常说,狼的本性是吃肉。曾传说,吃肉没问题,关键是要有吃肉的本钱。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在散的时候,曾传隐约看见作为狈的乐乐,和其他狼有了交集。曾传别过头去,然后梦就醒了。
曾传梦醒时分,窗外已经明亮了,这个梦让曾传一直从晚上做到天明。
曾传想,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呢?
曾传醒来后,不急于下床,他把身子靠在床头,想了半天,想来想去,还是因为俩人合伙算计了他三万秦城币。
幸好那天打不是鸟毛,如果按汇率计算,如果是鸟毛,他就亏大了。
曾传想,在打赌这事上,常常和乐乐算得上狼狈为奸的。
不管怎么说,打赌输了三万,对曾传来说就是损失。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是被常常下的套。
曾传在床上待了阵子。养生的要领是,到冬天的时候,早睡晚起。这一点曾传是传到了的。凡事他都不急,打赌输了也不急,输就输吧,只是被人算计心里有些难受,但这又怪得了谁呢?
正式起床的时候,似乎有昨晚的梦作为支撑,心情就好多了,特别是作为狈的乐乐,与其它狼有了交集,也是赤裸相向。曾传虽是在梦中别过脸去,但这也是曾传想要的结果。
一起床到公共洗漱间,就遇上了乐乐。曾传冲乐乐笑了笑,是那种有点怪味那种。
乐乐问曾传:“你这是怎么了?”
曾传说:“昨晚梦见了你一夜。”
乐乐说:“毛病。”
不过乐乐心里舒服的,她想的不是曾传做了什么样的梦,把自己想成了曾传的梦中情人。
这自然是想错了的事情,这样的结果是曾传和乐乐,梦和想并不一致。
乐乐以为曾传会继续挑逗,在心里打着在嘴上不输的主意,然而乐乐等来的是,曾传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秦城?
乐乐心里有些失落,回曾传的是,这事还得问柳翠。
曾传没有心思问柳翠,早回晚回对曾传来说都不是事,反正家里铺子开着,请有人打理,钱每天都是有进的。不过在洗漱过程中,他老是分神,老是想着乐乐在他梦中的样子,作为人的样子和作为狈的样子,赤裸相向的样子,狼狈为奸的样子,在过程中占上风的样子,败下阵来的样子,失落的样子,心满意足的样子……
整晚的梦,全是乐乐的样子。
曾传洗漱了半天才洗漱好,像女人似的。乐乐都比他先完成洗漱的全过程。
乐乐离开的时候,用手拍了拍曾传的肩膀,本来是想拍背的,结果还是拍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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