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总之,从他最后给我传回的消息来看,飞天玉虎不仅藏起了罗刹牌,还仿制了罗刹牌散落出去,我们都被骗了,蓝胡子让我的同伴去找的罗刹牌是假的!”
落后一段路但不影响一字不差落入耳中的宫九仰了仰身。
这家伙……真的很有做局的潜力啊。宫九忍不住想,他都快心动地想把对方纳入麾下了。
给陆小凤那边打完补丁,应容许开始上起眼药:“黑虎堂的崛起如此快速,打着和罗刹教教主齐名的名号,现在又手握罗刹牌……这么一想真是其心可诛啊!”
岁寒三友放下早饭,互相看了看,各自浮动着心思。
对方还不知道玉罗刹练功出问题暴毙的消息,但他们可不一样。玉罗刹死后,谁手持罗刹牌,在高层长老与执事弟子所定下的日期前往昆仑山,整个魔教就拜谁为教主。
得知这种消息的不在少数,也算不上多,毕竟……魔教自身想抢罗刹牌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这三大护法也在其中。
规定的日期是次年正月初七,虽说还算早,但黑虎堂的堂主要是真想躲下去,找出来也要费不少时间……孤松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不能让罗刹牌继续落在飞天玉虎手里了。
坐在一旁的寒梅和枯竹,眼中闪烁着同样的光芒,但前者的阴狠实则并不是对着飞天玉虎。
而是对着应容许。
寒梅视线扫过应容许的脸,又敛了下去。
孤松阴沉道:“飞天玉虎……竟是他在从中作梗。”
“不仅如此。”有人搭戏,应容许立马接了下去,泼出第二盆水,“黑虎堂还知道杀人凶手的身份,这就很细思恐极了,万一真是他们自导自演……”
枯竹捻了捻指尖,视线落到孤松身上。
对方是岁寒三友中的大哥,不管各自心里怎么想,或是拿到罗刹牌之后他们三个会如何争抢,那也都是拿到东西后的事儿了。
至少现在,还是需要孤松发号施令的。
应容许不说,孤松差点都忘了那个纯是被他们作筏子的玉天宝了,他危险地眯了眯眼:“哼,少教主之死,我等定然也要查个清楚!”
应容许眼中闪过惊喜,连连点头,迟疑一下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做,就不继续打扰三位长老用饭了。”
他告辞离开,寒梅皱起眉,说道:“大哥,这小子……”
孤松摆了摆手,阴冷道:“那点三脚猫功夫无法为兄弟报仇,就想寄托希望给我们……呵,无能之人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罗刹牌的下落,这人就没用了。”
寒梅会意道:“这小子屡次冒犯,又存心利用我三人,大哥,由我去杀了他。”
只有轻功够看的应容许显然不值得他们放在眼里,之前那会发出怪异彩光的东西他们三人早就看过,推测是可以折叠起来出其不意的小物件,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估计也是被他们三人围住,对方病急乱投医瞎丢出来转移视线的。
这样的小聪明,在他们有所准备后,就不会起到半点作用了。
其余二人也是这么想的,罗刹牌真正的下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应容许的死,在他们心里已成定局,若真是出杀招,由他们三个一起出动,那就未免太看得起对方了。
寒梅一个人去便足矣。
然而寒梅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在他狐疑地开始地毯式搜索后,终于在他们落脚处不远的偏僻小巷尽头,看到了相关的东西。
是血迹。
那血明显是人在站立时被一剑封喉所喷溅而出的,从血量上看,那人必死无疑,除此之外,周围还有挣扎的痕迹。
寒梅拾起似乎是在挣扎中踢到雪堆里的东西,那是一枚边缘橙色中心蓝色的石头,看起来似玉非玉。
这是死亡讯息,还是在他眼里很明显的讯息。
寒梅眉眼阴沉,恨恨捏紧石头。
显然,他的同谋者在被发现真正罗刹牌的下落后,打算和他也撕破脸皮了。
不管对方想传达的是“蓝胡子”的蓝,还是“飞天玉虎”的玉……在他眼里,都能指向一个人。
他走出小巷,往回走去,察觉到路对面有人看过来,立马转头看去。
那是是个坐在面馆里的青年,长相平凡,对面好像还坐着一个人在吃着,他大概是吃完了,百无聊赖的透过窗户在往外看,见他看过来,茫然地对他傻笑了一下。
寒梅皱了皱眉,没有理会,闷头离开。
傻笑的平平无奇大众脸低头嗦完最后一口面,特欢乐的哼起了歌:“这番好戏已开腔~管他几人听到曲终~~”
宫九喝净了汤,如实评价:“没你的手艺好。”
“谢谢你的肯定。”应容许笑眯眯道,“怎么样,这出戏是不是更有意思了?”
确实更有意思了。
“易容,表演,你会的比我想象中多一点。”宫九叹道:“你真不打算跟我干?”
