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地的残局,鱼还是坚强的鱼,难为脱水那么久还能勉强呼吸着。
身材魁梧的体育委员看着谢迁的伤势后赶忙招呼人去拿碘伏跟纱布。
本来快要止住哭声的方幻看到谢迁鲜血淋漓的手掌后,水壶又烧开了。
“谢哥你真好,舍血为人,兄弟回去这就把你裱起来。”
谢迁现在越看他越烦:“冷静,你哥还活着,后事先往后放一放。”
方幻拉着他的衣角不肯罢休,边拉边嚎:“我毁掉的清白你拿什么赔我?拿你誓死坚守了整整十几年的贞操吗?”
空气安静的针落可闻。
体育委员眼看情况不对,先出声道:“同学,请往右边挪一挪,他右手还能动,别受伤了,注意安全。”
苏鹤也劝:“不干不净,再谈没病。”
最安静的要数方幻自己,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
他不仅往左边挪了挪,还往苏鹤身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淡出谢迁视线。
可惜已经晚了。
谢迁面上不显山露水,但面对方幻时,那双瞳孔中隐隐有烈火在燃烧:“刚好我在不久后的运动会上报名了铅球,既然是为你伤的,那就顺便替我去了吧。”
体育委员想想也是:“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改一下上报名字。”
方幻可怜兮兮的搂住自己,欲哭无泪。
他想说,体育委员你要不再好好劝一下,他看谢迁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说定的样子。
收拾完一切后,见自己没什么事要干的苏鹤退到教室边缘,而教室中央,谢迁长身鹤立,哪怕战损,往场里一站就是兵。
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习惯,命令人时习惯单手插兜,背靠门框,跟没骨头似的,没个站形,也就是一张俊脸在这撑着,要不然就是灾难大片。
可能是窗外打进来的阳光过于暖和,苏鹤有点瞌睡。
刚眯起眼,眼前晃过来一根手指,不轻不重的打了个响指。
苏鹤不得已睁开眼睛,谢迁放大版的脸与他的手指一起映射进了瞳孔,后者逆光站着,好像跟劫后余生的主角似的,苏鹤只能尝试眯起眼睛看他:“有事?”
“陪我去趟医务室。”
以为是有什么重大事项的苏鹤差点没被气笑:“你是腿断了吗?怎么去个医务室还要有个人跟着烘托气氛?”
苏鹤说完,长腿一迈就要出门。
又一抹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哪怕门敞开一半,谢临还是礼貌的敲了下房门,看见苏鹤时笑意浅浅:“我是来问体育器材去处的,不过既然苏哥你也在,顺便一会儿过来帮我解决两道不会的难题吧。”
他说着还用余光扫了谢迁一眼,是为谁特意补充的后半句不言而喻。
谢临身形高大,堵在门口刚刚好,显然没有轻易放人离开的意思。
看着自家哥哥瞪过来冒火的眼神,谢临愈发觉得自己浪费时间监督谢迁一举一动,就在半小时之前,打听有关苏鹤踪迹的行为愈发正确。
他对苏鹤算不上喜欢,说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但他就是乐极了欣赏自己哥哥不同寻常的举动。
或许——再暴怒一些他的心情会更为舒畅。
苏鹤在他的“深情款款”的注视下果断后撤半步,对谢迁道:“走不走?”
谢临说:“我哥他能自己走,要不苏哥先来帮我解决难题吧?”
屋里屋外只剩下他们三人对峙着,空气里萦绕着紧张的气氛。
可谓是左右为男,男上加男。
话是这么说,但他站在门边跟个柱子似的,挺立依旧。
青蛇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不安的在袖口里动来动去,在将窥见光明时,被黑蛇一口叼了回去。
苏鹤在心里默念三遍“杀人犯法”,最后还是没忍住道:“你俩要不一块去医务室吧?”
也免得他一个外人来破坏兄弟情深。
门沙沙两声,谢临撤开身子摆手离开:“看来这次我来的不巧,下次有空再约。”
约什么?约着让他跟题目公式一起组团走钢丝吗?
苏鹤吃了上次教训,总感觉自己跟题目总要死一个。
身后谢迁依旧不依不挠:“走吗?其实我右手也伤着了,喊你过去是为帮我拿药。”
苏鹤拒绝的话在看见他左手缠着的纱布渗出的鲜血后咕咚咽了回去,右手掌心处的伤口不深,但也开始缓慢往外淌出血水。
苏鹤说:“我不熟悉路况,你来带路。”
拿完药后,放学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了。
苏鹤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找不到人来帮他提着袋子,只能继续跟谢迁并肩走着。
下楼梯时,苏鹤在前面走着,他感受到袖口中的动静,正打算扯开一点衣袖低头观察情况时,却不知谢迁突然上前一步,腰间一紧,紧接着,苏鹤身躯一个晃荡,脚下踩了个空。
第16章 第 16 章
苏鹤一下子连跨五六个台阶,栏杆没及时扶住,只能面面相觑,差点就跟地面来了个脸贴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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