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边的裴锦瑟从见到张蓁蓁的那一刻起就想起了前几日从娘亲那里听来的八卦,得知二哥一眼挑中了张祭酒家的嫡长女做未来的妻子。
她看着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家亲嫂子的张蓁蓁,眼神瞬间迸发出亮光,态度瞬间就亲切起来,主动跟人聊了起来。
寒暄几句后,裴锦瑟发现哥哥一点没把目光放到她们这边,而张蓁蓁也矜持着不再跟裴惊白搭话,便不禁替他们着急。
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嫂子啊。
忽而她灵机一动,索性自作主张为他们牵红线:“张姑娘的骑术可还行?需不需要我二哥教你两手?我二哥武艺了得,骑射功夫可是绝佳呢!”
张蓁蓁似是因提到了自己的短处变得有些羞涩:“我平日更喜钻研诗书,确实不善骑马。”
裴锦瑟见她上道,就更激动地顺着这个台阶拉上裴惊白:“那哥哥你教一下她吧?”
这一教一学的,相处的机会不就有了吗?
她想得很好,可惜裴惊白不领情。
他将蠢妹妹的爪子从他身上拿掉,居高临下训她:“张姑娘的骑术自有她兄长来教,我一个外男怎可插手,你是把最基本的男女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那是......”
“嗯?”裴惊白凤眼微眯,目含警告。
裴锦瑟立马被吓萎了,声若蚊蝇道:“锦瑟知错了。”
然而裴惊白并没有轻轻揭过裴锦瑟的莽撞,反而直接处罚了她:“回去把《礼记》抄三遍,错一个字哪一篇便重抄。”
“二哥......”裴锦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祈求他能放过自己。
“四遍。”
裴锦瑟心里哇地一声差点哭出来。
明明已经是春天,为什么她的亲哥哥还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这段兄妹情只有她认真了对吗。
裴惊白余光一瞥就猜到这自家幼妹在想什么蠢东西,但他实在懒得再搭理她,冷脸教训完人后便径直往青稚那处走去。
“如何,可和雪球熟悉够了?”
正抚摸着白马鬃毛的青稚听到这个名字,恍惚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你说它叫雪球?”
裴惊白挑了下眉:“有问题?”
青稚不大自然地摇摇头。
“世子不太像会给马儿取这样可爱的名字。”
这与他的性格太不相符了。
没想到对方煞是肯定地承认了:“你猜得没错,确实不是我取的。”
青稚心有所感抬头怔怔看他,嘴巴翕动一下却又不敢问出口。
裴惊白摸了摸马头,透过白马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望着里面的倒影,不用细看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主动告诉她:“是呦呦取的。”
果然......
青稚的心猛然被揪了一下,眼眶瞬间发热。
她竭力忍住往外涌的泪水不想让他察觉到异样,可很快她便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属徒劳,因为她又听到他继续道:“她小时候某天说要一匹白到发光的小马驹,我便花重金托了商队特意为她从关外找来了这么一匹马想当做生辰礼送她,可惜没机会送出去。”
“所以我只能把它留在身边养着,而它这十年来也一直等着一个永远都见不到的主人,从懵懂的小马驹孤零零地长成了这样高大的骏马。”
裴惊白讲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青稚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他也一直都记得。
崔枳五岁时的天真戏言他竟真的为她实现了,而她却整整过了十年才看到这个礼物。
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咬紧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到底还是成串地往下落。
如此明显的举动裴惊白不可能注意不到,他转身见她泪雨滂沱,心窒了窒,而后抬手用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被沙子迷着眼了?”
他连她哭泣的理由都给她找好了。
对方的温声细语反而越令人哽恸,青稚不知道怎么办,干脆把整个脸埋进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
“是,马场的尘土太多了。”
她掩耳盗铃的样子让裴惊白觉得好笑,但也没有戳穿,还把她披风上的兜帽帮她罩住整个头:“帽子戴上,沙尘就吹不到了。”
青稚就这么躲着哭,直到把他的前胸晕出一片水渍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不敢抬头露出自己的丑态,便扯住他的袖子道:“世子教奴婢骑马吧,奴婢等不及要学了。”
裴惊白听着她说话,不免有些出神地想:每次哭完声音都变得黏乎乎的,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娇得很。
他牵着雪球带她到跑马场边教她如何上马。
“先抓住缰绳,一脚踩住马镫,再跨上去。”
上马的动作不难,加上青稚的手脚灵活,很快就跨到了马背上。
她转头刚想跟裴惊白分享她的喜悦,就见对方脚尖轻点,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轻松地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整个圈住。
“您怎么也上来了?”青稚诧异。
裴惊白大掌包住她握住缰绳的小手:“怕你太笨学不会,我先手把手带你骑两圈。”
青稚刚想争辩回去,可她瞧着突然变高的视野,又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好吧,她确实有点心理障碍,学起来可能不会太容易。
她不吭声反倒让裴惊白有些意外了,可很快他便想起她不久前从马上摔下来的经历,心沉了沉,而后把搂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坐好了。”
他两腿一夹马腹,白马收到指令了后开始往前轻踱出去。
裴惊白让马绕着场边慢悠悠溜了半圈,等青稚稍稍适应过后又拽了拽缰绳,马瞬间开始奔跑。
“啊!”青稚被突变的速度吓得惊呼。
“别怕,不会摔下去。”
沉稳的声线逆着风送进了她的耳朵里,身后又有源源不断的暖意贴着后背,让她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了下来。
是了,这次有人护着,她不会再出事。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她便大胆朝前看去,开始试着享受迎风驰骋的快乐。
没多久,跑马场上一匹最亮眼的白马上传出清脆若莺的笑声,然而比它更引人侧目的是马上的那对一黑一白的俊男美女。
其实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场上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这般旁若无人地亲昵,不知又羡煞了多少男女,又招惹了谁的嫉妒。
一开始还没人敢上前打扰,只是地远远望着,直到有个男子牵着自己的宝马过来时也看见了那一幕。
他目光复杂地闪了闪,而后一跃上马往那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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