应容许笑容不变:“那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么?看在我给你弄了一出大乐子的份上,别说谎呗。”
“行啊。”
“基本上是各类生意,偶尔也接些杀人的单子。基本都是些朝廷明面不能动的单,你的话……做不了这个,但可以当个探子。”
答应了不说谎,宫九就很是坦诚,不过因为对方没有问别的,他也只说了自己麾下的事,至于他师父的那个岛……小老头还没死呢,不算他的事业。
想到这里,宫九思路不禁歪了一下:说起来玉罗刹好像和小老头是一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两人认不认识,能不能从玉罗刹那里挖到小老头的弱点……
倒不是特别想宰了对方,但手拿比自己更强之人的弱点,总是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应容许沉默。
对方潜台词好像针对了一把他的武功……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
“等下,你是朝……”应容许险险收住声,易容也挡不住他内心的天崩地裂,“朝廷的人?!”
“嗯?那倒不是。”宫九道,“谁叫他们付我的钱多呢,顺手帮个忙而已。”
要知道,他可是凭借那几个自己接的单子,扭头强买强卖式几乎把他那表弟的小金库都给掏光了……啧,皇帝真有钱啊,弄得他差点都想继续未竟的事业去谋权篡位了。
但他要是真那么干的话……想到曾经潜入神侯府打算搞事,结果被诸葛正我逮住支配的恐惧,宫九默了默。
还是算了,诸葛神侯虽然字是很温柔童趣的小花,拳头却硬邦邦的跟铁块没区别。
即便也是靠对方才查出经年往事的真相,宫九对诸葛神侯还是敬谢不敏的。
“所以,要跟我干么?”宫九发出诚挚邀请。
“不,算了吧。”应容许十动然拒:“由你当我顶头上司,我觉得最后要么是我受不了了给你投毒,要么是你受不了了一剑捅死我。”
“哦……”宫九想了想,“你那个同伴——那个剑意挺强的……”
“不行!”应容许猛地拔高音调,引得面馆里吃饭交谈的其他人全都看了过来。
应容许以守护对方贞洁的决心,防狼一样瞪着他:“想都别想!”
被狠狠拒绝的宫九拉平嘴角,和那双着了火一般的眼睛对视。
片刻后,他道:“啧,行,知道那是你姘头了,比起剑,还是鞭子更合我口味些。”
应容许:“……”
滚啊!谁想知道你的口味啊!
第73章 苦手调查
戴上面具的人, 就像是落下的一滴雨,可以溶入任何液体中去。
戴上易容的李寻欢,开始怀疑应容许和宫九凑到一块去产生的组合是不是太过极端了。
应容许的脑回路他早有领教, 此刻加上宫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干出什么来都不为过。
但这也不是在他们查到黑虎堂位置后,一拍即合跑来黑虎堂附近开煎饼摊、美其名曰监视各方人员动向的理由。
李寻欢不由自主地想念起陆小凤和一点红, 由衷希望他们能快点回来。
带着两条化骨龙的李寻欢真的有点承受不来了。
化骨龙一号动作潇洒地摊着煎饼, 嘴唇嗡动:“仨老头儿怎么还没有打上去?怂了?”
化骨龙二号在用葱花摆狗屁不通的龙门阵:“就算真的要打也不会那么大张旗鼓,堂而皇之冲进人家老巢,他们还没那么……莽夫。”
一号:“我怀疑你刚才想说他们脑残。”
二号:“那多粗鄙。”
“管他粗鄙还是高雅, 直抒胸臆, 酣畅淋漓——诶您的煎饼好了,承蒙惠顾三文钱!”应容许美滋滋道,“嗨呀, 想当年我本来打算在开完医馆后再开个饭馆来着, 一直没有实现……现在也算得上是低配版了。”
李寻欢扶额深呼吸, 跑前跑后数日都没有此刻来得心累。
李寻欢绝对算得上涵养好包容度高的那类人, 曾经别说两个熊孩子, 邻里邻居一群娃儿找他闹腾都能被温水般的小李探花收服, 红孩儿来了都要立地成佛。
但这两个大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时候可比小孩儿行动力强多了。可能是脑筋里的急转弯太多, 李寻欢光是要维持自己不被带着跑就已经快要精疲力尽,还要努力拦着他们——尤其是应容许——不要再作更大的死, 疲惫感油然而生。
虽然目前看来, 他还是在被带着跑就是了。
李寻欢再次放出想念的电波:二位, 你们再不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人还会做出什么事了……
他的思念无法穿风破雪飘向松花江, 也只能认命地肩负起看孩子盯梢黑虎堂的职责。
……
“玉罗刹……死了?!”
“是,正是因为玉罗刹已死,持有它就能荣登教主之位的罗刹牌才会如此被趋之若鹜。”李霞嘲讽一笑,“蓝胡子得到它后,自然会产生同样的野心……我知你们来的目的,我已经将罗刹牌藏了起来,除我之外,谁都无法找到。”
陆小凤问:“你想用那教主之位来为自己换取荣华富贵?”
“看来二位已经知道了许多,比如我想卖出罗刹牌一事。”李霞呵笑道,“这样吧若是陆大侠帮我一个忙,我自然将罗刹牌双手奉上……”
李霞美目流转,轻轻张口……
脖子上就是一凉。
虽然没感受到疼痛,但近在咫尺的剑锋也让人寒毛倒竖。
“老实点。”
李霞:“……”
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中痛骂旁边这个比外面冻结的江水都冷的男人。
上来就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施行绑架策略,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比起她,陆小凤都已经习惯一点红的作风了,会意地在对方催促的眼神下尴尬问话,当然,那点尴尬在他听完消息后,就灰飞烟灭了。
虽、虽然红兄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但确实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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